聽聞此話,尚明月先是一愣,轉而注視著鮑小丫頭。
本來說出之後,鮑瓊燕便已後悔,但她是個彪悍的丫頭,雖然心中羞澀卻是緊緊盯著尚明月,等待對方答覆。
然而,過了良久,尚明月都是沒有說話,當下小丫頭心中有些慌了,急忙說道,「姐姐,你可不要會錯意,我說的是真的。登徒子本來是你的,我搶了你的人,心中愧疚,你又這般讓著我。我便想著,兩人一起嫁他,真是便宜了那登徒子!」
「姐姐沒有生氣!」尚明月嫣然一笑,攔住鮑瓊燕的肩頭,「你這丫頭,我見猶憐,又是用情之深。你先前獨自離家,為了成全我倆。至此後,即便心中對你有意見,那也早是消失不見。」
「我當時,也是一時心裡難過,而且也不想讓他為難,才離家的!」鮑瓊燕不好意思的笑笑。
「也不知,小天上輩子有什麼功德,竟然讓你這麼好一個丫頭,喜歡上了他!」尚明月輕聲說道。
「月兒姐姐,你老是一副大人的模樣,這麼和那傢伙一個脾氣。你們比我也大不了多少!」鮑瓊燕道。
「撲哧!」尚明月被小丫頭逗笑,「我們比你大一歲半歲的,卻是沒有多少。不過,你還真是個小孩子!」
「哎呀,月兒姐姐!我不小了!」小丫頭不服氣的說道,「對了,姐姐,我說的事情,你同意不同意啊?」
尚明月神色黯然下來,過了一會兒輕聲道,「為了你,為了丐幫,為了那登徒子,我們兩人,是不能同時嫁的!」
「啊!」鮑瓊燕不明白尚明月話中深意,心中小小喜悅的同時,見到對方黯然神傷,於是安慰道,「姐姐不用擔心,即便是我先嫁了,那也是你做大!要不,實在不行,我就不嫁了!」
「千萬不可!」尚明月脫口說道。
「為什麼?」
「燕兒,小天對你是真心的,你對他也是情深意重,而且,你嫁給他,還能幫他一個大忙!所以,你一定要嫁給他!」
「那……姐姐你……」
「我委屈一些,沒事的!」
……
兩人在房門外交談,房內的向天卻是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前,附耳傾聽。一開始,兩女關係逐漸變好,心中是開心無比,聽到後來,眼神四下游動,最後尚明月一句話,卻是讓向天神色黯淡。
「月兒聰明非常,我想到的,她早已想到。卻依然帶我如此,我……」
自古最難消受美人恩,向天這個鬼主意多的大男孩,心中當下百味陳雜。
過了半晌,長出一口氣,「想這麼多做什麼,於事無補,今後定要好好的對待月兒,還有燕兒便是!
門外,兩女牽手離去,向天望著兩人模糊的身影,心中滿是幸福,忽然,尚明月猛然回頭,對著門微微一笑,似是安慰,似是嗔怪!
嚇得向天連退兩步,喘息著撫弄胸口,搖頭晃腦的感慨。
「月兒也太聰明了吧,我做什麼她都能想到,有這麼一個老婆,還真是不小的挑戰。還好她對我不錯!」
……
次日一早,向天正在熟睡之中,忽然外面一陣吵嚷。
「登徒子,登徒子,我爹爹來了!」鮑瓊燕大呼小叫的衝了進來,一把就揭開了向天的被子,「啊!」
忽然,小丫頭驚聲尖叫,「你怎麼不穿衣服!」
原來,向天竟然是裸睡的!向天睜開眼睛,睡眼惺忪,嘟噥道:「睡覺穿衣服,不利於生長發育!」轉了個身,又睡了。
「你……」鮑瓊燕又羞又怒,「快點起來,我爹來了!鮑君義來啦!」
「啊!什麼,岳父大人來人?」向天一骨碌拾起,三兩下套上衣服,「燕兒,你怎麼在我房裡?」
「哼!」鮑瓊燕哼了一聲,拉起向天,「先見我爹,之後再收拾你!」
向天乖乖的跟著走,瞧著小丫頭扭動的小翹臀,嘿嘿直笑。
……
「向天,你這次動作,倒是不小啊!」
來打山莊一個大廳,便見鮑君義坐在客位,幾個堂主陪在一旁。見到向天來了,鮑君義冷著臉,高聲喝問道。
「爹!」鮑瓊燕走上前不滿老爹對向天訓斥。
鮑君義假裝沒有聽見,還是冷著臉。
向天心底嘿嘿一笑,一臉凝重之色的走上前,忽然半跪在地,「小婿,見過岳父大人!」
「咳咳!」鮑君義被向天弄得反應不過來,嗆了一口,趕緊又端正臉,一拍桌子,冷聲道,「這次,你把青州府的府主給殺了,好大的膽子!」
「稟告岳父大人!」向天站起身來,臉色更加的凝重,「此事不如您聽聞的那樣,事關重大,還請聽小婿細細道來!」
「說吧!」
「金文府主,原本乃是我的頂頭上司,更是我的大恩人。然而,就在我回到青州的時候,卻偶然發現,府主他……」向天臉上有些難過,「府主他竟然與華山派的狗賊勾結為奸!密謀造反!而且還綁架了燕兒,想以此威脅上將軍他老人家,一同出兵謀反!」
「小婿當下心中不知該如何辦,一邊是府主對小婿的重恩,一邊又有朝廷的安危。」
「於是心中難以抉擇,便一拖再拖,三日前,小婿得知,他們已經要動手了!於是沒有時間上報王上,為了我大離王朝數千萬百姓的存亡,小婿決定大義滅親!便帶領丐幫兄弟,拚死一戰,終於是挫敗了金文和華山的陰謀,救出了燕兒!」
「岳父大人,小婿有罪啊!」向天仰天長哭,跌倒在地,「小婿沒有及時上報王上,隱瞞金文逆謀之事,小婿有罪啊!」
向天一邊貌似難過的哭,一邊偷瞧這鮑君義的反應。
整個大廳,被他這麼一胡鬧,眾人都是憋著笑。
鮑君義撇了撇嘴,滿頭黑線,笑罵道:「臭小子,行了行了!我老爹讓我敲打敲打你,如今看來,一點兒也沒有必要。這青州不過萬重山,對你來說,這山卻是小了!」
向天站立起來,氣喘吁吁的挪步往椅子上去。這時,眾人才想起他還受著傷,於是趕緊上前扶他坐下。
「嘿嘿!就知道岳父大人明智聰慧!」向天臉色有些白,「金文之事,還望您多多照應!」
鮑君義見著向天的樣子,輕歎一聲,「這次,你也是不容易,帶領一個小小的丐幫,滅了金文和華山!」轉頭看著鮑瓊燕,「燕兒,你離家之事,是有些任性了!」
鮑瓊燕坐在向天身邊,扶著向天,低著頭,沒有說話。
「岳父大人,這不怪燕兒。此次也是一場機緣,讓我一舉拿下青州!」向天笑道。
「好了!」鮑君義道,「青州的事情,上將軍在我來之前就吩咐過了,和你剛才哭鬧的一樣。另外,你和燕兒的婚期,也定在今年年關!」
「爹爹!」鮑瓊燕抬起頭,驚喜又羞澀的看了向天一眼。
「是!」向天沉默片刻,握緊小丫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