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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16、全部重聚 文 / 雲芨

    虛池坐在洞府門口,抱著他的拂塵,與他的小驢,你一口我一口地喝酒。

    他這小驢煞是奇特,虛池給它餵酒,它呼嚕呼嚕喝得起勁。

    「哎呀,我的乖寶兒,這日子過得怎麼樣?」虛池瞇著眼睛,拍了拍小驢的頭。

    小驢也瞇著眼睛,稀溜溜地仰頭叫了一聲。

    「呵呵,爽快吧?」虛池「滋溜」一口,把小驢喝剩的酒倒進自己的嘴裡,一點也不嫌棄。

    「這些年,跟著我難為你了。」虛池搭著小驢的脖子,傾訴起心裡話來,「我雖然是個元嬰,可結嬰原本就是靠了運氣,沒有誰看得起。那些人,表面對我客氣,背地裡不知道罵了多少聲老騙子!我也不求什麼,天道盟沒那個實力進去,只要能混混日子,就滿足了!」

    虛池感懷地歎了口氣:「真是沒想到啊,騙著騙著,居然騙到了一位化神!嘿嘿,化神,我居然成了化神門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罵我走了狗屎運。現在,在這天都山,我出門那都是橫著走的,任誰見了都要尊稱一聲真人!就連天道盟,我也不是去不得……」

    虛池正在這搖頭晃腦地總結自己的得意人生,忽然響起一個聲音:「請問,這裡是不是住了一位化神前輩?」

    「不錯,」虛池斜過眼睛,擺出幾分「狗仗人勢」的樣子,驕傲地道:「我家主人,正是位化神真人……」

    話說剛完,虛池看清對方的樣子。嚇得差點把酒灑了。

    站在他面前的。是個面相詭異的魔修。一身空蕩蕩的黑袍隨風搖擺,好像裡面根本沒有身軀似的。

    雖然他沒有放出威壓,但以虛池的經驗,這人絕對不好惹!

    魔修一招手,身後跑上來四個人,兩人一組抬著副擔架。

    虛池看到擔架,一愣之後,大怒:「閣下這是做什麼?」只見兩副擔架上各躺著一個人。從頭到腳蒙著白布。膽敢把死人抬到化神洞府門口?活得不耐煩了吧?!

    那魔修面無表情:「某奉主人之命,送這兩人過來,接收吧!」

    「主人?」虛池怒髮衝冠,「你家主人何方神聖?膽敢如此行事,欺我家無人嗎?」

    魔修黑漆漆的眼珠子微微轉動了一下,盯著他看。

    虛池不由地從心裡冒出來一股寒意。這雙眼睛,從眼珠到瞳孔都是漆黑的顏色,幽暗幽暗,死氣沉沉,好像死人一樣……

    「你待如何?」對方緩緩說道。聲音沒有半點起伏。

    虛池被他這麼一盯,忍不住嚥了嚥口水。他很為難。這個魔修的氣勢太強了,他壓根比不上對方。可要是退縮的話,主人豈不是很丟份?

    幸好,靈玉沒讓他為難太久,虛池正糾結著,耳邊突然響起她的聲音:「虛池,讓他們進來吧。」

    虛池鬆了口氣,表面上還要擺出高傲的樣子,哼道:「算你運氣,我家主人讓你們進去!」

    魔修懶得搭理他,什麼話也沒說,進了洞府。

    仙娥已經等在廳堂裡了,看到他們,對那魔修點頭為禮:「閣下就是破軍吧?辛苦了。」

    「奉命行事而已。」破軍沒有起伏地答了一句,隨後道,「人已經送到了,某告辭了。」

    「有勞。」仙娥喚道,「虛池,送客。」

    「是。」虛池和仙娥都是元嬰初期,可虛池哪敢跟仙娥比啊,這老騙子眼睛賊得很,花有溪在仙娥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那位可是元中勝元後的強悍劍修。

    天魁妖君派來的人離開,仙娥踱到一副擔架面前,掀起白布,露出徐月蒼白的臉。

    「怎麼樣?」不知什麼時候,靈玉已經出現在堂上了。

    仙娥摸了摸徐月的脈,答道:「她身上的妖氣已經被抽離了,不過傷了元氣,恐怕要養比較長一段時間——咦!」

    「怎麼了?」

    仙娥眉頭皺起:「徐月體內好像被種了什麼,有點像我們在那個世界遇到的巫術。」

    靈玉聞言,神念沉入徐月體內。

    片刻後,她喃喃道:「還真有點像你說的巫術……」

    徐月體內殘留之物,看起來像是顆種子,黑黝黝的一顆,靜靜懸在她的丹田中。

    目前看到,這顆種子仍然處於沉睡狀態,看不出危險。不過,長往以往,也不知道是禍是福。

    靈玉掀起另一副擔架上的白布。袁復的樣子和徐月差不多,所幸體內一切正常,只是因為身體曾經被天魁妖君做了手腳,又強行將妖力抽離,顯得很虛弱。

    靈玉腹誹,這個天魁妖君,不是自己的下屬,就可以亂來了?他這麼粗暴地將妖力抽離,袁復和徐月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養傷!

    正好虛池回來了,靈玉招過他:「收拾兩個房間,給他們養傷。」

    「呃,活的?」虛池愣了愣。

    「當然是活的。」

    「……是,小的知道的。」虛池在心中暗罵,活的蓋什麼白布啊?有病!

    袁復和徐月終於也回來了,六個人全數聚齊,靈玉也鬆了口氣。

    接下來,他們要準備的,就是那個該死的賭局了。

    袁復和徐月足足昏迷數月,才

    才清醒過來。

    「……主母?」徐月呆呆地看著靈玉,似乎還不太清醒。

    「徐月,你感覺如何?」

    徐月閉了閉眼,休息了一會兒再睜開,才有了一點真實感。她掙扎著坐起來:「我……這是什麼了?」

    「你之前被人用秘術抹去了記憶。」靈玉說。

    徐月呆呆地回想了一會兒:「哦……」

    靈玉看她這樣子,實不能算清醒,便道:「你受創頗重,還是先休息吧。」

    從徐月房間出來,靈玉繞到袁復那邊,正好徐逆從裡面出來。

    「袁復怎麼樣?」她問。

    「還不錯。」徐逆答道,「還算清醒,大概說了一下情況。」

    「哦?」

    「袁復說,他們落到三台界的時候,被那位天魁妖君遇到。那天魁妖君認為他們很適合掌管星圖,便將他們帶了回去。之後的事情,他記不太清了,應該是封存記憶的後遺症。」

    天魁妖君另幾個隨從,都是他自家養的,只是灌注了自身的妖氣。而袁復和徐月,皆與別人存在魂契,所以,他用了秘法,將那個魂契壓了下來。這麼做導致兩人的魂體受損,記憶也變得模糊。

    也就是三台界環境特殊,他才能這麼做,否則,有魂契的感應,他們早就被找到了。

    「對了,徐月呢?」

    靈玉歎道:「徐月的情況比他嚴重些,更頭疼的是那顆巫術種子,總覺得那樣留著不大妙。」

    「嗯,我們還是得想想辦法。婆婆不是弄回來一些關於巫術的典籍麼?我們研究一下……」

    「也好。」靈玉頓了頓,說道,「這次與天魁妖君交手,若非他及時被我打動,只怕結果不妙。這個世界的修士,實力著實強悍。」

    徐逆點頭:「我也是佔了功法和飛劍的便宜。若論劍術造詣,碎星真人可為我師。」

    他融合了部分紫郢的記憶,劍術方面不同凡響。

    「他們是實打實拼出來的。」靈玉笑道,「說起來,我對這個棋局還真有點期待了。想當初,我剛拜師的時候,我師父曾經把我丟進三世鏡,那玩意兒折騰得我生死不能。細想來,三台界這個棋局,跟三世鏡有些相似,不過是一次次歷練罷了。像這種歷練,熬過去,實力必有提升。」

    看到她躍躍欲試的樣子,徐逆露出一絲微笑:「不錯,當初劍君也是這麼磨礪我的。這麼說來,這個棋局也沒什麼可怕的。」

    往這個方向想,確實不可怕,也就是這麼回事。

    花了數年時間,徐月和袁復的傷康復大半。袁復倒罷,徐月卻有點麻煩。

    她身上的那顆巫術種子,始終沒有去掉,甚至還有發芽的跡象——所謂發芽,是那顆巫術種子的隱力滲出,逐漸侵入徐月的丹田。

    徐月的身體是上真宮捏出來的,原本徐逆打算把她丟回上真宮,讓上真宮替她重塑抹去。

    而靈玉反對這個做法,上真宮的重塑身體,會對魂體造成一定的影響。因為被天魁妖君種下妖力的緣故,徐月的魂體已經有了損傷。如果扔回上真宮,不知道會不會有別的影響。

    後來,在仙娥的提議下,乾脆將他們研究到一半的巫術,交給徐月去練,以控制這股隱力……

    時間過得既慢又快,沒有紛爭,潛心修煉,不知不覺,時光流逝而過。

    五十年後,天道盟再一次接到了任務。

    這次任務,由另一組完成。

    靈玉和徐逆將洞府搬進了天道盟,開始履行職責,幫助鎮守傳送法陣。

    這一次任務過後,傷勢差不多已經痊癒的佟飛雪和安小楓,將會代替同組的其他人,去其他仙城坐鎮。至於下次任務的小隊,到時候再組建。

    御風台上,靈玉靜靜地望著法陣。

    已經七天過去了,那些人還沒有出來,不知道是任務時長較長,還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天道盟的化神修士,對於生死分外冷靜。沒有一個人露出慌張之色,只是如她一般,靜靜等待。(……)

    ps:ann°薔薇、胭同學,生日快樂,很抱歉今天沒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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