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禁制觸動,引發海水漩渦,從而引起海嘯。
與靈玉做了筆交易後,裘飛鵬那群人很快離開了,這場海嘯並沒有引發什麼大事故。
此處遠離海岸,施行禁令多年,早就沒有人煙了。倒是在附近鎮守的一些修士被這場海嘯驚動,過來看個究竟。
他們一來,看到靈玉和徐逆在此,知道沒有自己插手的餘地,很快就離開了。
如此等了一日,海嘯漸漸平息,漩渦也緩和不少,靈玉和徐逆才潛了下去。
沒有一個人出來,說明這些人要麼無恙,要麼遇到了難處。
他們沒有循著靈官魔君等人的路線下去,而是按照換來的那張地圖,去找地圖上標示的那個小遺府。
狄小琴所言不假,他們很快找到了他們夫婦留下來的印記,輕而易舉找到那個小遺府。
他們夫婦敢帶一群徒弟過來,這個遺府本身的禁制並不是多高深,大部分都被破壞了。靈玉甚至沒有動用一些破禁手段,只是隨便施了幾個法術,就將禁制給抹了。
兩人布了個隔水禁制,進入這座小遺府。
「看樣子,確實是上古遺址。」搜尋了一番,靈玉說。
徐逆則道:「小心些吧,並不是很久遠的樣子,說不定還有什麼隱藏禁制沒失效。」
「嗯。」靈玉應了一聲,仔細地將洞府的方位記了下來。
這座洞府,其主人明顯只有結丹修為,並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出手,因此,靈玉沒有急著搜尋寶物,而是將洞府的方位遵循某種規律,記在玉簡中。
無論是洞府還是門派建築,都會按照陰陽方向進行調整,尤其是大型組織勢力。其駐地不可能毫無規劃。這座小遺府如果是某片遺跡中的一部分,肯定符合規律。
「這座遺府,恐怕是因為什麼天災而脫出來的。」做好了記錄,靈玉大致推算了一下。「我們往那個方向去,在地底。」
兩人施展遁術,按推算的方向尋去,果然找到了遺府原先所在之處。
這麼一來,尋找整片遺跡就容易了。
這片遺跡,處於深海之中,傾天之禍發生後,滄溟界還沒有哪個宗門在滄海深處建立過駐地,所以,應該是傾天之禍發生前的。
可這遺跡看起來也不是很久遠。細想來,也就是傾天之禍那段時間毀棄了。
這裡靠近溟淵,受到當年大戰影響的可能性很大,對於大乘修士而言,大打出手毀掉一個大千世界。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何況當年整個滄溟界都受到了影響。
兩人從小遺府脫出的海底洞穴進入,循著亂糟糟的腐蝕碎巖,慢慢潛下。
隨著兩人越來越深入,遺址的痕跡也越來越明顯。
靈玉看著一面被打破的玉壁,說道:「果然是傾天之禍被殃及的門派。」這面玉壁上有法術的殘留,火屬性氣息明顯。應該是那只畢方的。
看著這黑黝黝的海底遺跡,碎石斷壁到處都是,靈玉心有慼慼,說起來,這些都是被前世的他們連累的修士。
一位高階修士舉手投足,影響何等深遠?從這個方面來說。所謂因果,也是不公平的。就好像,他們八個人差不多毀了滄溟界,結果轉世後只是受了點小難,再加上開啟通途。以還掉這份因果。
那些在傾天之禍中遇難的修士,卻是白白丟了性命。
想到這裡,靈玉頓時覺得,這座巨大的遺跡裡,漂浮著許多的幽靈,而這些幽靈,都是他們造成的冤孽。
她尋寶的熱切之心頓減,還是徐逆在前頭催促:「快走吧,那幾個人,也不知道引動了什麼禁制。」
兩人一點點摸索過去,靈玉在玉簡中慢慢繪出了這片遺址的地圖。
「這在萬年前,應該算是個中等宗門吧?」靈玉將自己繪了一半的地圖遞給徐逆。
徐逆接過,推算了一下,說道:「按這個規模,這個宗門應該有不少元嬰修士,或許還會有一兩位化神坐鎮。」
滄溟界並不是什麼大界,別說大乘坐鎮,就連合體修士都只出了一位。煉虛修士,就是未被隔絕的滄溟界的頂層力量,有煉虛修士坐鎮的宗門,就是大宗門。而且,煉虛修士的數量不多,那些大宗門能出一個就不錯了。如此算來,這個可能存在化神修士的宗門,可以算是當年的中等宗門。
「出動五位元後,說不定他們找到的就是化神修士的遺府。」靈玉如此說道。
徐逆同意這個推測。元後修士在如今的滄溟界可不是大白菜,聚集五個之多,肯定是預謀已久的行動。
海底還在輕微地抖動,靈玉仔細聽了聽,說:「不遠了。」
離得越近,就越好找。兩人速度加快,片刻後,到了震源所在地。
外面被設了幻象禁制,以迷惑他人。
靈玉看了徐逆:「你來還是我來?」
徐逆道:「事情都讓你做了,還要我做什麼?」一道劍氣從他袖中游出,光芒驟然綻放,化出一片的劍芒,向周圍的碎石海草削去。
那些看起來無害的碎石海草,受到劍氣的壓迫而反彈,化出一個防禦陣法。
靈玉看了兩眼,笑道:「元後修士出馬,就是不同尋常,這個陣法,足以做一個小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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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的護山大陣了。」
徐逆的劍光略微停了停:「直接破去,怕是會驚動他們。」
靈玉滿不在乎地揮揮手:「驚動就驚動吧,我們可是自己尋寶來的,可不是搶機緣。」
徐逆略微一想,明白她的意思了,不再留手,劍氣爆開眩目的紫光,橫掃而去。
那些碎石海草,隨著海水湧動起來,看似劍氣在獨自肆虐,其實上卻是雙方的較量。
靈玉在旁看著,知道這波動很快就會傳到布下此陣的修士那裡。這樣也算是給那幾位打個招呼。
紫色劍氣越來越亮。釋出的劍意也越來越強,這個防禦陣法慢慢薄弱下來,一點點被削去力量。
靈玉奇怪道:「怎麼沒人出來?」
這麼大的動靜,死人都會被吵醒。何況那些布下陣法的元後修士?他們沒有出來,果然是出了事嗎?
紫氣爆開,終於將剩下的陣法力量一掃而空。
剛才碎石海草的假象消失了,露出一扇古舊的石門。
這座石門大概在海裡浸得久了,爬滿了暗綠色的海草,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只隱隱約約顯露出幾個深刻的符。
靈玉湊上前,仔細看了看上面的符,點頭:「果然是化神修士的洞府。」
按理說,他們一靠近。這扇石門就會自動放出法術,不過,那五名元後先一步到達,石門上的禁制已經被封存了起來。
符這方面,靈玉最是精通。沒什麼可懷疑的。
「進去看看。」
靈玉應了一聲,兩人推開石門,踩了進去。
化神修士的洞府,靈玉曾經進過一次,就是探滄海派遺址的時候,其中險情,至今想起來都冒冷汗。一個看起來很平常的藏寶室。卻安置了那樣的機關。
想到這個,她忽然想起來,那個人偶模樣的機關中樞,還在她的身上,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她伸手摸了摸,取出人偶。用神識啟動上面的符。
人偶身上的符一亮動了起來。
於是,人偶提著鐮刀,走在前面探路。
走了一段,它突然停下,鐮刀一揮。斬了下去。
鐮刀舞動時,一股奇異的力量充斥周圍,只聽「卡嚓」一聲細微的響動,石壁深處,有什麼被破壞了。
徐逆道:「這東西哪來的?對機關之力如此敏感,莫不是哪位機關大師所制?」
「是我在星羅海得來的。」她將滄海派之事簡略地說了一遍,「它可以拆分成好幾個限制對手,很好用。」對戰昭明的時候,她就用過。
「對了,」說到滄海派,靈玉想起藥王,「你還記得藥王嗎?」
「當然。」那是他們相識之初的事情,也是因此有了交集。
「他們還活著,就在滄海派的遺址裡。」
「哦?」徐逆略一回想,「他們年紀也不小了,能活到現在,應該結嬰了吧?行端真人治好了?」
「是結嬰了,不過,他們的情況有些特殊。」靈玉把藥王和行端真人的現狀告訴他,「……他們現在,不能算是真正的活人。」
徐逆輕歎一聲:「能做到這個程度,很不容易了。」
「嗯。」靈玉問,「你覺得,他們這樣值嗎?」
「怎麼說?」
這個問題,靈玉思考很久了:「為了相守一生,這樣拼盡全力。可是,他們最終又選擇,今生的執念,以今生為終。我不知道該說他們執著,還是該說他們灑脫。」
至少,以藥王的本事,大可以風風光光地過這一生。
「值與不值,只在於他們自己。」徐逆語氣很淡,「自己的選擇,沒有他人置喙的餘地。」
「……」靈玉低聲道,「換了我,肯定不會願意這樣結束。」
徐逆轉過頭看了她一會兒,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因為,在你看來,前世今生並非虛無飄渺。可是對他們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下一世,他們連能不能重新踏上修行路都不知道,何況再續前緣?」
沒等靈玉回答,他又道:「別想太多,我們和他們不同。」
是啊,他們都是大乘轉世,有那麼一個輝煌的前世,前世今生之說,並非不可捉摸。可靈玉總是想,她寧願與那個前世沒有關係,因為,她不知道前世的懷素,會不會最終成為她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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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鍵盤泥著魔了,發了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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