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廉城北部的一座仙宮之中,靈玉一干人等見到了那位翰墨居士。
與靈玉想像的不同,翰墨居士是個身材圓潤的胖子,年約四十,笑瞇瞇看起來很是和藹。看到他們四人,略顯詫異:「你們只有四個人,居然這麼快就尋回了鬼哭玉,不但運氣極好,實力也很強。」
翰墨居士以學識廣博聞名,自然很清楚這個任務的難點在哪裡。運氣不好,在幽島翻上一個月,都不見得會找到品質上佳的鬼哭玉,實力不強,甚至連出產鬼哭玉的地方都進不去。
青光子恭敬地回道:「不敢當前輩誇讚,我們只是盡己所能,配合默契。」
翰墨居士拈鬚微笑:「好了,你們說說要什麼獎勵吧。這塊鬼哭玉,對本座十分有用,本座允你們一人一件結丹期珍品寶物,若是不想要材料,換成中階法寶,亦或者相對應的功法,那也可以。」
靈玉心想,這位翰墨居士不愧號稱多寶居士,中階法寶對元嬰修士來說不算什麼,可也不是能隨手賞人的貨色,他一口氣拿出四件,還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青光子要了一件法寶,他結丹不是很久,手頭法寶不多,在幽島用掉了一件保命秘術,正好借此補回來。水冰清麼,她的本命法寶還沒有煉製完全,因此要了一件尋了很久的珍稀材料。
問到徐正,他要了保命秘術。這些年,他四處流浪,昭明劍君給的保命秘術用得差不多了。既然不想回去,總得有所準備。
最後輪到靈玉,她上前揖道:「翰墨前輩,晚輩想知道一項術法。不知道獎勵是否足夠?」
「哦?」翰墨居士頗感興趣,「你想要什麼術法?若是相差不離,告訴你也無妨。」
靈玉道:「空間之術。」
翰墨居士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摸著鬍鬚沉吟了許久。
青光子和水冰清面露詫異。只有徐正若有所悟,他也想到了元嬰魔修遲魅的虛空鬼界了。
過了一會兒,翰墨居士道:「本座實話告訴你,現存的空間之術,並不是真正的空間之術。慢說本座不會,就話會,這等秘術,必然不會外傳。」
靈玉不死心:「翰墨前輩,您學識淵博。修行各道無所不知。就算不會空間之術。也知道大概怎麼回事吧?」
翰墨居士笑了起來:「誰人能夠無所不知?你這話也太看得起本座了。」不管怎樣,被小輩稱讚,心情總是不錯。他想了想,接著回答。「本座確實知道一些皮毛,你若真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不過,你可要想清楚,想借此摸索出空間之術,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為了這個,放棄獎勵的機會,值不值得?」
靈玉毫不猶豫:「多謝前輩,晚輩願意用獎勵的機會,換取空間之術的皮毛。」
翰墨居士不再多勸,從懷中取出一枚空白的玉簡,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刻進去,拋給她:「拿去吧。」
靈玉接了玉簡在手,拱手:「多謝前輩。」
翰墨居士轉向青光子:「鬼哭玉你取到了,本座答應的事也會做到。通天塔開啟之時,自會把通行令送到你手中。」
青光子眼巴巴等的就是這個時候,躬身下拜:「前輩之恩,晚輩沒齒難忘。」
翰墨居士笑著擺手:「不過是投桃報李,何須如此。」
此事了結,堂堂一名元嬰中期的修士,沒功夫與他們幾個小輩閒聊,喚過門人,將他們送了出去。
出了仙宮,水冰清忍不住問:「原來青光兄為的是通天塔的通行令?」
青光子身為此次任務的組織之人,另有獎勵,但水冰清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獎勵居然會是通天塔的通行令。
靈玉在旁聽了,問:「通天塔的通行令?那是什麼?」
「這個說來話長,有時間我們慢慢再談。」青光了回了一句,轉向水冰清,歉然道,「此前翰墨前輩一直不置可否,我也不好明說。」
水冰清輕輕點頭,眼中閃過羨慕:「離通天塔開啟還有十年時間,青光兄就拿到了通行令,真是讓人羨慕。我還不知道到哪去找呢!」
「不是還有十年麼?慢慢來……」
靈玉聽得一頭霧水,偏偏青光子和水冰清眼下都沒時間詳談。青光子要回去祭煉法寶,水冰清趕著約煉器師煉製本命法寶,只好暫時壓下。
四人分頭,徐正便問:「去我那裡?」
靈玉還沒答好還是不好,他就說了:「你不是找他有事嗎?趕緊的,不要扭扭捏捏。」
靈玉頓時想捅他一劍,她只是沒想好怎麼說,什麼叫扭扭捏捏?對著徐逆,她已經有經驗了,如果不準備好,保管到時候被他反客為主,然後一切都浮雲了。
可是這麼拖著確實不是個事,本來就是猜測,沒什麼好準備的。想了想,她問:「不打擾你吧?」
徐正就笑,目光在她身上繞了一圈:「你這話是不是想提醒我,別打擾你們啊?」
「……你想太多了!」靈玉一掌拍上他的背,率先走人。
「喂!」徐正在後頭喊,「你走錯了,在這邊!」
「……」
路上,徐正很鄭重地問她:「為什麼你不問我為什麼看他不爽?」
「呃……」靈玉眼珠一轉,道,「這個,挺好理解的吧,那位大少爺個性挺討厭的,你是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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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跟他年紀相近,想必感觸很深。」
「你也覺得他個性討厭?」徐正高興起來,很有點知己的感覺,「我跟你說,我跟他一起長大,這世上個性像他這麼討厭的人真不多見。你高興的時候,他會踩你幾腳。你要難過,那更慘,他會踩得更狠……」
「……說得對!這世上再也沒有比徐正更討厭的人了,簡直人見人厭。一看就想揍他臉!」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徐正挺好的……」
「咦,你剛才不是說,世上像徐正這麼討厭的人不多見嗎?」
「呃……」
一路閒扯著到了目的地。徐正一指左邊的石室:「他在那裡,你自己過去吧。」
「哦。」靈玉應了一聲,打量著這個洞府,心中嘖嘖讚歎,不愧是正牌徐公子啊,這洞府是最大號的,租金貴得很,她當初看了好幾次都下不了手,後來租了個小的。大的固然氣派好用。可她就一個人。能省點就省點。
徐正管自己鑽進修煉室了。靈玉打量完畢。走到徐逆暫住的石室門口,正在給自己鼓勁,石門突然開了。
幸好徐逆沒有站在門的那一邊。而是坐在桌案前,翻看著一本書籍。
「進來吧。」他說。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靈玉還沒培養好氣勢,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頓時就洩了氣。想想來一趟不容易,悻悻地進去了。
「坐。」徐逆還是自顧自地翻著書。
這個時候,靈玉非常同意徐正的話,這世上個性像他這麼討厭的人真不多見!她還沒開口呢,就以勢壓人了!悲哀的是,她還真的被壓住了,氣勢還沒培養出來,就被他奪了。
不行,怎麼能這麼輕易落於下風?這事她沒什麼好心虛的吧?明明是他干了奇怪的事,她來問個清楚有什麼不對嗎?如果他沒有那個意思,就別讓人誤會!
如此一想,靈玉頓時理直氣壯。她摸出袖子裡那根玉笛,問:「這個,什麼意思?」
徐逆翻書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靈玉的視線停留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指節分明,虎口處有很明顯的握劍的痕跡。這痕跡她手上也有,但沒有這麼深刻,想必是自小練劍留下的。
徐逆的視線抬了起來,看著她說:「沒什麼意思。」
他倒是沒否認這東西是他送的,如果他否認,靈玉發現,自己還真沒什麼可質問的。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笛,道:「徐正告訴我,這玉笛是紫霄劍派一位煉器師所制,名喚蝶戀花。」
他總該解釋一下為什麼送一隻叫做蝶戀花的笛子來吧?算是拿了她那根笛子的回禮?別搞笑了,她那根笛子就是個破爛玩意兒,隨便拿根竹子削的,扔在地上都沒人要。要是這麼個破笛子能換回一件法寶,她立刻去攬月峰把山上的竹子都砍了。
「你知道他是徐正?」
胡思亂想了一通,靈玉不否認自己有點緊張他的答案,卻沒想到,等來的是這麼一句話。
她猛然抬頭,看著徐逆。
徐逆的臉色有點沉,繼續道:「既然你知道他是徐正,為什麼還要跟他混在一起?」
徐正……混在一起?
好一會兒,靈玉才反應過來,她問:「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徐逆擱下書冊,「你明知道我跟他是怎麼回事,還跟他混在一起,不怕他發現我們之間的關係?」
這是……指責?靈玉先是覺得莫名其妙,然後覺得可笑,火氣一上來,尷尬就扔到一邊去了,她昂起頭,毫不示弱地看著徐逆的眼睛:「關係?我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徐逆被她問得一頓,隨即道:「當初想撇清關係的人是你,還說我差點害死你,現在……」
「現在怎樣?我跟徐正混在一起怎麼了?讓他誤會我們有關係的人是你好不好?莫名其妙送來這麼一隻笛子!我之前根本不知道這笛子有什麼玄機,結果被他認出來……」
「你離他遠點不就好了?你不跟他攪和,他怎麼會看到這笛子?」
這叫什麼話?靈玉怒視著他:「喂!徐逆,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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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我糾結無比,湊和著看吧。下面的慢慢寫,不要期待,更新了是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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