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在她的記憶裡,李芸就算在受委屈,在過於生氣也從來不敢跟她頂,向來都只有吃啞巴虧的份。李怎麼今天卻敢反抗了?簡直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掃把星你得瑟什麼,你咋呼什麼,以為老娘怕你啊?你就該喝水被噎死,這樣省的我看著心煩了。」孫氏的話越來越惡毒,簡直就讓人無語到了極點。
趙強憨厚老實,但是也覺得孫氏這樣罵人不對。「三嬸,你咋能這樣說二嫂呢,再怎麼說她都是二哥的媳婦,你這樣做二嫂會多麼傷心啊。」
孫氏本來就不喜歡趙強,本來就不想理他就算了,豈料他居然給李芸說好話,這肚子的火如同機關鎗一樣開始朝著趙強掃去。「你說什麼玩意呢,你是什麼東西?你不要忘記了她再怎麼好都是你嫂子,你沒有媳婦是你沒有本事,你護著她是不是看上她了?」
趙強本來就不會說話,又聽孫氏這樣說,一張臉氣的發紅,「三嬸,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李芸覺得挺無語的,不過她根本不想繼續理會,剛才主要是這孫氏瘋狗咬的太厲害了,給了她一絲顏色看看,現在覺得這瘋狗招惹也沒有啥意思,乾脆直接去走人。
「三弟,咱們走吧,不是說好了今天要去鎮上上活去的嘛?正好幫我提著這包子,俺跟人家的合作可是沒有中斷,雖然這鋪子沒有了。」李芸說這話就是為了氣孫氏和王氏,知道他們得到了鋪子,卻不會包包子,所以這鋪子也就一直沒有開張。一直空放在那裡,非但不賺錢,而且房子的租金一分都少不了。她們才會如同窮途末路的瘋狗,到處咬人。
趙強點點頭,覺得也是,今天是第一天去工地幹活,要是去遲到了,給人家的印象多不好,所以李芸這麼一說,他也忘記了剛才孫氏罵他那難聽的話了,直接跟在李芸後面走著。
孫氏不滿意了,憑什麼他們想走就走,「李芸你給我站住,把包子拿出來。你把鋪子給我們了,這手藝還不交給我們,你真行啊你,你到底是不是我們老趙家的人了?」
李芸見過卑鄙無恥的,但是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居然能夠厚顏無恥的說出這樣的話,一般人絕對幹不出來這事。
「很抱歉,讓您失望了,這鋪子是我給你們的嗎?既然你們要了,自然就要想辦法賺錢,賺錢不賺錢是你們的事情跟我無關?再說了我們已經分家了,你們家的事並不是我家的事,我幹嘛要問呢?」李芸冷漠的口氣憋的孫氏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轉身牽著豆豆的手大步向前走。
孫氏和王氏上前就朝著竹筐搶去,趙強雖然是男人,身強體壯,但是哪裡經受了這樣突然襲擊。「你們這是幹什麼?」
李芸發怒的大吼,這一家人要鬧騰成樣子,就不能安生一會兒?
想想就覺得氣的要命。
趙恩義沒有想到自己兒媳婦和媳婦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人家好好的包子被她們搶了去,要不就給扔在了地上,把村裡的狗都引來了。包子吃吃的,髒的髒,而且趙強也受了傷。
「鬧夠了沒有?現在包子沒有了?我做不成買賣了?你們滿意是不是?我李芸自認為對得起你們趙家了,是我和豆豆吃了你們家的口糧,但是你搶走了鋪子,裡面的東西所折合的銀子,我讓你們立馬歸還了嗎?你們呢,真是我的好家人,好親人啊!」李芸從來沒有這麼委屈過,她起早貪黑忙碌剁餡子包包子,累的要死,可是你的勞動成果被人踩在腳底下,那種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夠明白的。
她冷眼旁觀的看著孫氏和王氏,看著趙恩義朝這裡走來,她的嗓門很大,基本上都能夠聽得到。
王氏閉嘴不說話,但心裡很高興,你教我們,你自己也別想做生意,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
孫氏不喜歡李芸嘰嘰喳喳的叫起來的樣子,她瞪了李芸一眼,「你這該死的婆娘,沒有了就沒有了,瞎叫喚什麼呢?人不還沒有死嗎?」
趙恩義走了過來,看到了眼前狼狽的一幕,眉頭忍不住的皺了起來,你說說這些都是啥事啊。「老二媳婦,你這是鬧得哪一出啊?」
「我鬧得哪一出?你問問她們?這事誰幹的好事就知道了?您別什麼事情都覺得是我幹的,我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啊?」李芸的口氣也不好,一向黑白分明的老爺子,也開始同流合污了,有什麼比這更加可怕?
趙恩義沒有想到李芸會發這麼大的火,「老二媳婦,請你看看你在跟誰說話?這麼一點兒規矩都不懂。」
李芸冷笑道:「爹,你這話說的真是可笑,你看看這滿地的包子,你看看三弟受傷倒在地方,你看看豆豆驚恐害怕的樣子,你在看看我怒氣橫衝的樣子,你覺得是我們沒有規矩,還是有人欺人太甚?鋪子你們要,我給了。你們不會包包子,那是你們自己的問題,難道我就該親手教會你們?你們別太把自己當人看,也別太把自己不當人看。」
趙恩義很不喜歡李芸這樣的口氣,老二媳婦這人的脾氣他也控制不了,可是滿地的包子足以說明一切了不是嗎?可是他就是喜歡偏心的看不到別人的好,不加以責備錯誤的一方。
李芸心裡雖然難受,雖然覺得委屈,但是她不會讓別人看不起的。
「老二媳婦,你就不能把包包子的手藝交給你娘和你大嫂嗎?咱們不都是一家人嗎?今天包子這事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是咱們不能商量一下嗎?」趙恩義和善的口氣看著李芸。
李芸心裡頓時覺得十分的好笑,「很抱歉做不到,除非你把今天包子的損失賠給我,我會考慮一下教不教,啥時候教,這些都要看我心情,心情不好,我想娘和大嫂也不會學,而且她們對我這麼凶,我沒有辦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