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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十四章 御前理論 文 / 草木蔥

    從聽風閣下來後,齊屹直奔皇宮。

    當他候在殿外,等待泰寧帝召見時,朝一旁侍候宮人問起,永嘉縣君有無面聖。

    回國公爺的話,昨兒個還召見過縣君和令侄,陛下跟她娘倆談了好半天。在紫宸殿當差的主管太監孫福林,畢恭畢敬地答道。

    哦?!文大人和葛將軍呢?他們最近兩日有無覲見陛下?心知事情不妙,齊屹打探起文曙輝的動態。

    孫公公本就是齊屹安排進皇上身邊當差的,此時見對方神情肅穆地問起,他也知裡面干係不小,遂湊到齊屹耳邊,壓低聲音說道:此時,文大人上午來過,葛將軍現在就在裡面。

    哦聽?!齊屹眉頭一揚,進去多久了?

    孫公公答道:有大半個時辰了吧!

    中間陛下有無命人進去擬旨?此時,齊屹方知事情的嚴重性。

    最近一段時間,忙於安排人手護著齊峻,宮裡的事跟得不像以前那麼緊了。

    沒想到,就是這一時疏忽,差點錯過重要的事。

    齊屹思索片刻,當即下了個決定,於是,他對孫公公道:微臣有重要軍**報知陛下,望公公代為通稟!

    孫福林先是一愣,最後會過意來:好勒!國公爺請稍候,老奴這就代您去探探。

    在等候召見這段時間裡,齊屹靠在側殿邊上交椅椅背閉目養神。

    項忻出來時,見到就是這副陣仗。

    國公爺怕是連日操勞。有些疲憊了。微臣有個不情之請……跟出來的葛曜見狀,在旁邊的說道。

    王叔請講!

    微臣聽說,前段時間齊四將軍出了家,想來因為這個。才累得國公爺心力交瘁。微臣還聽說,齊老太夫人和四夫人因為憂慮過度,紛紛病倒了。齊府一門對大楚復朝有功,陛下應予以封賞才是。尤其是的四夫人,至今連個誥封都沒有……葛曜說到這裡,若有所指地朝齊屹身上望去。

    齊屹在半酣的聽到這個議論,一個激靈從椅上滑上下來,跪在泰寧帝跟前請罪。

    微臣該死,竟然在君前失儀!說著,就朝皇上叩拜下去。

    項忻見狀。忙上前一步。親手扶直齊屹:愛卿為朝政操心。辛勞此此,何罪之有?寧國公快快請起!說著,他朝左右一掃。示意內侍過來攙扶。

    齊屹的

    ——*——以下為防盜所設,稍晚再來刷新吧!——*——

    她再一次想起,在揚州府的瓜洲渡口時,那次與死亡如此接近的情景。

    被攙回荷風苑的時候,舒眉的小腿還在瑟瑟發抖。她坐在窗前,望著外頭的水面發呆,已足足有了半個時辰。

    施嬤嬤見她回來後,就是這副頹然的樣子,忙拉了跟在小姐身邊貼身伺候的雨潤和碧璽,來詢問情況。

    兩人將丹露苑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好可怕。那隻狗跳到秋姨娘身上,躲都躲不開。雨潤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

    唉,她也是個可憐人!剛出三個月,跟看著要懷穩了,沒想到她的福氣這樣薄。真是天意弄人!聽完她們的描述,施嬤嬤感歎道。

    不是天意,是人為的。聽她們感慨,一直坐在角落沉默不語的舒眉,突然出聲說道。

    施嬤嬤嚇了一跳,急忙給雨潤使了眼色。後者見狀,把碧璽連忙帶了下去。

    小姐,您如何得知的?屋裡沒其他人後,施嬤嬤方才問了出來。

    秋姨娘身上,我聞到一股香味。前幾年,跟爹爹到桂平壯族的寨子裡,那裡的馴獸人手裡就拿著那種香藥。舒眉急急地說道。

    施嬤嬤目露詫異地望著她。

    舒眉蹙了蹙眉頭,耐心地解釋道:那種藥物能刺激動物發狂,寨子裡的人利用這些東西,來控制猛獸的。

    施嬤嬤微張嘴巴,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對舒眉囑咐道:您當時沒露出端倪吧?!

    嬤嬤想到哪裡去了?!舒兒雖然年紀小,也不是完全不解世事的。這種話我哪能當眾說出口的?!舒眉嘴角垂下,一臉苦笑。

    小姐做得對,如今咱們在人家府裡做客,這些事少沾惹為妙。京裡的大戶人家,後宅差不多都有這等陰私的事,您一未嫁的姑娘,再遇到這種事,還是避開一點的好。施嬤嬤苦口婆心地勸道。

    舒眉微微怔愣,喃喃道:難道任由惡人逍遙法外?

    施嬤嬤抬頭睃了她一眼,反問道:那依姑娘之意,該當如何?

    咱們住在齊府裡,受恩於國公爺,即便不能伸張正義,也該將此事告訴國公爺他老人家,或者世子爺,最不濟也該悄悄告訴姨母。舒眉神情凜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望著一腔熱血的舒眉,施嬤嬤心裡暗暗歎息——小姐跟二老爺這幾年來,結識一些江湖義士,倒沾染了些快意恩仇的脾性。她哪裡知道,在大宅門裡生存,講究的是難得糊塗這四個字。

    若三四年後,小姐真嫁入齊府,少不得還要跟高氏當妯娌。客居身份時,就摻和主人家後院的事,怎麼看都是舉止失當,不知分寸的表現。更何況,秋姨娘此番出的意外,直接受益者怕就是高氏。哪能在這當口做那只出頭的鳥?!

    施嬤嬤勸說了一陣,舒眉勉強答應守口如瓶,不將內情說與第三人知曉。她這才放心地離去了。

    這天夜裡,舒眉從睡夢中驚醒,再怎麼也睡不著了。穿戴整齊後,她悄悄溜到屋外。把旁邊守夜的碧璽給驚醒了,拿著一件斗篷就追了出來。

    夜色沉凝,清光涼沁,幾顆黯淡星光倒映在湖水裡。一抹流雲,隨著微風飄浮,時而追月,時而遮星。

    湖那邊靠水有一排屋子,幾點樂聲隱隱傳來,稀稀疏疏的。舒眉有些好奇,回頭不禁向碧璽問道:那邊住的是什麼人?!怎地這麼晚上還有人吹拉彈唱?

    稟告小姐,那裡安置的是伶人,世子爺安排人在編演節目。想來,是他們在那兒日夜趕排吧?!將斗篷披在她的身上,碧璽耐心地解釋道。

    是什麼時候的事?!國公爺壽誕那日,沒見他們出來過啊?舒眉又問道。

    小姐您有所不知,那戲班是從徽州請來的,已排練大半年了。說是為聖上萬壽節準備的,自然不能輕易見人了。沒人能提前見到!

    舒眉點了點頭,正在回去,就聽到湖那邊,傳來流暢的簫聲。她腳下不由滯了一下。

    這曲調——

    世上她只聽一人吹過,那就是她父親——文曙輝。與爹爹分別半年,有些想念他了。念頭一起,她停住了腳步,靜靜地聽完了整首曲子。

    白天在丹露苑發生的事,讓齊屹難以入眠。後來他實在耐不下去,走到碧波園中,去看伶人們排練去了。

    可他們的表演,也不能將他心頭的躁意平復下來。後來辭了出來,信步踱到這枕月湖邊。

    望著一湖的秋水和天上的淡月疏星,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在這湖邊,和她在一起的情景。

    這是我叔叔專門作的曲子。吹給你聽可以,不過得答應我,不准在人前吹,更不能教給第三個人。少女巧笑倩兮,眉眼間有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當時,他只想跟她多呆些時候,自然什麼條件都答應了。

    這麼多年過去,他再也沒有吹起過。對著楚宮秋月,她是否也時常想起,當年在這湖邊的情景?!

    齊屹覺得自己硬如磐石的心,有一處開始柔軟下來。

    這些年,他到底怎麼了?!過得像行屍走肉一般,除了隱忍還是隱忍。為了家族大局,連骨肉保不住,自己都要忍下來。

    這樣的日子太讓人憋屈了,可每當他忍耐不住,想攤牌反戈一擊的時候,父親總在旁邊提醒他說,衝動是魔鬼,要他等待最好的時機。

    他何曾不知,若是將秋蟬送出府去待產,或許會留住孩子的性命。可那樣一來,就是當眾打高氏的臉,如同跟高家直接宣戰。打草驚蛇了……

    現在還不是一擊必中時候,暫且忍耐一些時日。到時定要讓她……

    想到這裡,齊屹的目光,不期然飄向湖的對岸去。

    咦,那一抹瘦弱纖細的身軀,是她的妹妹嗎?

    那小姑娘他在壽宴上見過,跟她姐姐長得沒半點相似之處。不過,天真浪漫的神情,跟她姐姐倒有三分相像。不知,四弟肯不肯接受?

    不接受又當如何?是齊府對不住文家,自己已然做出了犧牲。作為齊家一份子,是時候該四弟承擔起家族責任了。

    想到這裡,齊屹抬起腳步。突然,他生出探高氏反應的念頭,他破天荒地回到了丹露院。

    可他們的表演,也不能將他心頭的躁意平復下來。後來辭了出來,信步踱到這枕月湖邊。

    望著一湖的秋水和天上的淡月疏星,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在這湖邊,和她在一起的情景。

    這是我叔叔專門作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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