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作為世界上第一款——虛擬遊戲,拋開此時的死亡遊戲不談,單以遊戲的目光來看,除卻第一這個頭銜外,sao其實還有很多地方不盡人意的地方。
其中最讓人詬病不已的地方之一則是——遊戲中那不怎麼符合東方人口味的歐式食物,起碼相對於扶桑人來說是如此。
尤其是在此時玩家們普遍不富裕的情況下,所有玩家就都只能夠選擇,第一層npc所出售的食物中最為廉價的食物,售價僅一個柯爾的——黑麵包予以充飢。
幸好這種食物雖然吃起來又乾又硬,但只要玩家能夠耐得住性子,不去幹『一咬一大口』這種『蠢事』,而是把黑麵包撕成和小拇指大不了多少的一小塊,再輔以遊戲中在街道各處都能任意取走的泉水。
小塊的黑麵包+泉水的組合,在味道上還是『不錯』的,起碼相比之於用『大口』吃黑麵包時的味道,以及它本身的價格上來說,確是是如此,也算是能夠入口,不至於難以下嚥的後果。
此刻,即便是攻略組的成員,也是只能集體以這種組合為食。畢竟萬事開頭難,哪怕他們是以自身冒著生命為代價,去為所有玩家的集體攻略遊戲的——『敢戰士』,用最好的待遇來武裝他們本是應該。
哪怕陳凱心中其實非常想要提高攻略組玩家們的待遇,讓其與普通玩家的待遇區分出來,繼而通過拉開兩者間的待遇這種最簡單,同時也是最有效的手段,來不斷的提高著攻略組的粘性,吸引力,以及榮譽感。
通過這種手段,吸引普通玩家的目的倒還是其次,多日下來想要加入的玩家大部分都已經加入,剩下的也不過是小貓三兩隻根本不用陳凱為之費怎麼大的手段。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讓此時已經加入了攻略組的人員,不至於在以後遇到傷亡,或者在殺怪過程中面對死亡的威脅後,造成集體xing恐懼退會的嚴重事件發生。
可惜,這種時刻卻也是奢侈不起,只能能省則省。
因此,可以想像的,當從原本物質豐富的『現實世界』被這個該死的遊戲集體綁架的玩家們,在經歷了八天的堪稱是味同嚼蠟般的『進食地獄』後。
在此,看到一大堆的,經由全體後勤組成員的集體努力,或是通過繁瑣的任務,或是自己烹製,或是從npc店舖購買來的。諸如麥酒,奶油,沙拉,意大利麵條,烤火雞,牛排,香腸等等,耳熟能詳的西式菜餚後,所造成的轟動效應。一如中國俗語中的,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之言一般。
更別說此『貂蟬』除了口味上有點有別於『扶桑式』口味外,se香上卻是無可挑剔的誘人無比
晚宴在一片期待中舉行,而最終的結果也沒有讓所有攻略組的玩家們失望,豐富的食物加上足量的供應,直接讓所有攻略組的成員好好的胡吃海喝享受了一番。
其中,尤其是明天將要參加第一次boss討伐戰的一百四十四名成員,彷彿是要通過『吃』這種人類和『xing』並列的最原始yu/望之一,來釋放出內心面對第一次未知的恐懼。
不管是十四五歲的少男少女,還是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女,抑或者是三十來歲的大叔,熟/女,除了少數幾人外,大部分成員最少都喝了十大杯麥酒,更甚者有一兩名酒鬼直接解決了一大桶蜂蜜酒。
就算是身為這方世界原本的男女主角的桐人和亞絲娜,其心智遠超旁人,也依舊受到了旁人的影響,硬是喝了幾大杯蜂蜜酒。繼而變得醉眼迷離,卻是有點兒醉了。
遊戲裡的吃喝雖然是虛擬的,現實世界中的身體沒有攝入哪怕一滴點兒的酒精,但遊戲頭盔所模擬而出的欺騙電波,依然讓大腦以為他們喝了很多——真酒,從而產生了醉這一效果。唯一不同於現實的是,醉酒之後早上不會頭疼
晚宴在下午六點開啟,到晚上九點結束,歷時三個鐘頭。
曲終人散時,全體攻略組的玩家,超過半數的人員全都醉倒不省人事,剩下的人除了陳凱仗著自己強悍的非人體質,在喝下一大桶蜂蜜酒的情況下屁事沒有外,最少都達到了微醉的程度。
更多的則是介於醉於沒醉之間的迷糊中。
若不是有後勤組的成員們幫忙,在場這麼多人今天就都要露宿野外了
「他們在害怕啊。」
淡淡的感歎,伴隨著那熟悉聲音在陳凱耳邊響起。
「呵,你不也是嗎。」
挑了挑眉,陳凱微微斜眼看去,只見臉色微醉,但眼神卻越發明亮的桐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沒有回答,桐人搖了搖手中端著的麥酒,輕輕咪了一口。但沉默無疑代表了默認。
不錯,他也在害怕,只不過身為封測玩家,因為曾經攻略過一次第一層的boss,因而他的怕,卻沒有如普通玩家那麼大,因為他看透了一些未知,他真正所害怕的其實是公測之餘封測時的變數。
麥酒入口,桐人卻沒有立即吞嚥下去,而是把它含在了自己的口中,細細的體味著那種麥酒獨有的微苦芬香。
好一會兒這才『咕咚』一聲喝了下去。
繼而才開口問道:「龍,你害怕嗎?」
「笑話。」堅定不移的話語,沒有絲毫猶豫的從陳凱口中道出:「我怎麼可能會害怕。」
鏗鏘的聲音,只聽得桐人,以及另一道向此處款款而來的妙曼身影,同時為之一震。
神色,語氣,以及所有的一切,無不表明了眼前的男人,絕不是死鴨獅子嘴硬的硬撐,在說著場面話,而是他真的沒有害怕。而恰恰正是因為如此,兩人才為之震動。
『這是個心智堅硬如鐵石般的男子漢。』這種感歎從兩人心中升起,兩人彷彿再次看到了這個名為——的男人,在起始之城鎮的中央廣場,噴水池台上力挽狂瀾的挺拔聲音。還有那彷彿依舊迴盪在兩人心頭,平淡但卻充斥著一股說不出魔力的話語。
在這個古代的神秘力量早已經消失了的科技世界裡,沒有人會想到,所謂的魔力,是陳凱故意為之,而只會認為,這是他的獨特的天賦,是上天的賜予。就和有些人擁有著,讓陌生人為之親近放鬆信任的天賦一樣。
同時還有著那麼一小股淡淡的自卑感從兩人心中悄然而起,因為他們剛剛和眾人一樣的害怕、忐忑了。
人與人,最怕的就是比較。
其中,尤其是對亞絲娜來說,她的眼神有著一種說不出分複雜。
此次她的參加,是她自己努力爭取的結果,原本她是不被批准參加。但她是個不認輸的人,亦如她再現實中一樣,從小到大,她都要做到最好,從不輕易認輸,而她的人生軌跡既是如此,她也從來沒有輸過,起碼在現實世界確實是如此。
然而這一切此時都被改變了。
亞絲娜依然記得那一天。以至於夜深人靜時,她曾經上百上千次的問過自己這樣一番話。『為什麼那時要去碰這個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新型遊戲機呢?為什麼要把它戴到頭上,躺在網孔長椅上,然後念出那道該死的啟動遊戲的命令呢?』
無盡的悔恨在撕咬著她的心靈。
因為真正購買了這款遊戲以及設備的,不是亞絲娜而是年齡比她大很多的兄長浩一郎。然而對於浩一郎來說,遊戲是如此的陌生。
作為扶桑的一家大型電子機械製造廠「rect」的代表管理社長的長男,為了成為父親的繼承人,從小就開始接受了各種各樣的教育,然後自然把許多不必要的東西都排除在外的兄長,為什麼會突然的對nervgear……不,是對sao抱有興趣呢,這點理由至今為止亞絲娜都沒弄清原因。
不過非常諷刺的是,浩一郎卻根本沒有玩這個自打出生以來首次購買的遊戲。恰好在正式開服的那天,浩一郎有事出差去了海外。而在出發的前一天,在與亞絲娜一同吃晚飯時,還說出了些開玩笑似的抱怨言語,看來他是真的感到很遺憾。
亞絲娜的原本人生軌跡,雖然不及浩一郎,但是也相差不多,她直到初中三年級的今天,也只接觸到了些許移動終端上的免費遊戲。雖然知道網絡遊戲,但卻因為高校測試迫在眉睫,對網游的興趣以及遊玩的動機應該是沒有的。
所以,為什麼在一個月前的某天,二ま二二年十一月六ri午後時分,造訪哥哥的房間,將擺在桌上準備就緒的遊戲頭盔戴在頭上,並念出「link·start」,原因至今為止也不知道。
唯一可以說的大概也就只有——命運這以詞了。
是這該死的命運,讓她——亞絲娜在哪個時候最終帶上了那個頭盔,然後進入了這個該死的殺人遊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