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和尚不知道自己哪裡說了錯話。可是儀琳又不能當著岳靈風的面和父親細細分辨,將那些不妥的話再說出來。
岳靈風一邊看到儀琳急得要哭,一邊又看到妻子劉菁氣鼓鼓的樣子。心想:「還是不要再和不戒和尚說下去了。否則不知還要說出什麼奇怪的話來。」
於是,岳靈風對鄭萼說道:「鄭師妹,走了大半天,我們也是又餓又倦了,不如回見性峰用些齋飯,早點休息吧。」
鄭萼何等機靈,立時明白了岳靈風的意思,連忙附和道:「是啊!是走了蠻多路了。咱們這就回去用齋飯吧。不戒大師,你留下陪儀琳師姐吧。就此別過啦!」
說罷,轉身就往佛堂外走去。岳靈風和劉菁緊跟其後。不料不戒和尚一把抓住岳靈風的手臂說道:「岳兄弟啊!這尼姑庵的齋飯有什麼吃頭,都能吧嘴淡出個鳥來。
還是隨我去,我去捉幾隻山雞烤來吃,你不知道,這恆山的眾位尼姑都不捉山雞。弄得這山上的山雞野兔多的是,我那裡還藏有好酒。咱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豈不痛快?」
在佛堂裡面大談打獵、喝酒、吃肉。聽的鄭萼都隨儀琳一同念著「阿彌陀佛」。
岳靈風連忙說道:「大師,晚輩身在恆山派,客隨主便。吃肉喝酒實在是對恆山派的眾位師太不敬。還是免了吧。改日若和大師江湖相逢,咱們在把酒言歡。告辭!」
說罷,和劉菁、鄭萼一同下山去了。
不戒和尚還要跟上去,卻被儀琳死死的拽住,生怕他再上去說什麼惹岳靈風不高興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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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匹駿馬馳騁在南下的官道之上。騎馬的二人正是岳靈風和劉菁夫婦。他們離開恆山已經有十天了。
在懸空寺遇見不戒和尚之後的第二日,定閒師太便寫好了給岳不群的回信。交由岳靈風帶回華山。
岳靈風夫婦拜別恆山三定,便啟程返回華山。這一日終於又到了太原城。
太原北接忻州,東連陽泉,西交呂梁,南界晉中。位於山西中北部的晉中盆地,背靠二龍山,汾河自北向南流經過。
唐代大詩人李白曾經盛讚太原「天王三京,北都其一」「雄藩巨鎮,非賢莫居」。明初,朱元璋封其三子朱為晉王於太原,遂因此擴建太原城,成為明代九邊重鎮之首。
趕到城中時,時候已經不早了。二人便找了一間客棧安頓下來。
一切收拾停當,劉菁說道:「風哥哥,咱們來的時候沒有好好逛過太原城,我們好好的在太原城中遊覽一番如何?」
岳靈風笑道:「菁兒,我也剛剛想和你說呢,不成想你就替我說出來了。出來一趟,太原城是咱們途經之處最繁華的地方,到是要好好逛逛,給母親帶些禮物才好。」
劉菁點頭應道:「嗯,那是自然。」
一夜無話,第二日岳靈風夫婦用過早飯,便在太原城內逛了起來。太原城中小吃種類繁多,岳靈風和劉菁見到感興趣的小吃便淺嘗少許。
逛到午後時分,劉菁在一處沿街的繡莊裡面看中了幾條刺繡的帕子,繡工精美。劉菁出身大富之家對於絲綢刺繡之類的十分識貨。認得這些帕子是上好的蘇繡。
劉菁對岳靈風說道:「風哥哥,這是上好的蘇繡,不成想在這太原城也能找到。」
那掌櫃的笑著說道:「夫人真是識貨,我們繡莊的大師傅年輕的時候在蘇州做過繡娘。這帕子是她親手繡的。在山西可是獨一份啊。小的給夫人包一條?」
劉菁道:「嗯,這繡工卻是極好的。取三條給我包起來吧。」
那掌櫃的聽到劉菁的話,頗為躊躇的說道:「夫人,這大師傅繡的錦帕只剩下兩條了,你看?」
劉菁聞言,說道:「哦,那好吧,兩條就兩條吧。」心中微微失望,心想:「可惜了,只好給母親和靈珊一人一條了。我便不要了。」
掌櫃的接著說道:「夫人,聽您和公子的口音不是本地人,若是今日不離開太原,多等一天。明天午時過後我們大師傅便能繡好一條新的帕子了。您看怎麼樣?明日再來店裡取如何?」
聽到明天便能買到劉菁心中高興,說道:「多謝掌櫃的,先將這兩條包好。剩下那條明日在來取。」
掌櫃的應道:「好勒!夫人請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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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岳靈風和劉菁繼續在太原城中遊覽。嘗到一家糕點鋪子做的甘餅味道很有特色,吃過之後回味無窮。於是便讓老闆再烤一爐甘餅帶走。打算在回華山的路上吃。
眼看甘餅快要出爐了,劉菁說道:「風哥哥,這裡再向前走一個街口便是昨日買帕子的那個繡莊,我去看看帕子繡好了沒有。你取了甘餅便去那裡找我。」
岳靈風說道:「瞧把你急的,一晚上都等了,這一會兒便等不了了?」
劉菁衝著岳靈風做了一個鬼臉,說道:「拿了甘餅快點過來吧。」
說罷起身出了糕點鋪,朝昨日那家繡莊走去。
不一會兒甘餅出爐了。夥計包好了二十個熱氣騰騰的甘餅交給岳靈風。
岳靈風收了甘餅,付了帳便要去尋劉菁。就在這時,見到一位女子走進店內,那女子打量了岳靈風一番,最後目光落在了岳靈風腰間的玉簫之上,開口說道:「這位公子,敢問你這柄玉簫是何處買的?」聲音嬌柔宛轉,蕩人心魄。只見這女子身穿藍布印白花衫褲,自胸至膝圍一條繡花圍裙,色彩燦爛,金碧輝煌,耳上垂一對極大的黃金耳環,足有酒杯口大小。那女子約莫廿三四歲年紀,肌膚微黃,雙眼極大,黑如點漆。
腰中一根彩色腰帶,足下一雙藍布繡花鞋。這女子風韻甚佳,但聞其音而見其人,卻覺聲音之嬌美,遠過於其容貌了。那女子臉帶微笑,瞧她裝束,岳靈風認得是苗家女子的服飾。
她身後還跟著四個苗女,都是十**歲年紀,穿的一色是藍布染花衣衫,腰中縛一條繡花腰帶。
岳靈風看出,這四個苗女雖然年輕,但是走路之間身手矯健,顯然身具不弱的武功,而這位和自己說話的姑娘更是一位高手。
不敢怠慢,說道:「姑娘,這是朋友送的禮物。勞駕……」說著岳靈風繼續要向店外走去,可是面前這位苗女堵在門口,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自己若再向前走便要碰到她的身體了,岳靈風只得停下腳步。
那苗女膩聲說道:「敢問公子叫什麼?這柄玉簫當初是我費了好大勁才找到一塊合適的翠玉。然後請名匠做成玉簫送給她的。她一直十分喜愛這柄玉簫,既然送給了公子,那自然是更加喜愛公子了?」
這苗女此番聲音溫柔之極,聽在耳裡,只覺迴腸蕩氣。不自覺的便要將心底的話說出來,岳靈風心中一凜,心道這是什麼邪門功夫?
岳靈風聽她說玉簫是她送給任盈盈的,武功高,認識任盈盈,再加上她這一身苗人的裝扮。
岳靈風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了她的身份,於是說道:「姑娘可姓藍?」
這苗女聽到岳靈風如此說顯然十分意外,說道;「咦?你怎麼認識我。我們之前見過面嗎?」
岳靈風心道,果然是姓藍,雲南五毒教教主藍鳳凰。說道:「原來真的是五仙教藍教主,失敬,失敬,在下岳靈風。」
那女子說道:「你怎麼認出我的?難道她在你面前提過我?」
岳靈風道:「這到不是,年輕的苗族姑娘又身具上乘武功,天下間符合這個條件的也只有藍教主了。」
藍鳳凰聽到岳靈風說自己的「年輕的苗族姑娘」,心中大喜,臉色便如春花初綻,大增嬌艷之色,微笑道:「你真好。怪不得,怪不得,這個不把天下男子瞧在眼裡的人,會把這麼心愛之物送給你。」
在這個年代,漢家女子一般十四、五歲便嫁人了,最遲不會晚過十八、九歲。而一般苗家女子出嫁更早,有些十二、三歲便尋了婆家。
藍鳳凰今年二十三歲,在這個時代算是地地道道的剩女了。女子生來愛美,藍鳳凰自然喜歡別人道她年輕美貌。
二十三歲的年紀在岳靈風看來,正是女人褪去青澀鮮花盛放的年紀,在後世無論怎麼算,也都是「年輕姑娘」的。他隨口的一句話,藍鳳凰一聽之下,心中卻是十分的開心。
這些年來藍鳳凰守身如玉,從來不對任何男子假以辭色。不是她不喜歡男人,只因她不到二十歲就成了名震天下的五毒教教主,天下間有哪個同齡的男人能入她的眼。卻又不肯委屈自己,寧可一輩子不嫁也不願委身給不中意的人。
這一點她同任盈盈到是極為相似,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又哪有同齡人的身份地位能與她們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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