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靈風擲出了茶壺的時候,便在手上使了暗勁兒,茶壺已經給岳靈風用內力震的處於將碎未碎的臨界點。擲出之後一旦碰到一丁點外力立時就會分崩離析。
成不憂被滾燙的茶水燙的皮膚通紅起泡。由於左手護住了面部,雙眼並未淋到茶水。眼看岳靈風一劍當胸刺到。連忙用手中長劍向下格擋。
岳靈風看他的長劍壓向自己的劍身,嘴角掛著得逞的微笑。手腕一翻,將直刺改為上挑,竟是要硬生生的和成不憂的長劍對拼。
劍法之中的格擋招式,大都是用劍脊的部位去格擋敵人的鋒刃。這樣可以起到保護劍刃的作用。
岳靈風手中這柄利劍取自獨孤求敗的劍塚,剛猛鋒利無堅不摧。上挑的劍刃切在了成不憂的劍脊上面,只聽「嗤——!」的一聲。成不憂手中長劍如同朽木一般被切斷成兩截。
兵器折斷成不憂心中大驚,想要撤步急退。可是步子還沒邁出,岳靈風將上挑的長劍向下猛劈。
成不憂只覺得右腕一陣劇痛傳來,手中的斷劍再也拿捏不住,失手落在了地上。在這生死存亡之時,他向後急退了四大步,同時左手揮舞著擋在身前,想著犧牲左臂阻擋岳靈風的利刃片刻,一條手臂換一條命。
岳靈風卻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仗劍站在原地。成不憂站定之後感到右手手腕的劇痛更加強烈了,低頭一看,整個手腕已經紅腫脹大,而手腕以下的部分已經不聽自己的使喚。
成不憂心中又驚又怒,看來自己右腕的經脈骨骼已經盡碎,這只右手算是廢了。
原來剛剛岳靈風向下猛劈那一劍並沒有用劍刃斬掉成不憂的右手,而是用劍脊平拍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表面看上去是岳靈風劍下留情,讓成不憂保住了右手。而實際上,他右腕關節的骨骼和經脈被劍脊拍的粉碎,表面沒有傷口,內裡其實已經亂作一團。縱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也不能醫治好他的右手了。和斬掉其實沒有多大的分別。
成不憂右手被廢,左手也好不到哪去。剛剛他用左手擋在臉前,手背上面插入了仈jiu塊茶壺的碎片。碎片割斷了他食指、中指和無名指的背筋。現在這三根手指他只能彎曲卻再不能伸直了。這雙手都被岳靈風給廢了。
成不憂身為劍宗弟子,一生的修為大部分都在劍法之上,現在雙手被廢等於失去了武功,心中羞憤交加。
岳靈風開口說道:「成師傅,也別跟我扯練劍法重要還是練內功重要,更不要吹你劍法有多高,武理有多深奧。武功說穿了兩個字,一個橫一個豎。錯了躺下嘍,站著的才有資格講話。」
「啊——!」
成不憂仰天哀嚎一聲,然後整個人直挺挺的向後倒去,竟然是氣的暈厥了過去。封不平和叢不棄連忙搶過來扶住了成不憂,查看他雙手的傷勢。
封不平喝道:「你這廝下手竟然如此狠辣!」
岳靈風冷笑道:「狠辣?敢問嵩山派的各位師伯師叔,如果有人在峻極禪院談話間突然拔劍偷襲左盟主,這人會是什麼下場?」
樂厚、鍾鎮等嵩山派的人一個個默不做聲。如果有人真敢這樣對待左盟主,那定然是必死無疑了。而嵩山派的人同時也想到了去年壽宴那赤手空拳挑了整個嵩山派的灰衣人。
叢不棄怒道:「黃口小兒休要猖狂!不過是仗著暗器和寶劍偷襲罷了。你若不用寶劍可有膽量與我一戰?」
叢不棄心中雖然憤怒但是心思卻是靈的很。自打上山以來這個岳不群的兒子大出風頭。先是猛抽衡山派魯正榮的耳光,氣的他羞憤而走。
然後又倚仗手中削鐵如泥的寶劍出其不意的打敗了成不憂。這後生看似風頭正勁,其實很大一部分是仗著他的機靈。但是他畢竟年輕,剛剛二十出頭,武功再高也有限。
叢不棄想要激他不用寶劍和自己比試。既然岳靈風剛剛擊敗了魯正榮和成不憂,自己和他比試雖然免不了被人認為是以大欺小,但是卻不算倚強凌弱。
叢不棄接著說道:「你若不用寶劍能贏得了我這手中長劍,我叢不棄立即乖乖下山,此生再也不敢上玉女峰一步。」
他雖自負劍法了得,若然而這些年「君子劍」在江湖上的名聲著實不小,倒也不敢輕易向他挑戰,心想只須激得他兒子出手,定能勝過他。
若是能將他制住便是再好不過了。那時岳不群的獨子性命在我手中,必然會投鼠忌器,說不定就此屈服,又或者關心之下章法大亂,那等下若與封不平動手比試,便更易為封不平所乘了。
於是仗劍往廳中一立,大聲喝道:「小子你連贏兩個五嶽劍派的前輩。可敢與我公平一戰?」
岳靈風道:「有何不敢!」說罷還劍入鞘。走到母親身邊換過母親的普通長劍。
整個過程,寧中則沒有說一句話。顯然對兒子極具信心。
岳不群說道:「風兒,叢兄能指點你的劍法,可是難得的機會,你趁此機會可要用心學習啊!」
岳靈風心想:「爹爹這是提醒我不要著急取勝,要拖延一段時間才行哦。呵呵!我也正有此意。」
岳靈風點頭答道:「請父親放心,孩兒明白了。」拔出長劍,一招「蒼松迎客」向叢不棄攻去。
叢不棄心想:「果然是少年氣盛,我是長輩不能先出招,你居然不趁機搶佔先手,居然用一個蒼松迎客的虛招主動放棄的先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那可怪不得我叢某了。」但見白光閃處,叢不棄已挺劍向岳靈風衝刺出,他一出招便使出他生平絕學,想要盡快制住岳靈風。
岳靈風則用養吾劍法抵擋叢不棄凌厲的攻勢。只見他氣度沉穩,叢不棄每一劍刺到,他總是招式嚴整的格擋開,叢不棄求勝心切出劍越來越快,一連換了五六種劍法中的狠辣攻勢,岳靈風卻是只守不攻。
無論叢不棄招式如何變幻靈動,他始終以一套養吾劍法抵擋。守禦的滴水不漏。
岳靈風這大半年來潛心修煉獨孤九劍,還經常與父母切磋過招。對於獨孤九劍之中的窺敵破綻、料敵先機之法運用的更加純熟。
叢不棄招式中的破綻盡收眼底。加上他對於華山劍法瞭如指掌。叢不棄招式在將發未發之際岳靈風便已經猜到他所用何種招式。
每每等到招式臨體之時,他都能堪堪化解。雖然看似有驚,實則無險。
就這樣只守不攻,兩人轉眼過了兩百多招。叢不棄越打越是心急。自己這麼長時間拿不下一個氣宗的晚輩,就算封不平將來執掌華山派。他叢不棄在江湖上的面子也不好看。
於是叢不棄故意在招式中賣出破綻,引岳靈風來攻。奈何岳靈風對這些陷阱視而不見。依然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當兩人鬥到了三百多招的時候,叢不棄又一次賣了一個破綻,這個破綻賣的極大。他就不信岳靈風能忍住不出手進攻。
就在此時,岳靈風臉上突然紫氣大盛。長劍和叢不棄的長劍攪在一起。叢不棄所用的劍法都是劍宗典型使招不使力的打法。劍上所附的內力不多。
這時岳靈風想用內力震斷他的長劍,為了掩飾自己內功的真實水平,雖然只使出一成的內力卻也用上了紫霞神功。這足夠震斷叢不棄手中長劍的了。
「噹!」
兩劍相碰,叢不棄的長劍應聲而斷。剛剛他賣出的假的大破綻立刻變成了真的大破綻。岳靈風翻腕抖了一個劍花,劍脊結實的抽在了叢不棄的右腕之上。
「啊!」
在一聲慘叫之中,叢不棄步了成不憂的後塵。右手的手腕被岳靈風打碎,一身功夫付諸流水。
岳靈風還劍入鞘傲然挺立。對臉如死灰的叢不棄說道:「叢師傅,承讓了!」
叢不棄手腕傳來陣陣劇痛,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額頭上面滾落下來。心中充滿了懊惱與不甘。
岳靈風震斷他長劍的那一招內力未必就強過他,可是他當時並未將內力運至劍身,結果被對方震斷。而自己為了引誘對方出手賣出的破綻太大,長劍折斷之後,竟然任人宰割。
「哈哈哈哈!」
天門道人大笑著說道:「岳掌門,令公子這一手『紫霞神功』運用的可真是俊的很啊!果然虎父無犬子!天門佩服!佩服!」
這已經是天門道人今天第二次這麼誇岳靈風了。顯然看到岳靈風取勝,讓劍宗吃癟他十分的高興。
這時成不憂已經漸漸甦醒,岳不群笑著對他說道:「成兄,岳某教的弟子武功還行吧?」
真是六月債、還得快。剛才自己譏諷岳不群教的徒弟「沒屁用」。轉眼間自己和叢不棄就被他的兒子打敗還廢了武功。
成不憂差點被岳不群這句話氣的憋出內傷。卻是無言以對,若是說岳靈風戰勝成不憂用力心計,那麼贏了叢不棄卻是實打實的真功夫了。
這時岳不群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對封不平說道:「封兄,你若真想作這華山派掌門,只須勝過岳某手中的長劍即可。封兄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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