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靈風一直致力於扭轉華山派的命運,將岳不群推上五嶽劍派的盟主之位,對於其他的江湖人事諸如魔教、桃谷六仙等等,從不願和他們搭上交情,免得橫生枝節,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比如當初,他誅殺田伯光解救儀琳時,也是在恆山派眾尼姑面前,一來是要借他們的口為自己揚名,二來,也是不願跟儀琳單獨扯上關係,萬一再牽扯出了不戒和尚這個渾人,又是無盡的麻煩。
因此,對於任盈盈這個原著中的第一女主,岳靈風自然也不願去招惹,畢竟她身後就是東方不敗和任我行這兩個**oss,還有一堆正邪難辨的武林人士。所以,在他的計劃中洛陽是他自己劃定的禁區,就是為了避開這位「聖姑」。
不過,任盈盈也不是npc,只在一個地方老實呆著,所以,才有了這伊洛河上的相遇。
岳靈風想到這裡,也就放下了,既然有緣相遇,也不必刻意逃避,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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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靈風這一番表情變化,沒有刻意遮掩,自然引起了綠竹翁的注意。
岳靈風見綠竹翁眼含詢問之意,連忙起身拱手笑道:「原來是洛陽的綠竹前輩,早就聽聞前輩琴、簫、畫三絕,今日晚生有緣得見本尊真是三生有幸!失敬!失敬!」
在洛陽認識綠竹翁的人甚多,他的琴法、簫技和所畫的墨竹在洛陽也算頗有名氣。原著中,林平之的外家洛陽王氏,懷疑令狐沖身上的《笑傲江湖》曲譜是林家祖傳的《辟邪劍譜》,便是請的綠竹翁前來辨認。
岳靈風聽說過他的名號也屬正常,所以綠竹翁並沒有多想。聽到岳靈風讚他琴、簫、畫三絕時,綠竹翁謙虛說道:「先生說笑了,老朽不過是個會彈琴、吹簫和亂塗幾筆竹子的老篾匠而以,琴、畫且不去說,這吹簫,當著先生的面豈敢稱絕?先生這麼說可是羞煞老夫了!」
岳靈風連忙說道:「前輩謬讚了!晚輩這簫技不過平平,怎比得前輩浸淫數十年之功。」
綠竹翁接著問道:「敢問先生,剛才所吹何曲?恕老朽孤陋寡聞,從未有幸聽過,不知先生可否為老朽解惑?」
岳靈風心想:「果然如此,這麼說來,這《笑傲江湖》曲譜還真是和任盈盈有緣。不管是原著中的令狐沖,還是現在的自己,似乎都是因為這曲譜才引起這位聖姑的注意。」
也罷,本來岳父大人和曲前輩傳這曲譜給自己,就是希望能將它流傳於世,任盈盈亦是音律大家,且把這曲譜也交給她一份,也算是相得益彰。
這樣想來,岳靈風便實話實說道:「此曲名曰《笑傲江湖》,乃是兩位退隱江湖的前輩所作,為琴簫合奏之曲。」
「琴簫合奏!?」綠竹翁聽到此處頗為驚喜,連忙說道:「不知作曲這兩位大家是何方神聖?能做出此曲,必定是驚采絕艷之人。老朽愚昧,竟不知天下何時竟出了這等人物?」
岳靈風心想,我那岳父和曲洋結交雖然嵩山已經知曉,但畢竟二人已經退出江湖了,沒有鬧的沸沸揚揚。所以還是小心為妙,尤其不能從我口中說出。
於是,岳靈風便抱歉地對綠竹翁說道:「這兩位前輩已經退隱山林,晚生實在不便透露他們的名號,還請綠竹前輩見諒!」
綠竹翁聞言也不在意,說道:「本應如此,倒是老朽冒昧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暗自沉吟。
岳靈風見他的樣子,心內靈光一閃,功聚雙耳,週遭的聲音突然響亮了起來,附近鳥飛蟲爬之聲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這時,就聽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問他……彈奏一……江湖……」這聲音只聽到幾個斷斷續續的詞,一時間猜不出是什麼意思,但可以聽出是輕柔的女子聲音。
岳靈風心想:「定是任盈盈在屏風之後用傳音入密之法,在吩咐綠竹翁。」這傳音入密的功夫卻有其獨到之處,聲音聚而不散。若不是岳靈風內功深厚又特意運功去聽,從一旁倒也很難察覺得到。
綠竹翁隨即說道:「岳先生說這《笑傲江湖》本是琴簫合奏之曲,老朽今日能有幸得聞仙音本該知足。只是今日既然有緣遇見岳先生豈能錯過?老朽厚顏,懇請岳先生再撫琴奏上一曲《笑傲江湖》,還請岳先生萬勿推辭。」
原來這任大小姐想再聽聽琴曲啊,這可真是為難自己了。岳靈風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前輩這可是為難晚生了,不是晚輩推脫,若說吹簫晚生還有些心得,可是撫琴……雖說不是一竅不通,但是以晚生的拙技,根本就演奏不了這《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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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綠竹翁沒想到他會這麼乾脆的拒絕,眼神中難掩失望之情。屏風後的任盈盈呼吸也不經意的重了一些。
「不過……」岳靈風彷彿沒看到他失望的表情接著說道:「前輩既然對此曲有興趣,晚生到是可以將琴譜默寫出來送給前輩。」
岳靈風如此說,顯然出乎綠竹翁的意料,「啊!」的一聲愣在那裡。岳靈風一直凝神注意屏風後的動靜,頓時聽到任盈盈深吸了一口氣。
岳靈風心中燃起一絲八卦之火,想聽聽這位任大小姐說了什麼,綠竹翁就坐在自己的對面,紫霞神功他是萬萬不能用的,如果對方發現自己運功偷聽,那可是尷尬之極了。
還好,只將九陰神功的內力用到極致,就能聽清楚任盈盈用傳音入密的法門對綠竹翁說的話了,不需要再用紫霞神功來提升內力了。
只聽她柔柔的對綠竹翁說道:「竹侄,應下吧。好好謝謝岳公子。只是曲子聽來頗長,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讓岳公子寫吧。」
綠竹翁得到任盈盈答覆,對岳靈風說道:「岳先生高義,慨以神曲見惠,老朽卻之不恭,受之有愧。只是剛剛老朽在船上聽來此曲頗長,書寫恐怕要費上許多時間。如今天色將黑,岳公子若是不嫌棄,今夜就在這船上歇息一晚。明日再寫曲譜如何?」
岳靈風望向窗外,夕陽就要隱沒在西山之後。附近又無城鎮,如果露宿野外或是借宿在村民家中,卻是不如住在這船上舒服。於是大方點頭說道:「如此,便叨擾前輩了。」
「呵呵!剛才老朽釣上一尾肥鯉魚,今晚炙了這尾鯉魚。老朽和岳先生小酌幾杯。」說著將僕從叫了進來,吩咐下去炙魚燒飯。僕從領命出去後。綠竹翁在牆角的櫃子裡取出一個瓷瓶和兩隻酒杯。
岳靈風雖不貪杯,卻愛品酒,這也是他前世就有的愛好之一。說是附庸風雅也好,小資情調也好。當時他在家中收藏了不少各地的特色酒。但是經濟條件所限,很少收藏極品名貴的酒。
這一世做了岳不群的兒子,雖說不算大富大貴,畢竟是一派少掌門,經濟條件卻是好很多。因此,他在華山也收藏了不少名貴美酒。偶爾來了興致和父親或者是師弟們小酌幾杯,卻絕不貪杯。
畢竟前世是醫生,這一世也精通醫理和養生之道,深知酗酒之害,這方面他可是自律的很。
綠竹翁將兩隻杯子擺在桌上,拔掉瓶口的軟木塞,酒香瀰漫在整個船艙之中。他將兩隻酒杯斟滿說道:「來,岳先生請用,炙魚很快就好,我們邊喝邊等。」
岳靈風看到這兩隻酒杯是羊脂白玉所雕成,入手溫潤。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聞出是上好的汾酒。這才想起綠竹翁也是酒道的大行家。於是讚道:「唐人詩云:『玉碗盛來琥珀光。』喝汾酒用這玉碗玉杯,更增酒色。前輩果然也是酒道中人啊!」
聽岳靈風這麼一說,綠竹翁雙眉一挑,眼神放光,大喜道:「先生也懂酒?」岳靈風笑道:「略懂,略懂。班門弄斧,讓前輩見笑了。有道是天下美酒,汾酒必喝,喝酒必汾。來,晚生借花獻佛敬前輩一杯!」
綠竹翁聽他說得風趣,舉起酒杯和他一碰說道:「請!」
酒能迅速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古今如一。三杯過後,兩人都健談起來,話題當然不離這音律樂曲。
岳靈風雖然在劉正風和曲洋那裡學到了很多精深的樂理,後來又和劉菁朝夕相處,她家學淵源,讓岳靈風更增見識。但是這個年月,都是師徒傳承,可沒有後世的音樂學院和統一教材,不同師父不同流派所傳往往相去甚遠。
但是曲樂一途和武功一樣,往往殊途同歸。一番深談下來,二人都覺對方的理論讓自己大開眼界越聊越是投機。
期間任盈盈也借綠竹翁之口,和岳靈風討論幾句。岳靈風佯作不知,只當和綠竹翁一人在聊天。後來聊得興起,也不再刻意運功去聽任盈盈對綠竹翁說什麼了。
一瓶汾酒半斤不到,二人喝完也正好吃完了晚飯。日落月升,船上已經挑起了燈籠。岳靈風雖然和綠竹翁談性正濃,但是想到屏風後面的任大小姐還沒吃晚飯。這麼一直談下去,如果等下她覺得餓了讓綠竹翁趕我出去,豈不老大沒趣?
想到這裡,岳靈風便和綠竹翁說道:「竹翁,晚生愛品酒,但這酒量卻是差的可以,此時酒勁有些上湧,想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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