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蒼狼一弓腰身體向後一滑從他們二人中間滑過,格桑的一拳和土山的一刀都擊空,後退的同時蒼狼的袖劍和鐮刀分別滑過二人大腿處,土山大腿被鐮刀勾住,一片肉都被蒼狼的鐮刀扯了下來,痛叫出聲單膝跪在地上。
蒼狼躲過二人圍攻卻沒有注意到後方,一名血殺組的青年看準時機一刀砍在蒼狼後背,鮮血濺起,蒼狼悶哼一聲一個後腳朝天咚的一聲踢在青年胸口,青年口噴一口鮮血身體反射性的倒射出去,蒼狼也受力前撲在地。
格桑晃身向前一腳踢在了蒼狼胸口,後者身體在地上直接側滑出去五六米又滾了幾圈直到牆角才停下。
蒼狼口吐一口鮮血,想要袖劍支地爬起來又倒了下去,顯然受了內傷。
這時金眼提槍便準備開槍射殺蒼狼,突然一把殘月形的彎刀擋在了金眼的槍口前,一張微笑著的臉出現在了金眼面前,這正是剛才一直沒有插手的唐寅。
唐寅笑說道:「他的命,是我的。」
兩人對視了五秒鐘,金眼慢慢放下了槍,因為他清楚唐寅的性格,跟他搶殺對手,指不定他的下一刀就會砍向自己;況且唐寅和東哥是朋友,反正蒼狼已難逃一死。想到這些金眼便放下了槍,不然,怒火攻心的他真有心一槍結果了蒼狼。
剛才蒼狼衝入人群唐寅便沒有再出手反而在一旁觀戰,那是因為唐寅心裡明白,他再衝進來加入戰鬥難免傷到謝文東身邊的兄弟,萬一失手誤殺謝文東的一個親信,這結果不是唐寅想要的。
他也知道自己殺起人來左右不分的習性,所以選擇了一旁觀戰。
一面自己調整一下已經極限的身體,一面想看看蒼狼如何能在筋疲力竭的情況下與眾人戰鬥的,但是唐寅自己也沒想到蒼狼會有這般勇猛,簡直可以說是非人類了。
唐寅是個愛挑戰的人,越是強勁的對手,他越是喜歡,蒼狼的身手,已經可以說是一個極限人體了,這樣的對手,唐寅怎麼捨得讓給別人殺掉?
這時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
蒼狼趁著唐寅跟金眼說話的功夫,猛地站起身腳一點牆面翻身躍上兩米多高的牆在牆頭蹲了下來,用冷得不能再冰冷的眼睛看著眾人。
此時天已黑,蒼狼滿嘴是血,面目猙獰,在猶如白天一樣亮的圓月下顯得更加恐怖,猶如魔鬼一般,雙眼血紅,煞是嚇人!
這時謝文東在木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走向前站在唐寅的身邊,看著牆頭的蒼狼不語。
蒼狼看向唐寅,那眼睛,普通人見到了恐怕會後怕一生的眼睛,恐怖至極!
唐寅也望著蒼狼不語,如果這時細看唐寅,他也沒有了往日一成不變的笑容,說不出是什麼表情。
蒼狼又轉目看向謝文東,謝文東至今從沒怕過看別人的眼睛,但是這一次,唯獨這一次,謝文東內心深處有了一些波動,他打心眼裡不想把蒼狼當成人類來看。
蒼狼也沒有說話,場面靜悄悄的,蒼狼點了點頭不再猶豫,一個後空翻跳下了牆頭,消失在牆的另一頭。
唐寅本想追上去,轉念一想馬上放棄了,收起彎刀擦了擦嘴角的血,頭也不回的走向小街一頭,好像一個受了氣賭氣回家的孩子一般,全然不顧滿身的傷口。
兩日後,成都人民醫院。
謝文東等人都在病房內,眾人提起兩天前的戰鬥仍然心有餘悸。這時唐寅走進病房毫無顧忌的坐在了袁天仲的床邊,一聲不吭。
後者傷勢較嚴重,一段時間內右手無法使用,因為肩部的那一劍。
謝文東也是受了內傷,需要調養一段時間,此時正坐在病床上。
謝文東看了看包紮的嚴嚴實實的唐寅的左手,笑瞇瞇道:「傷好點了嗎?」
唐寅笑了笑,說道:「這種傷,每次和高手比武都會有的,我身上的刀疤比你們任何一個人的都多。」
謝文東抬起頭長歎一聲,唐寅又道:「那個蒼狼真的很厲害。」謝文東不可否認的點點頭,說道:「我早在五六年前就領教過他的身手。」
聞言唐寅來了興趣,微笑道:「然後呢?」
「當時我設伏伏擊他,砍斷了他的左手臂,老森用槍打碎了他的一個膝蓋,但他還是跑了。」
唐寅點了點頭,明白了一些,說道:「膝蓋可以治好,但是,就憑你的這些兄弟怎麼也不可能砍掉他的一隻胳膊的。」
這時右臉高高腫起額頭綁著繃帶的任長風有些惱火,他討厭唐寅每次都會用這種口氣說話,說道:「當時他的身手在我們看來,也就和望月閣門徒的身手差不多,怎麼砍不掉了?」
聞言唐寅心中一驚,姜森又說道:「未必,如果不是麵粉使他睜不開眼睛,我們想拿下他也不會有那麼簡單,我覺得當時他就已經超出了望月閣門徒的水平,雖不及江湖一流,但也比那些望月閣門徒強太多了。」
這時病床上的袁天仲沒好氣的白了一眼任長風。
謝文東歎道:「蒼狼已經不是昔日的那匹孤狼了,現在已經是狼王。」
聞言姜森、任長風等人無不搖頭,蒼狼如今恐怖的實力證明了一切,下次再次見到,會是什麼樣呢?
此時唐寅心中很亂,他曾經被稱為武學的鬼才,身手一直在提高,不斷尋找對手,超越對手,殺死對手。因為很多江湖高手的身手只停留在一個檔次不再提升;而唐寅不同,他不是沒碰上過打不過的對手,而是最後一個個全都被自己超越了,因為他在不斷提高,不斷變強。
可如今唐寅才發現,這個世界一直進步的武學天才不止自己一個,而且那個人,還有可能變得更強……
想到這些,唐寅嘴角慢慢挑了上去,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他要去尋找對手戰鬥,更加提升自己,為了有朝一日再次與蒼狼碰面。
一間黑暗潮濕的平房屋子裡,火堆正燃著烈火,一個男人坐在火堆前,滿身繃帶,臉色慘白,面無表情………………
三日後,杭州,洪門堂口。
謝文東一行人早早出院返回了杭州,謝文東傷勢倒不嚴重,任長風也沒什麼,主要就是袁天仲的傷勢;伍瑞的那一刀傷還沒好,又挨了蒼狼的一劍,短時間內右手使用比較困難;
謝文東令他靜養,況且謝文東也算準了一段時間內秋雲不會有大動作。
「長風,你去湖北支援小旬,即刻動身!」
聞言翹著二郎腿抽著煙的任長風腰挺了起來,皺眉道:「東哥,好端端的為什麼讓我過去啊?我還是覺得秋雲更好玩。」
謝文東笑了笑,說道:「小旬那邊幾乎沒有可以獨當一面的高手給他支持,所以你就過去幫幫他。」任長風嘴角一撇說道:「那好,我這就動身,希望小旬那邊有好節目。」
說罷準備起身往外走。
東心雷一腳踢在任長風屁股上罵道:「東哥讓你去就趕快去,囉嗦什麼!」
「你個傻大個子……」
謝文東敲了敲額頭擺了擺手,待所有人出去了以後慢慢掏出香煙點燃,轉椅轉了一圈面向窗外,眉頭微微皺起。
謝文東心中隱隱有種擔心,現在與青龍會的爭鬥從表面上看洪門這邊已經開始佔據上風,而開戰數個月韓非自己竟沒有什麼大動作,這讓謝文東甚至開始懷疑這個韓非到底是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韓非。
這因為韓非的無所為,才讓謝文東心中隱隱不安,因為他知道,韓非並不是一個這麼容易對付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