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您竟然這麼說,那麼您就已經到家了。不過別急,變化已經產生了。」對方神秘地一笑,掛斷了電話,只留下一斷嘈雜的盲音。
「喂!你這傢伙!給我等等。」
睡床上,那黑髮的嬰兒緩緩地睜開雙眼,鮮紅色的瞳孔炯炯有神地望著父親的背影。
櫥窗前,一枚水晶瓶橫臥著,瓶口敞開,流淌出一絲絲的如同藍寶石般絢麗的液體。大部分的液體卻已不見蹤跡。陽光的照射下,僅餘的液體也逐漸蒸發。
「爸爸,早安。」明媚的清晨,一個清脆的聲音在柯景曄的耳旁迴盪。
爸爸?好熟悉呢,是誰呢。他睜開了迷糊的雙眼,但又閉合了,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如同最愛的人一般。週而復始了數次,他的意識終於清醒了。新的一天帶給他的第一件禮物並不是驚喜,而是詫異。
「你是誰?」柯景曄驀然從床上坐起,驚愕地望著眼前一個大約四五歲大小的兒童:黑髮,紅瞳,圓圓的臉蛋,溫馨的微笑,彷彿就是一個降臨人間的小天使。
「爸爸,我是小夏啊!!」奶聲奶氣的聲音,表達卻很清晰,童稚的小臉蛋滿是純真。
柯景曄雙眸瞪大,充滿著不可思議,他的表情變化了,變得驚恐不已。
「滾開!!」他重重地將柯小夏推開了,那一瞬間他的腦海中又回憶起那夜晚午:幽暗的城堡,鮮血鋪成的長廊,蒼白但卻絕色的容顏,那頭美麗順滑的黑髮。他大聲地叫著,拚命地在長廊中奔跑,撞碎了許多東西。
「唰唰唰」的流水聲,柯景曄在衛生間內任憑冷水沖刷著自己的臉龐,他需要清醒,足夠的清醒。他不能接受,短短的一夜之間,小夏竟然會從嬰兒般大小回復成正常年齡的外貌。
怦怦的敲門聲,外面傳來柯小夏委屈哀求的哭聲:「爸爸,爸爸,你到底怎麼了?」
「不要過來!給我滾開!」柯景曄心煩意亂,下意識地大吼。
「爸爸,你不要我了嗎?」衛生間的門被推開了,柯小夏低著頭,彷彿犯錯了一般,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誰叫你進來的!!」柯景曄大聲斥責,他很恐懼,看到此時的小夏,他沒有辦法忘記那個女人。
「爸爸的心很亂,夏夏很心疼,為了能夠讓爸爸快樂,夏夏一定會幫你的。」柯小夏微微抬起頭來,潔白無瑕的臉上浮現出天使般的微笑。
柯小夏的瞳孔漸漸收縮,他並沒有被小夏那純真的笑容所吸引,相反他在恐懼,在顫慄。
他不再疼愛她,看向她的眼神逐漸冷漠。接下來的日子,不祥發生了,夏夏是個天性善良的孩子,總想用自己最純真最善良的一面給更多的人。然而,與她接近的人卻都發生了不幸。她漸漸變得孤僻,臉上的笑靨也越來越少。
柯小夏變得不再快樂,明媚而憂桑,總喜歡一個人悄悄地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