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令月激動得上前察看。
他的手漸漸有了一絲溫度。
薛紹緩緩站起身,令月卻瞥到了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層層汗珠。
看來老大媽縫衣挺不容易的。
二皇子抱拳說道:「薛公子的救命之恩,本皇定當銘記在心,若後會有期,本皇一定好好和你不醉不歸。」
薛紹微微一笑,「二皇子不必在意,救人是造福之責,也就是薛某的本分,皇子,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二皇子微微愣了一下,然後一笑。
坐在馬車裡面的令月撇了撇嘴,嘀咕道:「身體都病成那樣,還不醉不歸,等下一個激動,直接給猝死了……」
突然間她的心裡有某個聲音響起,你好殘忍啊。
然後另一個聲音也出來反駁道:「殘忍?這怎麼能叫殘忍呢,我這是為了讓他好好活下去,嚇嚇他而已,而且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又不是跪在觀音菩薩面前磕頭讓他死,切……」
「公主。」
薛紹的聲音突然在窗外響起。
「嗯?幹嘛?」
「那天在下不是故意的,我那天確實有急事,如果有冒犯到公主,還請公主原諒,薛某下次必定去大明宮親自賠罪。」
「冒犯倒是沒有,撞到我倒是有,哎,你倒是說得蠻輕鬆的啊,明明是撞到你卻說成冒犯,這兩個詞的輕重可相差太大了。如果你不清楚,回家翻翻新華字典瞭解這兩個詞的意思再來找我認錯吧,馬伕,走。」
坐在馬車前頭拿著鞭子的四皇子回頭狠狠地瞪了令月一眼,最後只好無奈地揮了一下鞭子。
漸漸亮起的天空下,只餘留下那個邪魅的男子。
馬伕,這形容還真恰當,以後就這樣叫他了,令月看著一臉不爽的四皇子,掩嘴輕笑著。突然車輪滾到了一個石子,馬車晃蕩了一下,令月急忙緊緊抓牢著三皇子,生怕因為顛簸讓剛剛處理好的傷口再次裂開。
「二皇兄,三皇兄他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
二皇子掩嘴輕咳幾聲,「應該快了吧。」
令月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太平,你認識剛才那個薛紹?」
「嗯?皇兄,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啊?」
「沒事,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二皇子回想了想那個慌亂不驚的男子。
「嗯?皇兄?怎麼了?」
二皇子掩嘴咳了咳,搖了搖頭,「沒什麼。」
過了半晌,令月說道:「皇兄,太平想求你一件事,請皇兄答應。」
「什麼事?」
「皇兄先答應。」
二皇子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
「回宮後我想請皇兄不要把義陽姐姐抓我們的事告訴父皇和母后。」
二皇子皺眉,「為什麼?她可是一個處心積慮要害死我們的人。」
「因為我覺得義陽姐姐她很可憐,她那麼小就失去了母后,然後又被父皇冷落,住也住不好,吃也吃不好。」
「她心狠手辣,如果現在不把她繩之於法,那日後她還會再想辦法殺你的。」
「我不怕。」令月很堅決地道。
二皇子注視著一臉抉擇的令月,他妥協了,「那好吧,這件事情就說是遇上了土匪,幸好有三弟和四弟及時趕到相救。」
令月笑了笑,「謝謝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