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老祖年輕時曾經救過白蓮前代聖姑,但是因為他有官方身份,不能以江湖身份相稱,於是前代聖姑便將教中最清貴的「大爺」相稱,相當於客卿身份,只是地位還在客卿之上,能夠插手教中事務。這是白蓮教跟趙家老祖宗的一段淵源。而今齊曉魚成為教中公認「聖子」,白蓮教上下,便以聖子為大。這也才是東方萱兒口中所說,將白蓮教托付之意。有了這層身份,將來齊曉魚必然會對白蓮教上下照拂一二。
日近黃昏,齊曉魚盤膝講道,白蓮教一干人等莫不欣喜若狂,暗覺果然不愧聖子之名,倒像生而知之,把道理說到眾人心坎之中。但是又覺方才唐突聖子,聖子雖不以怪罪,但越聽那所述之道,心中就好似多了一層慚愧,覺得有眼不識金鑲玉。
皇帝拉著東方聞音噓寒問暖,想把這些年缺少的父愛一股腦補回來。但是東方聞音心中緊張,往往問三句才答一句,還是有前無後,可皇帝不覺,越看越像這閨女是萱兒所出,否則那說話怎麼會都像?
日頭微落,東邊卻一片火光,燒透半邊天。齊曉魚看著那火起方向,正是小村方向,眉毛微微皺起,突然想起白蓮教那一段預言,不由產生不妙之感。立馬撥通賈詡通訊器,卻是一陣忙音,給其他人撥打也同樣是如此。於是不妙之感愈加強烈。
他突然站起身來,對白蓮教徒道:「你們隨我走吧。」
眾人迷迷糊糊起身,不知齊曉魚這是要去哪,但是又不敢出言問,唯恐不敬。東方聞音一直留意齊曉魚狀況,見他起身,連忙追過來。問他:「你要去哪?」
「解決一點私事。」齊曉魚故作鎮定說道。
「你有事瞞著我?」
「沒有。」齊曉魚說道。
「你說謊!到底怎麼了?」東方聞音有些著急了。
「好吧,東方小姑娘,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要做的就是呆在這裡,保護好皇上。你的屬下我帶去撐撐場子。」齊曉魚外表輕鬆。但是他卻知道,接下來有可能是一場惡戰。這火勢來的蹊蹺,想必是沖皇帝來的。
「我跟你一起去。」東方聞音堅持道。
「你好不容易見到他,跟他多待一會不好麼?」
「二十年沒見過的人,有的只是恐懼和陌生,我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他。你能想像山雞變鳳凰的感覺麼?我現在還有種不實際的感受。遇到他之前我一直知道自己是誰,可是現在。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除了你,我也不知道應該該相信誰了。」東方聞音有些惆悵地說道。
「我有過你這種感覺,原本我就是一普通青年,誰知道有一天突然有一個地位不得了的老傢伙告訴你。我是你姥爺,你爺爺是那個牛逼的誰誰誰。但是我知道自己是誰,老一輩的牛掰是他們的事,跟我們沒關係,做好我們自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了。」齊曉魚替東方聞音向耳後挽起一縷青絲,柔聲說道。
「我複姓東方,我跟你走。」東方俏然一笑。
「好。」齊曉魚點頭道。齊曉魚來到喬昊面前,對喬昊說道:「保護好皇上。」
「有仗打?」喬昊天生戰爭狂,看到齊曉魚面色凝重。於是問道。
「不知道。」齊曉魚說道。
喬昊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引爆器:「我有這玩意可離開不了你三公里地。何況你放心我一人照看皇帝,我若是在這裡殺了他,雍揚可賺大發了。」喬昊說道。
「……」齊曉魚百密一疏,竟然忘了還有這事。
「那你想怎麼著?」齊曉魚問道。
「跟你走,有仗打。」喬昊露出他的大白牙,顯得頗有心機。
齊曉魚頓時凌亂了,這又不是去郊遊,幹嘛一個個的都這麼愛跟著自己走啊,很危險的懂不懂?
這還沒完,還沒等齊曉魚去找皇帝,皇帝已經起身來到他身邊。問:「只是起火?」
齊曉魚據實以告:「恐怕不止,現在火勢沖天,不像是普通失火,他們也聯繫不上,此事似乎另有隱情。」
「十有**是沖朕來的。」皇帝說道。他看了一眼白蓮教眾,這些人方纔還想殺他,這是雙方心結。這裡是死者安息之地,妄動干戈已然不好,所以現在他想做的就是離開這裡,回歸到他人間帝王的身份之中。
「皇上難道猜到是誰了?」齊曉魚道。
「感覺。」皇帝笑說道。「朕自登基以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小伎倆,壓根上不得檯面。別看你最近威風的很,但是跟朕經歷的那些事比起來,可差的遠了。」齊曉魚有一股錯覺,皇帝似乎重回到那個意氣風發的年代。
齊曉魚出行前準備了兩套戰衣,他自己穿的那套已經破損的厲害,他又取出一套來讓皇帝穿上。這些人裡面數皇帝最為金貴,不容有閃失。
「這玩意朕倒是第一次穿。」穿著戰衣,皇帝感到新鮮,隨意向山谷的岩石打了一拳,那拳頭直插岩石之中,掏出偌大一洞來。
「!!!」皇帝沒有想到自己一拳之威竟然至此,於是歎道:「有此利器,習武者不幸也。」
齊曉魚說道:「國之幸,民之幸,足以抵。」齊曉魚心道,武者遇上熱兵器,不是更大的悲哀麼。
「沒錯!」皇帝爽朗一笑:「朕感覺現在無所不能。」
一干人等浩蕩回村,齊曉魚押著嚴東樓,跟皇帝、東方聞音喬昊先回村,而白蓮教眾則緊跟其後。
皇帝有些奇怪,齊曉魚看上去似乎並不是很擔心村子裡的狀況。
「你是不是又有事瞞著朕?」皇帝問道。
「不敢有所欺瞞。」齊曉魚才不會傻到什麼都跟皇帝說呢。
………………
「王爺,皇帝近衛的機甲營快要撐不住了!但是還是沒看到皇帝的身影!」一位近衛來到中山王劉靖身邊,對他說道。
劉靖臉上一臉肅殺狂熱之意。「這是我們的機會,一定要把他給找出來,只要他死了,我就是這個國家的皇帝。到時候你們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們。而現在,我只要他們死!」
「王爺。除了機甲營,還有一群軍校學生在抵抗。我們要不要?」那侍衛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學生,這裡怎麼會有學生?」劉靖奇怪道。他當然沒有想過,幾天前王府被洗劫,就是這群學生幹出的好事!這件事在皇帝的授意下,被軍衛和監察院給抹去了痕跡,所以這王爺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據說是武安侯請他們來的實習的。」侍衛說道。
「武安侯,齊曉魚?」這個名字在如今的大漢可以說是想不知道都不行。
「就是他。」侍衛點頭道。
「一起殺了!」這劉靖心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知道今天他謀反的人都殺乾淨了事。
「王爺萬萬不可!」有人一聽,連忙蹦出來阻止。
「蔣夏,你為何要阻止本王?」劉靖不滿道。
「王爺,學生乃是你日後登龍庭之本。今天殺了這些軍校學生,倘若有一兩個僥倖逃脫的,回去跟他們的親朋一說,你跟學生們就算結下了仇,對您日後的統治不利啊。這種事。不是沒有前車之鑒。」這蔣夏本是京營軍師,在交趾一戰後,雖然也獲封賞,但是終究不及齊曉魚萬一,心生妒忌之情。於是辭職不幹。這一天流落到這江南道,看見了中山王劉靖府上,又兼得知皇帝來此,一個大膽的念頭便不可抑制的產生,有什麼功勞能比自己親手扶植一個皇帝來的更高?
於是心動不如行動,在他的連番誘惑之下,這劉靖鬼迷心竅,在準備造反不充分的情況下率親軍圍剿天子近衛,想要搏上一搏。
「那軍師說怎麼辦?」劉靖可以說對蔣夏十分倚重,讓蔣夏受用。
「不如安撫這些學生,只要他們之中有幾個帶頭投降王爺的,王爺善待這些學生,其他人也必定會以王爺馬首是瞻。」
「軍師說的在理。」劉靖點頭說道。「傳我令下去,遇到軍校學生,只要願意投降,生擒便是。他們的安排日後再說。」
「王爺大善!」蔣夏點頭稱讚劉靖此舉。
「呵呵。」勝券在握,劉靖忍不住自己面上的得意之色。
……………………
「典韋,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感覺不像是沖大人來的。」賈詡率領一眾學生躲在提前挖好的地堡之中。此時土城剛剛形成規模,但是防禦功能還是十分薄弱。對方以機甲猛攻,近衛機甲營連連敗退,為安全其間,賈詡讓這些學生都躲了起來。齊曉魚交代過,這些學生不能損傷萬一。而此時地堡之中大部分都是齊曉魚之前叮囑購買的糧食,全部堆積在此。
「我認識他們,是中山王劉靖府上的侍衛隊。」一名叫錢華的學生說道。這名學生曾跟齊曉魚闖過王府,是以認識王府侍衛的制式裝備。這傢伙現在覺得一定是他們的行動被中山王發現了,所以來找他們的茬。
「不會,這些人來勢洶洶,直奔皇上的近衛機甲營,說明是沖皇上來的……」賈詡說道。
「他們這是想造反!」典韋瞪大眼睛,萬分不敢相信。
「皇權如此誘人,加上皇上此次帶的侍衛並不多……看來這位王爺不是個安分的主啊。」賈詡冷笑道。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諸位……建功立業的機會就在眼前,你們想搏一把麼?」賈詡眼前泛著光。
「按大漢律例,若平定造反,封侯可待啊。」軍校生中,司馬懿點頭表示同意賈詡看法。
「可是敵眾我寡,我們貿然出擊,不是找死麼?」其他軍校生表示不相信賈詡有什麼手段能逆轉乾坤。
「大人似乎對今天之事早有預料……」賈詡不由佩服齊曉魚未雨綢繆,憑借自己的人脈,以秘銀公司之名買了許多防恐機甲。如今,這些機甲終於要派上用場了。
ps:
熬夜看世界盃寫的,佩服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