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也虧得他高興!
他的確是高興了,發洩了他所有的獸慾,我卻不知道我的不高興要跟誰討去!
胃裡不由得感到一陣噁心,我再也難以忍受下去,慌慌張張地坐了起來,從他身上壓過去,扒著床沿,朝床下痛苦地嘔吐起來。
胃裡其實是空的,再吐也吐不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來,有的只是嗆喉嚨的酸水。
「不舒服?」褚英輕輕拍著我的背,「難道是我的風寒傳染給你了?啊……我真該死!」
他坐了起來,看那架勢似乎要喊人,我急忙跳起來一把摀住他的嘴,怒道:「你想做什麼?你要是敢叫人進來,我死給你看!」
他眼睛彎彎地帶著寵溺的笑意,在我手心親了一下,我一顫,連忙縮手,噁心得想把整個胃給徹底吐出來。
「東哥!我好高興,因為我知道,這輩子你再也不會忘記我了!」
我心神劇震。
「你心裡終於有我了……無論將來如何,你都不可能像以前那般無視我了!」他笑容燦爛得一如得到糖果的孩子,俊朗的面容洋溢著渴求與期冀,「我們有個很好的開始……以後會更好!我會讓你得到最大的幸福……」最後一個音符消失在他親暱的吻中。
冰冷的唇上感受到他的溫度,我猛然驚醒過來,一仰頭避開他,「你惡不噁心啊?」我拚命拿手背擦嘴,「我才吐過好不好?」
他愣了半天,猛地爆出一聲大笑,我恨恨地瞪他,卻被他強行擁進懷裡,「東哥……東哥!還記得小時候我第一次鼓足勇氣親你嗎?當時你厭惡的眼神多傷我的心啊!今兒個我才算明白了,你並非是討厭我親你,你……」
看來當真是沒辦法溝通了,基本上到目前為止,他都一直沉醉在自我意淫的幻想中。
想到昨晚他對我的侮辱,再看看他現在的滿面歡喜,我氣得臉都快綠了,隨手抄起床角的靠枕痛砸他可惡的笑臉,「清醒點吧你!不過就是破處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缺胳膊少腿活不下去了!我只當是被瘋狗咬了,誰***還非得要老惦記著這條瘋狗是怎麼個死法啊!」
靠枕掉落在地,褚英臉上的笑容緩緩斂去,轉而是暴風來襲前的陰暗。我不理他,自顧自地揀了床上零散的衣物一一穿上,忽然肩膀上一痛,竟是被他掀翻在床上。
「什麼叫被瘋狗咬?」他陰森森地瞪著我。
我撇開頭,淡漠地說:「你最好放我回去,失蹤一晚已是極限……」
「怕什麼?是怕我阿瑪知道,還是擔心代善會知道?」憤怒的聲音在我頭頂咆哮,「我就如此令你討厭嗎?為什麼你寧可對代善百般溫存,卻不肯對我笑一下?」
「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是我先看到你的……是我先喜歡你的……」他當真如瘋狗一般開始啃咬我的肌膚,「是我先愛上你的……你不能不愛我……」
可恨,卻又可憐可悲的褚英!
我瞪大眼頂著床帷微微搖晃,麻木地任由他在我身上發洩蹂躪。身體的痛怎可能比得上我內心的痛?!
誰規定愛我的人,我就非得愛他?誰規定我不愛他,就得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
誰規定的?
是誰?
羞憤和痛恨隨著他再次進入的那一刻充斥全身,我咬牙吸氣:
「我——不要你的愛!」
「格格,您多少吃點吧……」小丫鬟怯生生地站在我床頭,手裡捧著一碗燕窩粥。
我只淡淡掃了一眼,便覺胃口全無,雖然全身無力,自己也很想盡量吃些東西補充體力,可是胃裡一陣陣的發悶發脹,只要一看到吃食,便有想吐的感覺。
於是我搖搖頭。
小丫鬟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下來了,「您不吃東西,爺回來可不得扒了奴婢的皮……格格您只當可憐可憐奴婢吧……」
我空洞地望著她,不過才七八歲的小女孩,蒼白的圓臉上掛著楚楚的淚水,大眼睛裡滿是恐懼。
「我實在吃不下……一會兒他回來,我跟他說,你不用怕。」
「格格!」
「你們爺出去了?」我琢磨著若能趁這個機會逃出去,倒也不錯。
這個念頭才在腦子裡轉過,那丫鬟卻朝我撲通跪下,哭道:「格格可別想不開……爺疼惜格格,格格若是有半點差池,不只是奴婢,怕是滿府上下的奴才都難逃一死!格格……求求格格……」
我最受不住別人對我三跪九叩,忙說:「你們爺呢,叫他來。」
「爺這會子在前廳,正和人發脾氣呢……」這話才說了一半,小丫鬟面色大變,忙摀住了嘴,低頭,「奴婢該死!」
我冷冷一笑,褚英可真夠精神啊!昨兒個還發燒咳嗽病得像是快翹辮子了,今天不僅燒完全退了,居然還有力氣跟人發脾氣了,很不錯啊,只不知這倒霉的對象是誰。
一會兒小丫鬟又苦苦哀求我用膳,我只是不理,連話也懶得多說。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忽聽屋外一陣喧鬧,府裡的丫鬟紛紛驚恐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