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威哥已經是鷂子社的龍頭老大,但面對春哥的質疑,也不敢直接頂撞,畢竟南門的人不論是誰都賣洋哥面子,他這龍頭老大也未必能號召得了小弟和洋哥對抗,當下說道:「不是,我只是覺得這件事已經很明顯了,不用再問。」
洋哥說道:「威哥,咱們都是老南門的人,我不會偏幫他。找個地方談談吧。」
楊羽料定威哥有鬼,有恃無恐,當下說道:「我們天道社的總堂裡比較安靜。」
洋哥聽到楊羽說「天道社」,略微皺了一下眉頭,他也不喜歡楊羽自立門戶,和鷂子社對抗。隨即說道:「好,楊羽你帶路。」
楊羽轉身吩咐楊豪們在這兒看著,隨即在前面開路,引洋哥等人往總堂走去。
春哥說道:「除了老大級別的人物,其他的全部留在這兒。」
現場不論鷂子社還是天道社都當場答應,不敢違抗。
威哥、鵬哥、瘊子、雄哥等四人跟在洋哥後面,隨楊羽往前走去。
威哥等人走進總堂的大門,便見得院子裡擺設好的預備祭天的香案,都是暗暗不爽,心想決不能讓楊羽的天道社成立起來。
進了樓房,楊羽帶一行人到了三樓上的一個視野開闊的房間坐下,又讓小弟去泡茶來。
洋哥坐下後說道:「現在這兒都沒外人,咱們可以心平氣和地談談。楊羽,你先來說說當天怎麼會對顯哥下手?」
楊羽當即複述了一遍當日的情形。
洋哥聽說雙方為了龍頭而起的爭執,眉頭皺得更緊,心想楊羽莫非是想當龍頭,當不上才生事?又覺楊羽的話也有些道理,威哥抓到兇手的速度太快了,非常可疑。
楊羽隨即說道:「當天我要離開南門,顯哥帶人阻攔我,所以我就挾制他用來脫身。」
威哥冷哼一聲,道:「那你成功脫身了,怎麼還要砍他一刀,從他身上碾過去?分明就是想殺了顯哥,別想狡辯。」
楊羽見這一節上沒法抵賴,便說道:「我承認我當時是氣昏了頭,是想弄死顯哥,可是顯哥沒有死啊。」
威哥冷笑道:「非要當場死了才算嗎?」
楊羽道:「我覺得顯哥的死很有問題,我懷疑有人為了陷害我,而暗中下的黑手?」
威哥道:「你說誰?我嗎?我為什麼要殺顯哥?我有什麼理由殺顯哥?」
楊羽正要說話,洋哥已經有了決定,微笑搶斷楊羽的話,道:「你們兩個先別吵,這件事要查清楚也不難,只要問當天在外面看守顯哥的小弟,和醫院的醫生就行。」
威哥臉色微變,說道:「洋哥的意思是相信楊羽的話,懷疑威哥是我殺死的了?哼!我威哥在南門混了大半輩子,和顯哥是幾十年的兄弟,我怎麼會殺他?既然信不過我,那還有什麼談的?」說完刷地站了起來,就要往門口走去。
洋哥笑道:「威哥這麼動氣幹什麼?我又沒說懷疑威哥,只是覺得這件事情查清楚的話,大家都心服口服,也不會有什麼怨言,是不是?」
春哥道:「威哥這麼急著走是心虛了嗎?」
威哥冷哼一聲,道:「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怕什麼?」又轉回沙發上坐下。
端茶小弟送茶水上來,楊羽說了一聲請,各人便端起一杯茶喝了起來。
洋哥放下茶杯,說道:「顯哥的死有些疑點,咱們暫且先不談,等以後查明再做決定,大家有沒有意見?」
楊羽說道:「我沒意見。」
鵬哥道:「我也沒有意見。」
雄哥卻道:「洋哥,這件事情很明顯了啊,楊羽這小子出手這麼狠,顯哥是被他殺死沒什麼疑問。」
洋哥道:「人命關天,咱們也不能馬虎是不是?怎麼?雄哥你有意見?」
雄哥連忙道:「沒……沒。」
洋哥又看向瘊子,瘊子是最近才升上來當堂主的,比威哥等人的身份低了不少,更不敢反對洋哥的意見。
洋哥最後才詢問的威哥,威哥雖然不甘心,可是眼見大家都同意,只得無奈地道:「我也贊成。」心下盤算著,回去就讓小弟把當天守顯哥的人以及負責顯哥的醫生叫來,好好叮囑一番,以免事情出現紕漏。
洋哥問完威哥後,又說起了另外一個問題:「楊羽,你是鷂子社的人,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脫離鷂子社,自己創立社團?」
雄哥譏諷道:「人家眼界高,看不起咱們鷂子社,所以要另起爐灶呢。」
威哥道:「有些人想當龍頭,見當不上了就不甘心了。」
洋哥聽二人的話微微皺眉,看向楊羽,說道:「楊羽你怎麼說?」
楊羽看洋哥的樣子似乎不想自己另起爐灶,不由覺得洋哥的心思難以猜測,說道:「我要離開鷂子社,主要還是覺得現在的社團和以前的社團完全不同了,很難與社團裡的一些人共存,所以我還是離開社團的比較好。」
洋哥點了點頭,沉吟起來。
威哥說道:「洋哥,不論怎麼樣,咱們鷂子社也不能容忍叛徒背叛社團之後,還建立社團回轉頭來和社團搞對抗的。」
楊羽聽他說「叛徒」二字,覺得有些刺耳,說道:「當天我就已經宣佈脫離社團,早就已經不是鷂子社的人,叛徒這兩個字我可當不起。」
洋哥和春哥略一對視,交流眼神。
洋哥隨即說道:「大家看這樣可好,由於顯哥的真正死因還不是很明確,今天大家先停戰,等查明顯哥的死因再決定打還是不打。」
楊羽可信不過威哥等人,說道:「調查的事情,要是由他們去查的話,那查和不查也沒什麼分別。」
洋哥想了想,說道:「你既然不信他們,也可以由我的人來負責。」望向威哥等人,說道:「不知道大家信不信得過我。」
威哥雖然有些擔心,但也不好反對,當下與雄哥等人說道:「當然信得過,要是洋哥都信不過,咱們還能信誰?」
洋哥笑道:「多謝大家對我的信任,這件事我一定追查出真相,不讓顯哥含冤莫白。」又回頭當場吩咐春哥負責這件事。
春哥當場答應,保證以最快的速度查出真相。
洋哥隨即又道:「大家先停戰,至於楊羽建社團的事情,比較難辦。楊羽,你還有可能回鷂子社不?」
楊羽心中一緊,不知道洋哥問這話是什麼意思,隨即一咬牙說道:「從離開鷂子社的時候開始,我就決定了不可能再回鷂子社。」
洋哥皺眉道:「這樣啊?」沉吟片刻,歎了一口氣,說道:「咱們南門的人胸懷廣闊,歡迎志同道合的人,同時也不會強求別人,你既然已經決定了,我就不再強求你,你自己好自為之。」
威哥聽楊羽不肯回鷂子社,心中鬆了一口氣,眼見現在洋哥出面,是沒法再搞楊羽的了,若楊羽回到鷂子社,會對他的龍頭位置造成衝擊。口中卻叫道:「那怎麼行?要是以後人人都有樣學樣,拉人出社團,然後再重新自立門戶,那還不亂套了?」
洋哥道:「現在顯哥的死因還沒有最終確認,是敵是友還不一定,你也不要太緊張。」
洋哥的話說出來,楊羽及在場的人都聽了出來,洋哥現在雖然答應現在放任楊羽,但若是顯哥的死真的是因為楊羽的話,他也有可能出手對付楊羽。
除了威哥有些心慌之外,鷂子社的其他三個堂主都比較滿意這個答案。
楊羽心中卻是有恃無恐,顯哥極有可能是吳鴻文的人,春哥去調查顯哥的話,即便查不出真正死因是因為威哥,多半也會查出這段關係來,因此不論怎麼著,也不會有洋哥親自對付自己這一天。
這答案算是雙方都滿意,洋哥見眾人都沒有意見,便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這麼散了吧。」說完站起來,也要離開。
楊羽站起來,說道:「洋哥,您也要走嗎?」
洋哥斜眼看了楊羽一眼,說道:「楊羽,你好自為之,今天是你們社團成立的日子,我留在這兒不合適。」
楊羽心知他實際上還是不願意看到自己自立山頭,當下也不強求,說道:「我一定會的。我送洋哥們出去。」當下親自送一幫人出了總堂,往雙方對峙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