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楊羽就在梧桐鎮幫忙處理黃遠明夫婦的喪事。到第二天,周雨婕就依照合約,將應付給黃尚峰、黃尚義兩兄弟的賠償金打到他們的賬戶上。
二人查到款項到賬後,禁不住有些喜色,畢竟生平第一次當了百萬富翁。
白露也在楊羽到梧桐鎮的第二天到了梧桐鎮一趟,但因為她要上班,就沒有留在梧桐鎮幫忙。
鷂子社與楊羽相熟的人,以及電堂的成員收到消息後,紛紛打電話給楊羽,表示要到梧桐鎮幫忙。
楊羽心想只是辦理喪事用不著勞師動眾的,便告訴眾人,到辦喪事那天來喝白喜酒就行了。
臘月二十六這天,黃遠明夫婦的喪禮正式舉行,楊羽因為和他們的恩怨太深,雖然拋棄前嫌幫忙辦理喪事,但並不代表完全原諒了他們,因此並沒有為黃遠明夫婦披麻戴孝,只以管事的身份幫忙處理各種事務。
他當老大已經好多年,手底下數百號人,處理這些事情,自然信手拈來,有條不紊。
黃家莊的人看到楊羽不計前嫌,在黃家忙前忙後,想起楊羽小時候受到黃遠明夫婦的虐待,均暗暗稱讚楊羽眼界兒寬,以德報怨。
這一天因為楊羽的關係,來參加黃遠明夫婦喪禮的特別多,黑白兩道都有,頂宏實業更是由周雨婕親自帶人來,而當天的花圈更是從黃家的院子一直堆放到邊上公路上,並延伸到下面的一個轉彎處,而前來參加喪禮的車子更是一直排到了下面三岔路口。
黃遠明夫婦永遠也不可能想到,就是因為這個他們一直當著拖油瓶的孤兒,他們的喪禮竟然風光到幾乎轟動全市的地步。
喪禮的次日就是出殯的日子,楊羽在黃家莊後面的山坡上,鏟下最後一鏟土,心中升起一種解脫的感覺來。
黃遠明和他之間的恩怨,隨著這一鏟土下去,總算有了個瞭解的方式。
當天下午,在黃家吃過專門宰殺的羊肉之後,楊羽便和白露開車回了市區,在一家酒店中開了一間房間睡覺。
在洗手間淋著溫熱的水,楊羽感到身心一陣放鬆,這段時間為了黃遠明夫婦的事情,他也著實累得不輕。
在洗完澡後,更是覺得身上的疲倦似乎隨著被水洗去的污垢一樣遠去。
白露看楊羽走出洗手間來,向楊羽招了招手,說道:「你這幾天都沒休息好,一定很累,過來我幫你按摩。」
白露按摩的手法越來越熟練,簡直可以媲美專業的按摩師,楊羽答應一聲,便趴倒在了床上。只覺白露的纖纖玉手在肩膀上捏了幾下,忍不住舒服地哼了幾聲出來。
白露一邊按摩,一邊說道:「我跟我爸爸商量過了,今年過年你到我家過年,他同意了。」
楊羽扭轉頭,道:「去你家過年?」
白露道:「是啊,咱們都穩定下來了,你一個人在外面過年一定很孤單,所以我想叫你到我家一起過年。」
楊羽心中明明知道白露對自己很好,好到不能再好,可是心底隱隱地總有一種不願就此被束縛住的感覺,而去白露家陪白玉樹過年,無疑也是很不願的事情。當下念頭急轉,說道:「我們現在又沒結婚,去你家過年不好吧,別人會說閒話。」
白露捏起了楊羽的背,楊羽再次忍不住哼了一聲出來,她又幽幽說道:「我還不怕別人說閒話,你怕什麼?」
楊羽道:「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我總覺得這樣不好,很尷尬。要不你看這樣可好,春節期間我去你家拜年行不行?」
白露看他的樣子,知道勉強也不會有結果,歎了一口氣,道:「那好吧,隨你了。」
……
第二天已經是臘月二十八,距離除夕只有兩天了,楊羽才送白露回了市醫院,就接到一個電話,電話裡的聲音是一個陌生女生的聲音,非常焦急:「羽……羽哥,不好了,戴采妮被人抓了,你快救救她!」
楊羽聽到「戴采妮」的名字,立時想了起來,戴采妮不就是一年多以前認識的那個小女生嗎。
去年五二零當天,楊羽因為被苗子踢斷了三根肋骨,沒有去市一中見戴采妮,之後楊羽打了一個電話給戴采妮,但電話提示用戶忙,也不知是真的忙,還是她生氣將楊羽的手機號碼設置成了黑名單,後面就沒有再打了。
而戴采妮在那天過後也沒有打過電話給楊羽,就這麼到了現在,楊羽幾乎都快要忘了這個人,沒想到突然又躥了出來。
算算時間,戴采妮應該高三畢業半年了,不知在哪所大學讀書。
當下問道:「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電話?」
「我是戴采妮的同學李娟,羽哥,時間來不及了,你快點去救她!」
楊羽聽到這個名字感覺有些耳熟,似乎聽戴采妮提起過,應當不假,當下心中一緊,急聲問道:「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今天我們一幫老同學約好聚會,我和戴采妮在去約會地點的途中,撞見一個男生對一個女生拳打腳踢的,似乎是要那女生去幹什麼事情,那女生哭哭啼啼的,好可憐,戴采妮看了之後氣不過,就上去指責那個男生,結果與那男生打了起來,最後被那男生的同伴用刀逼住了。」
楊羽聽到這不禁眉頭皺起,這小妮子還真是古道熱腸啊,不過要多管閒事,也得看看周邊環境再說。口上問道:「後來怎麼樣?那些人怎麼說?」
「戴采妮一被控制住,就報了羽哥你的名字出來,說她是你認的妹妹,本以為那些人會知難而退,哪想得到那些人哈哈大笑,指著戴采妮笑罵:『臭丫頭,你以為你是誰?楊羽的妹子?你知不知道楊羽認的妹子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你算哪根蔥?』」
楊羽聽到這狂汗,這一年多中他背著白露在外面搞了不少女生,各所學校的都有,尤其是礦中的最多,其中不乏處女,事後為了避免麻煩都以哥哥妹妹相稱。口上又問道:「那戴采妮怎麼應對?」
「她說讓他們等著,你一定會打死那幫小混混。」
楊羽想到一個問題,若是鷂子社的人聽到戴采妮跟自己有關係,不論深淺,總也要給自己面子放人,現在對方沒有放人,多半是新和社的人了。當下說道:「對方是新和社的嗎?」
「是啊,羽哥怎麼知道?他們還說,給我機會打電話給羽哥,讓羽哥跟他們要人。要是八點之前見不到你的電話,就把戴采妮送到尼姑庵去。」
楊羽聽到「尼姑庵」三字心中一凜,這尼姑庵是吳鴻文和徐華勾結j市官員的地方,裡面藏污納垢,污穢不堪,戴采妮那麼一個水靈的小姑娘被帶到那兒去,後果可想而知,急忙說道:「他們的電話是多少?」
「那些人說,讓羽哥你打戴采妮的電話,他們自然會接到電話。羽哥,我們就只認識你,你要不幫她的話,她就完了。」
「你放心,我不會不管的,這就打電話過去問問情況。」
楊羽說完掛斷電話,看了看時間,只見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半,只有兩個小時了,便拿起手機撥起了戴采妮的電話號碼,電話響了三聲過後通了,一個略微熟悉的男子聲音傳來:「羽哥,咱們好久沒聯絡了,最近好嗎?」
「黑子?」楊羽略一辨認,便認了出來,這聲音正是黑子。
黑子現在接替的是馬鋼的職務,新和社在城東區的話事人,豹堂的堂主,其中觀音寺也是在他的管轄範圍內。
吳鴻文於年前重封四大護法,苗子是大護法,黑子因為資格的關係被封為第二護法,無良為第三護法,第四護法則是李飛的頭馬金毛獅子。
去年十月,李飛在自己地盤中,離奇被殺,金毛獅子就順理成章地接替李飛成為堂主,沒多久又宣佈拜入吳鴻文門下,成為吳鴻文手下第四護法。
這一連串的變化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李飛的死與吳鴻文有關,但限於吳鴻文的背景和手下的勢力,新和社內無人敢吱聲,鷂子社自然也不會多事,由此,吳鴻文在新和社的威名更盛,除山哥、海哥外,無人不忌憚。
「沒錯是我,這個妹子很不錯,長得很水靈,你還要不要了?不要的話我可用了。」
楊羽恨聲道:「黑子,你他麼別亂來,否則,後果你承受不起。」
「哈哈,看來你還挺在乎這個妹子的啊。放心吧,在你拿錢來之前,我們不會對她怎麼樣。」
「拿錢?什麼錢?」楊羽感覺疑惑。
「她沒告訴你她欠了我們高利貸嗎?」黑子的聲音道。
「放屁!我什麼時候欠你高利貸了,羽哥,你別聽他胡說。」戴采妮憤怒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哈哈,小妹子還挺火辣的,羽哥原來你喜歡小辣椒啊。」黑子又道。
「黑子,你他麼少來這一套,她說沒欠你們錢。」楊羽哪還不知道黑子這是敲詐。
「就算以前沒欠,現在不就欠了嗎?五十萬,少一個子我將她扔到尼姑庵去,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那兒的那些變態最喜歡這種水嫩的小妹子。」
「你敢!」楊羽忍不住厲喝道。
「楊羽,記住八點之前,觀音寺尼姑庵門口,見不到錢,我就將她推進火坑去。嘿嘿,推人進火坑的感覺你試過沒有,很爽的。」
「好,我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