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和楊羽看王副局長的表情,心中均是一喜,王副局長還是偏幫自己這一面的。
趙萬見王副局長盛氣凌人,不由一窒,語氣略軟,說道:「王副局長,賠償是賠償,地盤是地盤,怎麼能混為一談?」
王副局長瞇起了眼睛,道:「照你的意思是還要打了?」說著的時候,眸中光芒很是森冷,竟似有一股煞氣。
趙萬心中有些慌亂,不斷盤算該不該得罪王副局長,這鞍山的地盤雖然重要,但比起直接得罪王副局長來說,還是有些得不償失,而且他也並非完全無腦的人,知道眼下再繼續和鷂子社鬧,只會將兩個社團暴露在上級面前,從而招致滅亡之禍。這也是他一直擔憂的事情,畢竟他是新和社的負責人,若上面要滅掉新和社,第一個找的就是他。
他心中念頭轉了幾轉,最終還是妥協下來,暗想楊羽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要做掉他也不急於一時。當即歎了一口氣,說道:「王副局長,您既然發話了,我趙萬還能怎麼說?你怎麼說怎麼算吧。」
王副局長臉色鬆弛下來,笑了一下,說道:「多謝兩位大哥給我王某人的面子,總之,大家出來混都是為了求財不是為了求氣,和和氣氣賺錢不是更好?來,咱們來乾一杯,將這件事就這麼約定下來。」說完拿起桌上的茅台酒瓶,倒了滿滿三小杯,一杯給六哥,一杯給趙萬,自己端起一杯。
「乓!」
趙萬有些不甘心地與王副局長、六哥碰了一下杯子,隨即呷地一聲,將一杯酒喝了。他喝下酒後,咬了咬牙關,兩腮的牙關暴露出來,也不知是酒難喝,還是這口氣難嚥?
楊羽原本也沒想到自己隨口開出的條件,在王副局長的偏袒下,竟然成功達成了,心下大喜,暗想:「這麼一來,我不但將新和社徹底趕了出去,還買到了夜總會的所有權,以後又多了一條財路,短期看,損失了不少錢,實際上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本,並開始盈利。」
想到這兒,楊羽更覺眼前一片光明,看似天文數字的五百萬,也不是沒有可能實現?
話又說回來,自己這一生所謀求的就只是五百萬?
禁不住豪情萬丈,只覺再難的事,只要自己肯堅持努力,也一定會達成。
王副局長放下酒杯,又說道:「還有一件事,差點忘了,馬場的事情,咱們警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們也就別再給我們添麻煩了。」
楊羽和馬鋼聞聲禁不住對視一眼,眼中閃現恨意。在馬場的事情上,楊羽和馬鋼都吃了對方的虧,對對方都懷恨在心。
六哥呵呵笑道:「楊羽,還不向王副局長保證,以後不再給王副局長添麻煩?」
楊羽當即非常禮貌地道:「王副局長,只要他們不再找我麻煩,我也不會再去給他們添亂子。」
趙萬和馬鋼心中暗恨,這楊羽和六哥好奸詐,好話都讓他們搶先說了,使自己這邊在王副局長面前處處吃虧不討好。
王副局長點了點頭,旋即看向趙萬,說道:「萬哥,你們新和社的意思怎麼樣?」
趙萬連夜總會、地盤的虧都吃了,沒必要再在這對雙方都有好處的地方堅持,當下說道:「我們新和社也是一樣,大家以後和和氣氣,悶聲發大財。」
王副局長見雙方都同意,今天的使命就算完成了,感到欣慰,笑道:「好,兩位果然都是當大哥的人,胸襟寬廣,爽快。我敬二位一杯。」又敬了六哥和趙萬一杯。
這次談判到這兒就告一段落了,楊羽因為得到王副局長的偏幫,只付出了極小的代價就獲得了一個夜總會,並穩住了鞍山的位置。
楊羽和六哥陪同王副局長等人繼續吃了一頓飯,便自己回了鞍山住處。
雙方談判妥當,鞍山的形勢便穩定下來,第二天馬鋼打電話給楊羽,向楊羽報了夜總會的損失。
那夜總會包括房屋產權在內,非常昂貴,馬鋼給出的價格是一百三十萬。
楊羽聽到這個數字,第一反應是被馬鋼這狗日的坑了,一家夜總會要那麼多?待聽到這價格包括夜總會的房房產權後方才釋然。料想他馬鋼也不敢在王副局長面前耍花腔,就這價格多半還是他們耍了手段,才從原老闆手中訛詐來的,否則的話,這家夜總會佔地面積比較大,一百三十萬買房子都成問題。
當下沉吟起來,這一百三十萬可不是小數目啊,可是這價格確實很誘人,一百三十萬就能拿到夜總會的房子,還能獲得夜總會的經營權,這可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
隨即便思索起,去那兒弄這一筆錢出來,先去查了一下自己的銀行賬戶,發現賬戶上只有五十萬多一點,又查了一下明細開支,發現今年賺的錢中,光是買車一項,就用去了三十多萬,其他開支也是不小,若不是前幾天搶到了李躍進和響哥的錢,分得四十二萬,基本上都要成窮光蛋了。
登時感到背心直冒冷汗,自己不注重理財,在這麼下去,什麼時候能存到五百萬?
好一會兒,心思回到夜總會上面來,一百三十萬,自己還差八十萬,這筆錢去哪兒湊?要是數目小一點,還可以向六哥借來周轉周轉,八十萬的數額實在太大了,六哥就算有,自己也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就這麼思索著,就到了傍晚六點鐘,楊羽正要起身去外面吃飯,就接到了魯彥傑的電話。
「喂,羽哥,你吃了晚飯沒有?」
「還沒呢?什麼事?」
「馬場準備得差不多了,我想請你吃頓飯,順便請你來看一看,看什麼時候能恢復經營。」
楊羽眉頭再次皺了起來,這夜總會那邊還差錢,馬場又來,這資金的缺口越來越大,只有種無力為繼的感覺。
「錢,錢!」
楊羽暗暗叫了兩聲,輕輕揉了下太陽穴,說道:「好,哪兒吃飯,我馬上就過來。」
「我在野菜館點好菜了。」
「好,馬上就到。」
楊羽說完掛斷電話,快步走出住處,往野菜館走去。
走進野菜館,就見魯彥傑和兩個小弟在櫃檯那兒點東西,當即揚手打招呼道:「小傑!」
魯彥傑回頭看到楊羽,忙快步迎上,說道:「羽哥,你來了,先抽支煙。」發了一支印象給楊羽。
雖然這馬場從本質上說楊羽才是老闆,他是打工的,沒有他發煙給楊羽的道理,但他指望著把馬場做好往上爬,所以非常主動,比楊羽還積極一些。
楊羽接過煙,說道:「菜點好了沒有?」
魯彥傑道:「都點好了,我們這是出來拿酒。」說完回頭招呼那兩個小弟,讓他們提著啤酒隨後進來,自己先陪楊羽進包間去。
楊羽和魯彥傑走進包間,魯彥傑慇勤地給楊羽拉開椅子,說道:「羽哥,快坐。」
楊羽點了點頭,說道:「咱們自己兄弟用不著這麼客氣。」
魯彥傑賠笑道:「是,是!」在旁邊坐了下去。
那兩個小弟提酒進來,魯彥傑當即招呼楊羽喝酒,並讓服務員上菜來,等吃了一會兒後,才說起正事。
楊羽當即將和新和社和解的事情說了,魯彥傑更是大喜過望,說道:「這麼說來,咱們以後搞馬場可以不用擔心新和社的報復,放開手腳大幹了?」
楊羽笑道:「咱們搞的是地下賭場,見不得光的,還能怎麼大幹?」
魯彥傑聞言登時洩氣,說道:「可惜咱們國家不允許開賭場,不然的話爭取一個牌照,一定賺翻了。」
楊羽笑了笑,說道:「就算可以光明正大地開賭場,那競爭也非常強烈,需要的資金非常龐大,絕不是咱們能望的。」
魯彥傑感到尷尬,訕訕地笑了笑,說道:「羽哥,那咱們重開馬場的事情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