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淡淡一笑,說道:「怕了?我怕你不敢,馬鋼敢不敢打個賭?」
馬鋼道:「什麼賭?」
楊羽說道:「咱們兩個單挑,我要贏了,你帶著你的人滾出鞍山去,這家夜總會你們花了多少錢,我原價從你們手裡買過來。你要贏了,我保證以後不再來生事。」
馬鋼冷笑一聲,說道:「楊羽,你他麼的打的好算盤,有這麼好的事情?你來生事老子未必會怕你,憑什麼要老子退出去,還要將夜總會轉讓給你?」
楊羽也不和他爭辯,只淡淡道:「你怕了?」
馬鋼道:「我會怕你?好!我賭了,來吧。」伸手招了招,竟然要楊羽先出手,果然不把楊羽放在眼裡。
也無怪他這麼自大,在他的印象中,楊羽除了會玩天雷,搬援兵外,還真是什麼都不是。
楊羽面上微笑,心中得意:「馬鋼,老子這段時間一直在苦練,你可小瞧了老子,等著吃苦頭吧。」當下就要提刀上去和馬鋼單挑。
「單挑怎麼不叫我?」
忽然一道淡淡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楊羽回頭一看,只見留著一頭黃色短髮,皮膚呈古銅色,瘦瘦高高的苗子施施然地走進來,登時一驚,苗子來了?
他很少服人,對敵人更不會,唯獨這苗子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他每一次出手都是那麼輕描淡寫,卻又華麗收場。
這種服並不是怕,而是對對方實力的肯定。
苗子的出現,不止是楊羽驚慌,楊羽這邊的其他人也都慌亂了起來,紛紛尋思:「苗子來了,帶了多少人?今天只怕不好收場了。」
苗子一路往裡面走,擋在他前面的不論哪一方面的人均自覺給他讓出道路。
楊羽心中雖然驚駭,但面上不露聲色,嘴角掛著一抹微笑,看著苗子。
苗子走到楊羽面前,微微一笑,道:「怎麼你不敢?」
同樣一句話,卻讓楊羽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界,今天在場的小弟不少,如果承認自己不敢,那以後還混個皮鞋?可要答應的話,以自己目前的實力,絕不可能是苗子的對手。
該怎麼辦?
楊豪天生膽氣過人,雖然曾經被苗子一個照面打得沒有還手的餘地,但知道楊羽如果和苗子單挑,輸的機會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楊羽輸了,馬鋼這幫人就要正式落腳鞍山了。當即強提膽氣,走上前來,爆喝道:「苗子,我們羽哥要和馬鋼單挑,沒時間理你,要單挑來找老子。」
苗子最恨別人當面叫他苗子,聞言冷冷地盯視著楊豪,說道:「苗子?」目光越來越冷,已經現出殺機。
楊羽心知楊豪絕不可能是苗子的對手,他這麼做是為了給自己解圍,心中陡生豪氣,胸膛一挺,上前一步,大聲說道:「苗子,你不是要找我單挑?來吧。」
苗子笑了一聲出來,淡淡道:「兩個不知死活的蠢貨,一起來。」
楊羽既然要打腫臉充胖子,當然不會撿這便宜,當即道:「不用,免得別人說我們以多欺少,勝之不武。」
苗子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搖了搖頭,隨即對楊羽招了招手,說道:「來,我先讓你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楊羽提著刀,緩緩逼近苗子。
苗子半側身對著楊羽,沒有任何的動作,卻給人一種淵渟嶽峙的感覺。
差距!
這時候現場的人無不冒起這個念頭,楊羽雖然已經不算差,但在苗子面前還是像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孩童一樣。
楊羽忽然大喝一聲,一刀往苗子橫斬過去。
這一刀他自己知道自己絕不是苗子的對手,因此一出手就全力以赴,這一刀是凝聚全身力道而發,剛猛迅疾,讓人不敢小覷。
「哼!」
苗子忽然冷哼一聲,錯開半步,一腳直射。
「噹!」
楊羽只覺眼前黑影如閃電般射來,跟著手腕一痛,砍刀竟是把握不住脫手飛了出去。
「砰砰砰!」
苗子跟著雙腳連環,在楊羽身子連踢三腳,身子借力拔高,一個側踢,逕直往楊羽腦袋掃去。
「砰!」
楊羽雖然反應過來,及時併攏雙臂,舉起來擋在腦袋邊上,但苗子這一腳力道奇大,絕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登時只覺雙臂劇痛往回彈過來,跟著腦袋嗡地一聲巨響,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往邊上栽倒。
雖然現場的所有人都預料到楊羽要輸,但沒想到輸得這麼快,這麼徹底,均是大跌眼鏡,這苗子到底厲害到了什麼程度?
就連楊羽也想不到,自己會輸得這麼慘,在今天之前,他一直認為,自己苦練了這麼久,就算幹不過苗子,總也能還上手吧,豈知還是一個照面。
「撲通!」
楊羽重重摔倒在地上,腦袋裡一片迷糊,但他意志力極強,性格堅韌,僅憑一點殘留的意志催動,連連搖頭,待稍微清醒些,又用手拍打自己腦袋,心中直叫:「楊羽,醒醒,醒醒!你不能輸,任何時候也不能!」
拍打了幾下,感覺視線清晰了起來,一雙腳出現在眼簾中,那腳偏瘦,有些像是骨架,真是難以想像,這麼一雙腳怎麼會有這麼強的爆發力?
楊羽咬緊牙關,手按地面,慢慢撐起身子來。
眼看楊羽就要站起來了,苗子淡淡地道:「中了我這麼多腳,還能站起來的你算頭一個。楊羽,如果你是文哥的人那該多好?」
「好」字一吐出,一腳猛射。
「砰!」
楊羽再次倒跌在地面上,只覺吼間發熱,忍不住咳嗽一聲,竟然咳出一口鮮血來。
看到血,他的血性被徹底激發出來,狠狠地盯著苗子,慢慢爬起。
楊豪等人見楊羽被打得這麼慘,均是感到顏面無光,同時又擔心楊羽的安危。
苗子淡淡道:「還不服?」斜跨一步,就要再給楊羽一腳。
「苗子,我來和你玩玩。」
就在這時,又有一道聲音從夜總會大門口傳來。
眾人側頭看去,只見武哥穿著一件黑色背心,一邊戴拳套,緩緩走進來。
楊豪等人看到武哥,登時精神大振,武哥號稱南門第一鐵拳,也只有他才有可能打得贏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苗子。
苗子微笑道:「武哥,你好,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南門第一鐵拳?」
武哥邊走邊說道:「南門第一鐵拳不敢當,外面的人胡亂吹噓的而已。苗子,敢不敢來?」
今天已經有三個人說出「敢不敢」這三個字了,只不知結果如何?
苗子說道:「勝負已經分了,我沒工夫和你在這浪費時間。」斜眼看向地面上的楊羽,說道:「楊羽,記得你說過的話,不再生事,否則,我一定取你小命。」
今天要不是武哥忽然殺到,他感覺沒有勝過武哥的把握,已經打算對楊羽痛下殺手,至少也要把楊羽弄殘。
這話說得極其狂妄,簡直視楊羽為無物。
楊豪等人感到非常刺耳,義憤填膺,個個將拳頭握得格格作響。
武哥其實也沒有贏過苗子的把握,見苗子不肯應戰,正合心意,當下對楊豪道:「楊豪,把你們羽哥扶起來。」
楊豪等人答應一聲,走過去將楊羽扶起。
楊羽被楊豪等人扶起過後,胸口仍然劇痛無比,似乎有什麼堵著一樣,忍不住又是一個咳嗽,伸手去掩,又是一口血。
武哥看楊羽受傷不輕,當下說道:「快送你們羽哥去醫院。」
楊豪等人答應一聲,扶著楊羽往外面走。
楊羽經過苗子身邊時,心中恨意難禁,一字一字道:「苗子,你今天不殺我,你將來一定會後悔。」
苗子淡淡笑道:「我能弄你一次,再弄你第二次,不會介意弄你第三次,不過下次就未必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話才說完,外面摩托車轟鳴聲大作,跟著停歇下來,幾個人從門口魚貫而入,一進門就問道:「羽哥在哪,我們來晚了。」正是任南那一幫人。
任南說完話,就看見楊羽被楊豪等人扶著走來,口角都是鮮血,吃了一驚,急忙迎上,問道:「羽哥怎麼了?」
楊豪等人不好意思說,楊羽和人單挑被打成這樣,均說道:「阿南別問了,先送羽哥去醫院。」
武哥看苗子不肯單挑,現場又不佔優勢,當即喧賓奪主,大聲道:「鷂子社的人都散了吧。」
現場的小弟紛紛垂頭喪氣的答應一聲,跟著灰頭土臉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