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何倩聊電話,楊羽總是感到很輕鬆,似乎壓在肩上包袱即使在沉重,都會在她隻言片語間輕而易舉的化解。
此時,和何倩才說了幾句話,所有的注意力便又集中到她身上。接下來和她閒聊了將近半個小時,說的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瑣事。
打完電話,楊羽枕著手臂,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心中想著又快要開學了,她也快回來了。
第二天,楊羽因為昨晚睡得太晚的原因,起得晚了一些,直到九點才起床。
起床後,就去洗了一把臉,就去了健身房鍛煉。
走進健身房,楊羽拿起槓鈴便做起推舉來,推舉是一種非常耗費體力的鍛煉項目,才做了一會兒就已經滿身大汗。
不過他很喜歡這種揮汗如雨的感覺,在做著這樣激烈的體力運動,他才能感到自己胸中的激情,那是一種發自骨子裡的野性,狂傲本色,再強的人,他也會像這槓鈴一樣一步步把他征服。
練完臥推,休息了一會兒,喝了一瓶礦泉水,楊羽就走過去拿起木棒敲打自己的腿部。
用硬物敲打腿部這項練習,從深蹲開始,直到現在一直沒有間斷,因為他知道,憑自己現在的實力,和苗子還差得很遠,上去絕對擋不住他三拳兩腳。
「砰砰砰!」
楊羽牙關緊咬,強忍住腿部傳來的痛楚。
因為要贏,所以他絕不會認輸,每一下敲打便是打一下基礎,當萬丈高樓聳立起來時,也就是和苗子的決戰之時。
在健身房中一練就是一個上午,練習完後楊羽就出去吃午飯,同時打電話給楊豪,詢問鞍山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楊豪在電話中說,昨晚風火酒吧老闆被剁掉手指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今天鞍山各個場子的老闆都很老實,沒什麼異常。
楊羽想了想,說道:「你再放一個消息出去,昨晚風火酒吧老闆是因為認錯態度好,所以才只砍手指頭,下次如有哪個老闆再敢和李躍進勾結,直接剁一隻手。」說完感覺昨晚自己處理風火酒吧老闆有些仁慈了,既然要殺雞儆猴,那就應該更加徹底一點,讓人人都怕,那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立威。
雖然這麼想,但他知道自己其實做不出來,不是不敢砍他風火酒吧的老闆,而是因為要對一個非黑社會分子下毒手,總有些勝之不武的感覺。
換而言之,昨晚的人要是李躍進或者馬鋼等人,下掉一隻手,他絕對毫不猶豫。
縱然如此,已經足以震懾鞍山所有場子的老闆,畢竟楊羽曾經恐嚇雄哥、炸雷猛、弄死彪子等等,這些事件單是任何一件,都算得上牛氣哄哄的大事,三件事都是他一個人做出來的,誰還敢質疑他的手段?
況且,這三人中除了彪子要弱一些,另外兩人卻是十足十的黑道大哥,每一人都是威風八面,小弟成群。
「好,我這就放話出去。」
楊羽掛斷電話,就徑直去了野菜館,點了幾個菜,叫了一瓶五糧液,一個人小飲。
喝了幾杯,忽然看見傑哥和鴻發走進餐館來,在餐館中一張望,就迎面走來。當下揚手招呼道:「傑哥,鴻發,這兒!」
傑哥和鴻發笑著走向楊羽,傑哥笑道:「我剛剛聽人說你過這邊來吃飯了,就和鴻發過來找你。」
楊羽站起身來,笑道:「傑哥,咱們好久不見了,最近事情太忙,也沒有去找你喝酒。快坐。」隨即招呼服務員拿碗筷和杯子來,又點了一些小菜。
傑哥拉開椅子,坐下後說道:「你現在已經是大哥了,事情多也很正常,哪比得上我們這些閒人?」
楊羽笑道:「傑哥你就別取笑我了,我是無業遊民一個,怎麼可能比得上你當老闆的。」
傑哥笑道:「咱們自己兄弟,你就別損我了。我那破琴行,又怎麼賺得了錢,算得上什麼大老闆?」
鴻發在邊上笑道:「你們兩個一個比一個謙虛,我快聽不下去了。」
楊羽呵呵笑了幾聲,望向傑哥,說道:「傑哥這次是故意來吃飯?」
傑哥說道:「吃飯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另外想來和你聚一聚,咱們也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
話才說完,服務員已經拿了碗筷和杯子上來,楊羽當即接過杯子,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兩杯酒,說道:「傑哥,咱們先乾一杯。」
傑哥笑著說了一聲好,端起一杯酒和楊羽碰了一下,隨即放下杯子,說道:「我聽說你搞了一個馬場,現在又不搞了,怎麼回事?」
楊羽聽傑哥提起這件事,禁不住心中有氣,說道:「還不是新和社那幫人,生怕我的馬場搶了他們的生意,就找警察來搞我,結果我氣不過,去幹了他們一票。」
傑哥當場讚道:「痛快!就該這麼幹,嗎的,新和社這幫兒子,欺人太甚,是該以牙還牙,讓他們瞧瞧咱們的厲害。」
楊羽聽傑哥這番話似乎有所感觸,當即問道:「怎麼傑哥也被他們打壓了嗎?」
傑哥道:「別提了。我那個小弟小華你還記得吧。」
楊羽點頭道:「記得,他還幫過我呢。」
傑哥道:「他在市三中收小弟,不過弄不過李東,處境很糟糕,現在連我的琴行都受到波及。」
楊羽望向傑哥,道:「怎麼?」
傑哥道:「李東那小子囂張得很,專門找在我琴行學音樂的學生的茬,凡是在我琴行裡面學音樂的人,沒有不被他逮住毒打恐嚇的。現在弄得沒什麼人敢到我琴行去報名了。」
楊羽皺起了眉,說道:「這個李東這麼狂?」
傑哥道:「我們那邊的情況和你這邊剛好相反,你這邊是他們想插進來,我們那邊卻是差不多已經由他們新和社說了算了。現在琴行的生意也不好,我和你嫂子也經常吵架。」
楊羽感受到他的難處,以前他混社會已經混出了一些名堂,後來因為要結婚,才決定不混社會,安心開琴行,豈知現在淪落到被別人欺上門的地步,心底一定很難接受。當下寬慰道:「傑哥,這些都只是暫時的,很快就會過去。」
傑哥笑了笑,說道:「不說了,吃飯。」
楊羽當即和傑哥、鴻發吃起飯來,吃了一會兒,傑哥放下筷子,說道:「其實楊羽,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楊羽笑道:「傑哥你說。」
傑哥道:「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到底該不該出來混。」
楊羽詫異道:「出來混?傑哥你想好了?你當初不是因為要和大嫂結婚,想安定下來,才決定不混的嗎?怎麼又想出來混了?」
傑哥苦笑道:「安定?在咱們j市能安定嗎?現在我不惹人家,人家卻惹上門來了,這口氣難忍。」
楊羽知道他以前是混的,而且風光過,自然輕易不能忍氣,也難怪他會這樣,點頭說道:「也是,若是人家都欺上門來,還要忍氣吞聲,那也不是男人的作風。」
傑哥道:「我想要出來搖旗招人,你支不支持我?」
楊羽笑道:「傑哥你要出來搖旗,我當然支持。」說著時,心中忽然有了一點疑問,難道混的人真的就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否則,傑哥已經淡出去了,怎麼又回來?
傑哥道:「楊羽,先謝了。來,我敬你一杯。」
傑哥這時的語氣有些謙卑,他在楊羽面前一直屬於前輩、大哥的角色,像這般敬楊羽酒還是第一次,卻是因為雙方實力地位發生了互轉的原因。
這世界還是講實力,混社會更是如此。
楊羽笑道:「傑哥,你這可折煞我了,這杯酒應該我敬你才是。」
傑哥說道:「這怎麼可以?我現在要出來混,職位可沒你高,這杯酒該當我敬。」
楊羽又謙虛了幾句,便和傑哥喝了這杯酒。
喝完這杯酒,楊羽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地位的變化,原來像傑哥這樣的人物,屬於他仰視的角度,現在卻變成了平視,甚至俯視了。
傑哥放下酒杯,說道:「我下星期二打算伏擊李東一次,出來先打響名頭,我手下人手不夠,所以想跟你借幾個人。」
楊羽道:「你想要多少人?」
傑哥道:「四五十人最好,沒有那麼多的話,越多越好。」
楊羽略一沉吟,心想有傑哥去捅新和社的後腰對自己和傑哥都有好處,更何況傑哥待自己還算不錯,更要幫忙。當下答應道:「好,五十個人是吧,沒問題,到時候我準時帶人過來幫忙。」
隨後三人在野菜館吃完了一頓飯,楊羽親自攔了一輛出租車將傑哥送走,便折回住處。
到了晚上,楊豪打電話來,說是有幾個場子的老闆要見楊羽。
楊羽立時猜到這些人這個時候要見自己,定是被嚇住,要向自己坦白和李躍進的勾當,登時精神一振,心想好戲要來了,他李躍進想進鞍山來,這次倒要看看他怎麼進?說不定,這次能將他兩兄弟一起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