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在野菜館吃了一會兒飯,就接到魯彥傑打來的,詢問馬場是否繼續開下去的電話,當下略一沉吟,將暫時休整的決定告知魯彥傑,並讓魯彥傑把本來作為放馬的十萬塊錢送到野菜館來。
魯彥傑對馬場抱有很大的希望,聽到楊羽的決定失望無比,但做主的是楊羽,也只能依照楊羽的指示將錢送到野菜館。
魯彥傑來了後,楊羽又點了幾樣菜,叫了一件啤酒,一邊吃東西一邊安撫魯彥傑,說道:「這次休整只是暫時的,咱們以後還會開起來,並且要辦得比現在更加紅火。」
實際上,楊羽的目標很大,要在兩年內賺足五百萬,如果不多方開闢財源的話,以目前只是收取保護費的模式根本不可能達到。
而劍走偏鋒,開馬場放高利貸,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魯彥傑聽到楊羽的話,心底好受了一些,說道:「羽哥,我聽你的,你有什麼任務只管吩咐我。」
楊羽拍了拍魯彥傑的肩膀,笑道:「好,你現在先休息一段時間,好好想想怎麼將馬場做好,怎麼防範才能讓馬場更好地經營下去。」
魯彥傑又連聲答應。
在野菜館中吃完飯,楊羽與魯彥傑分別後,在回去的路上又接到楊豪的電話。
楊豪昨晚回去後,越想氣越不順,這兩天吃的虧可吃大了,先是馬場被人洗了,昨晚本來打算去找響哥算賬,卻遇到了李躍進,這口氣憋得慌,不出不痛快。他一和楊羽通上電話,就問道:「羽哥,咱們什麼時候去逮響哥?」
楊羽想了想道:「昨晚咱們露了面,響哥已經知道咱們認出他來了,短時間內一定不敢再回家。這樣吧,你找一兩個人去天文鎮中學蹲點,一發現響哥回家,即刻通知我們,我們再帶人殺過去。」
楊豪恨不得馬上找響哥算賬,但也知楊羽的話說得很對,現在那個響哥知道自己等人已經查到他身上,哪還敢再回家?當下咬了咬牙,說道:「好吧,蹲點的事情我讓吳昆去辦,他考慮得要周全一些。」
楊羽和楊豪通完電話,也覺一口氣難平,當即撥通了肖楠的電話,先告訴肖楠,自己的馬場打算暫時休整,不過按月給他請警察局同事吃飯的錢不會少,請肖楠有時間就帶人去光顧新和社在馬家山的馬場。
肖楠口上說得瀟灑,其實楊羽許諾的每個月給他的錢已經比他現在的工資還多好幾百,除去請同事吃飯的,還剩不少,也有些著緊這筆收入,聽說楊羽要暫時結束馬場,略有些失望,後聽楊羽說以前許諾的請吃飯的錢不會少,又放寬心來,暗暗道:「楊羽這人會辦事,識大體。」隨即又連聲向楊羽保證沒問題,他一有空就會帶人去照顧新和社在馬家山的場子。
其實馬家山在天文鎮,應該屬於天文鎮派出所的職責範圍,他們過去有些越權的嫌疑,不過同是一個系統,又是處於天文鎮派出所的領導單位,隨便打一聲招呼就可以了。
楊羽考慮到肖楠辦事也要活動,而現在物價飛漲,以前許諾的那些錢太寒酸了點,便又向肖楠保證,以後他請客吃飯的錢一律由自己掏腰包。
肖楠實際上非常動心,但口上仍然和楊羽客氣了幾句,這件事就這麼訂下了,並說道:「羽哥放心,下個星期我就安排一次抓賭行動,不過能不能收到效果,就不敢向你保證。」
楊羽知道這其中的道道,吳鴻文在警察局也有人,肖楠要展開行動,難免會走漏消息,讓馬場的人從容撤走,這麼做只是胸中氣憤難平,想騷擾他們,出心中的惡氣而已,當下說道:「我明白,事情成不成我都十分感謝。」
和肖楠通完電話後,楊羽已經回到了住處,之後的幾天也沒有展開報復行動,新和社也是同樣的沒有動靜,雙方又進入冷戰階段。
這天已經是星期一,楊羽在健身房中練習了一會兒,實在筋疲力盡,堅持不下去了,就走到一邊去休息,喝了一口礦泉水,想到上個星期周雨婕打電話來說,她家星期一要辦畢業酒的事情,便尋思她怎麼還沒打電話來?
又想她家那麼有錢,這次辦畢業酒一定有很多人藉機去走門路,拉關係,她一定忙不過來,哪有時間專門招待自己?就想著是不是自己找上門去得了,省得她麻煩。
他自尊心極強,原本這樣找上門去,感覺有些沒面子,不過周雨婕這人善良熱心,給他印象非常好,也就沒有斤斤計較。
當下走出健身房,回到自己房間,換上了一套正正規規的黑色西裝,一雙黑亮的皮鞋。本來還想打領帶,實在是不習慣領帶那種拘束感,就沒有打。在鏡子前用吹風機吹好頭髮,轉身便出了門。
這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楊羽想到周雨婕家一定已經吃過午飯了,便走進小吃街的一家小餐館隨便吃了一頓飯,然後去鴻發烙鍋店,打算和鴻發吹一會兒牛,然後去周雨婕家吃晚飯。
到了鴻發烙鍋店,見鴻發烙鍋店裡沒什麼客人,鴻發一個人坐在一樓一張桌子上,拿著一把扇子扇啊扇的,好不悠閒,當下舉手向鴻發打了聲招呼,笑道:「鴻發,你一天日子到逍遙得很。」
鴻發看到楊羽來了,忙站起來,笑著拉開一張椅子,說道:「要說悠閒,怎麼比得上羽哥你。快來坐,快來坐!」
楊羽走過去坐了,隨即和鴻發閒聊起來。閒談中又談到傑哥,鴻發說傑哥琴行的生意越來越差,差不多快要到混不下去的地步了,傑哥最近被弄得焦頭爛額,不知道是不是該結束琴行的生意轉行了。
楊羽聽到這兒,詫異道:「傑哥轉行?他打算幹什麼?」
鴻發笑道:「他也沒說,我聽他的意思,似乎想從新出來混社會,不過有些拿不定主意,可能是有了家庭不想再冒險吧。」
楊羽道:「也是,傑哥可比不了我們這些孤家寡人,一個人吃飽全家不怕。」說著時心想傑哥以前混得很牛,現在鷂子社各個堂主以及街道話事人都已經定了下來,他要出來混要從頭混起,這方面的因素可能也是他顧慮的原因。
說完手機響了起來,當即掏出手機看來電顯示,見是周雨婕的,便接聽電話說道:「喂,周雨婕,你不用過來接我,告訴我地址,我直接去就行了。」
「我已經在鞍山了,你現在在哪?」
「你已經來了?那好吧,我在鴻發烙鍋店,你知道不?」
「鴻發烙鍋店,好,我馬上就到,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
楊羽當即掛斷電話。
鴻發在旁聽和楊羽通電話的是一個女生,等楊羽掛斷電話,就開玩笑道:「羽哥還說孤家寡人,這不又有一個女生打電話來追你啦。你是眼光高,一般的看不上眼,不然的話,女朋友一定從街頭排到街尾。」
楊羽笑道:「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這個是我的同學,她現在考上了首都大學,今天家裡辦畢業酒,來請我去她的畢業酒。」
鴻發道:「首都大學?還是才女哦,更要好好把握。」
楊羽見自己說什麼,鴻發總有得說的,便不再解釋,省得越解釋他越有話說,笑了笑,說道:「不說了,我待會兒還要去她家,先走了。」
鴻發站起來,說道:「好,羽哥,我送你出去。」當下送楊羽出了門口。
楊羽一走出鴻發烙鍋店,就看見一輛黑色的奔馳迎面駛來,見那大奔豪華大氣,自己那輛車子和這車子一比,簡直就像是乞丐和皇帝一樣天差地別,忍不住心想:「我買那輛標緻還沾沾自喜,其實那算得了什麼?爺爺的,什麼時候我發達了,也弄一輛這樣的奔馳。」
鴻發看那輛奔馳駛來,也感到眼前一亮,指著那奔馳說道:「那個就是你朋友的車?」
楊羽沒看到車裡的人,不能完全確定,不過能開大奔,這麼巧來這兒的,想來也只有周雨婕,當下說道:「應該是。」
話才說完,那輛奔馳已經駛到前面,吱地一聲響,車子陡然剎住,靈敏無比。
車窗緩緩搖開,周雨婕的頭探了出來,微笑道:「楊羽,上車。」
楊羽之前見她一直是由司機接送,沒看過她開車,便走到車旁,問道:「你什麼時候會學開車了?」
周雨婕笑道:「我以前就學過,只是一直沒考駕照而已。現在高考完了,我爸就讓人給我去辦了一個。」
楊羽點了點頭,說道:「我自己有車,你開車在前面,我隨後跟上你。」
周雨婕道:「你有車?那輛麵包車?」有些支吾之色。
楊羽看她的表情,似乎有些看不起自己那輛麵包車,不知道怎麼的,心底微微生出一股氣,難道是嫌麵包車給你丟臉?便說道:「是啊,車子他們拿去用了,我這就打電話讓他們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