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從史老闆那裡借到三十萬加上蔡老闆那裡借來還剩下的二十萬,以及苗姐還的五萬,總共有了五十五萬啟動資金,初步具備了開場子放高利貸的資格,便開始張羅著開馬場來。
他先是讓所有小弟悄悄放消息,將會在鞍山小吃街對面的村子裡擺場子,於一個月後開業,歡迎賭客朋友前去捧場,隨後又聯繫認識的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包括蔡老闆、任老闆、史老闆、丁礦長等人,以及鷂子社的六哥、鵬哥、顯哥、林哥、威哥,就連一向有仇的雄哥,因為面子上的原因,也招呼了一聲,積極展開了宣傳。
馬場的宣傳可不比正規商業場所的宣傳,可以發傳單、做廣告等等,只能靠口頭宣傳,以免太過張揚,遭到警方的打擊。
蔡老闆和丁礦長比較熱心一些,主動幫楊羽聯繫了一些煤礦老闆。
宣傳攻勢就這麼展開來,馬場還未開業,已經有不少賭徒翹首以待了。
與此同時,楊羽開始採購設施,對魯彥傑家進行簡單裝修。
一般馬場都設在山上,只擺上幾張桌子就開賭,由拉場子的人負責放風,像這樣開在屋子裡的極少。
楊羽雖然有肖楠在警方里做內應,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在裝修上也沒有花大價錢,只買來一些油漆將牆壁粉刷一遍,對房屋破損的地方進行修補,再買來幾張桌子,幾張沙發,幾十張塑料凳,就算將馬場佈置好了。
雖然只是這樣,但相對於市內其他馬場還是好了不少,具備稍微的優勢,能額外拉到一些客源。
轉眼的功夫,就到了馬場開業的日子,楊羽帶著楊豪、任南、王梓、氓哥,以及已經傷好出院的吳昆,早早趕到馬場。
魯彥傑因為被楊羽指派為這個場子的負責人,非常興奮,一大早就帶著楊羽分派給他的幾個原本跟高靖的小弟在裡外張羅。
到楊羽們到的時候,便帶著小弟快步迎上楊羽,打招呼道:「羽哥。」隨即又逐一向楊豪、吳昆、氓哥、任南、王梓等人打了招呼。
楊羽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有沒有賭客來了?」
魯彥傑道:「一大早就有七八個賭客趕了過來,現在在裡面賭得正歡呢。」
楊羽嗯了一聲,又問:「防風的人安排好了沒有?」
魯彥傑道:「我找了岔路口雜貨店的老闆娘幫我們防風,只要警察一進來,我們就可以第一時間知道楊羽。」
楊羽聽他安排得井井有條,讚許道:「做得不錯,帶我們進去看看。」
魯彥傑答應一聲,轉身在前面引路,帶著楊羽等人進了屋。
楊羽一走進屋,就聽邊上側屋裡傳來一幫人聲嘶力竭的聲音:「豹子,豹子!」「別十,別十!」
抵不住心下一笑,這些人還真是來勁啊,不過正好,到時候輸得清潔溜溜的時候,正好有生意。
當即掏出一個包了十萬塊錢的信封出來,叫住魯彥傑道:「小傑,這兒是十萬塊,你待會兒拿去放,咱們是吃肉還是喝湯,就看你的本事了。」
魯彥傑接過信封,說道:「羽哥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楊羽道:「放馬的時候注意一點,千萬別放了死馬。」
所謂死馬就是放出去的高利貸收不回來,以楊羽現在的名氣,自然不會有人敢輕易賴賬,但也難保有些輸得傾家蕩產後逃離j市的。
放馬最大的問題就在這兒,很多時候辛辛苦苦放了一個月的馬,碰上一次死馬就連本帶利虧進去了。
魯彥傑道:「羽哥,我打算跟賭客說明,本場子所放出的款項,一律只限一天,在賭客離場後,如果不能當場還清款項,將由我們的人跟去收賬。」
楊羽才剛剛搞馬場,資金都是從別人那裡借的,也不敢貪功冒進,當下表示贊同,說道:「嗯,就按你說的去辦。」
魯彥傑答應一聲,繼續領著眾人往側屋走去。
楊羽走進側屋,先是笑著招呼裡面的賭客幾句,說了一些歡迎的話。
那些賭客本來賭得興起,可不怎麼搭理楊羽,魯彥傑當即隆重介紹楊羽的身份,一幫人聽來人竟是鷂子社鞍山的話事人,登時肅然起敬,再不敢怠慢,站起來向楊羽打招呼。
楊羽志在賺錢,也懶得和他們計較,點了一下頭,便轉回到堂屋。
才一到堂屋,就接到六哥的電話,六哥在電話中說,他已經帶人到外面了。
楊羽當即掛斷電話,帶楊豪等人走出屋去迎接。
六哥一見到楊羽,就笑哈哈地說道:「楊羽,你小子行啊,居然找了個這麼好的地方開馬場,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也入一股。」
楊羽笑道:「六哥那麼多賺錢的生意,我這兒只是小打小鬧,只怕你看不上眼。」說著見雄哥也在隊伍中,倒有些詫異,雄哥也來捧場?
六哥笑道:「手癢了,先帶我們進去試試手氣。」
楊羽答應一聲帶著六哥等人進了屋,隨即招呼魯彥傑來,讓他安排賭桌。
魯彥傑見來的都是老大,便招呼眾人到了左邊屋子裡。
六哥率先大馬金刀地坐在一張大桌子上,撈起袖子,說道:「今兒難得大夥兒都在,我來當莊,所有兄弟不用給我面子,儘管押。楊羽,你也來。」
楊羽本身不喜歡賭博,又身為主人,本不想參與,但六哥發了話,也不好意思推脫,便笑道:「好,我就陪六哥來玩幾把。」
六哥笑道:「都坐,誰不押就是不給我面子啊。」
楊豪等人原本是不夠資格和林哥等人坐下賭錢的,但六哥這麼說了,便也坐了下來。
六哥拿起桌上早已準備好的撲克,刷刷刷地洗了下,跟著說道:「現在開押,咱們自己兄弟,賭小點,三萬封頂。」
楊豪等人睜大了眼睛,六哥這話說得,三萬封頂還小?
雄哥要充闊氣,當下從懷中掏出一沓錢來,說道:「我押前方一萬。」
林哥等人也紛紛下了注,賭注三千到七千不等。
六哥看楊羽們還沒下注,便說道:「楊羽,你和你的兄弟們呢?」
楊豪等人均有些遲疑,他們來時沒打算參與賭博,身上都只帶了幾百塊錢,看這些大哥一個二個幾千的幹,都有些不好意思下注。
雄哥看楊豪等人的神色,便知道一幫人沒錢,他對楊羽這幫人切齒痛恨,有機會奚落楊羽等人自然不會放過,當即譏笑道:「怎麼不敢賭嗎?還是沒錢,沒錢雄哥我可以借你們,也不要你們利息。」
這話卻是把楊羽心底的火撩了起來,自己等人本來就是開馬場,跟他借錢,那臉還往哪兒擱?這馬場也不用開了。不想讓雄哥看笑話,當下笑著掏出一個裝了二十萬的信封,緩緩打開信封,將錢倒了出來,笑著說道:「楊豪,你們這個月的工資還在我這兒,現在發給你們。」每人遞了兩沓即兩萬過去。
楊豪等人先是一愣,自己什麼時候有工資押在羽哥那兒了?隨即反應過來,連聲說「哦」,接過楊羽遞來的錢,卻不忙下注,等楊羽發號施令。
雄哥看楊羽一人發兩萬,不禁一呆,這小子一人發兩萬?還真是捨得啊。
他本身吝嗇無比,以己度人,覺得兩萬已經是了不起的大數目了。
楊羽發完錢,看雄哥呆愣的摸樣,心下大爽,隨即施施然說道:「既然大家都下注了,我們也來插一腳吧。」拿了三萬直接放在面前,說道:「三萬,我押後方。」
楊豪等人唯楊羽馬首是瞻,紛紛丟了兩萬在後方,說道:「我們跟羽哥押後方,兩萬!」
六哥笑罵道:「好小子,是想一次把六哥洗窮啊。」將手中的牌放到前面,說道:「誰要洗一下。」
楊羽等人均說:「不用了,六哥。」
六哥道:「那好,我這就發牌了啊。」當先在順、前、後三面,以及自己前面各發了兩張牌,一張為明面在上面,一張為暗牌,暗牌由閒家自己撥。
現在四方的明牌分別為莊方塊三,順方為黑桃四,前方為梅花七,楊羽的後方是方塊八。
楊羽拿起自己的牌慢慢撥了起來。
楊豪等人均非常緊張,這一場自己這邊共下了十五萬,已算是豪賭了,紛紛吶喊道:「a,a!」「八,八!」
這種玩法叫押豹子,和擲骰子押豹子沒什麼分別,楊羽手裡是方塊八,得a就是九點,得八就是豹子,九點是除豹子外最大的點子,與豹子均算是大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