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跟隨何倩走進何家,只見何家裡的裝修比較普通,沙發是那種十年前的老式沙發,桌几也是前些年流行的那種玻璃桌几,也許是因為何倩的父親工作太忙,沒有時間整理的緣故,顯得有些凌亂。何媽媽說道:「你跟我來。」當先向客廳對面的過道走去。楊羽跟了上去,越過一個房間,到了過道盡頭一間房間前。何媽媽打開門說道:「你把它放在門後面就可以了。」楊羽當即依照何媽媽的話,將行李袋放到了門後,跟著走出房間來。何媽媽又道:「你喝杯茶再走吧。」楊羽聞言心底微微有氣,何媽媽這是變相的要自己喝完茶就走人了,心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當下又答應一聲出來。何倩走過來,看了楊羽一眼,說道:「楊羽,你先跟我到客廳坐一會兒,我給你泡茶。」何媽媽雖然有所改觀,但仍然沒有認同楊羽,不想搭理楊羽,當即打了個呵欠,說道:「太睏了,我去睡會兒,小倩你招待他吧。」說完轉身走進了側面一個包間。何倩回頭看何媽媽進了屋,關了門,確定何媽媽不會看到,便拉著楊羽的手,說道:「今天勞煩你了,還要看我媽媽的臉色。」楊羽心中雖然有氣,但見她這副摸樣,再大的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笑著說道:「你媽還不是我媽,她再給我臉色,我也不會往心裡氣。送你們回來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何倩聽楊羽毫無怨言,更感到虧欠楊羽,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便岔開話題說道:「你先跟我來,我去給你倒茶。」轉身拉著楊羽往客廳走去。楊羽走了兩步,忽然心中一動,湊到她耳後,說道:「你媽媽不在,我想去看看你的房間。」何倩耳根一紅,低聲道:「我媽媽在家裡,你想幹什麼?」楊羽其實只是愛屋及烏,單純覺得她的東西都想看看,當下失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就是看看你的房間,哪有你想的那麼齷齪。」何倩羞紅了臉,嗔道:「我哪裡齷齪,分明是你心思不軌,被我拆穿了,才改的口。」楊羽靠近她,說道:「先別說那麼多了,你媽媽隨時可能出來,她出來就去不成了,快帶我去。」何倩道:「我房間有什麼好看的,不去了吧。」楊羽說道:「就算裡面什麼都沒有,我也一樣想看。」何倩看他眼神非常急切,點了點頭,拉著楊羽走到前面一個房間外面,輕輕地打開門,說道:「就是這兒,真的沒什麼好看的。」楊羽舉步走進何倩房間,但見整個房間打理得整整齊齊,牆上貼著一張粉紅色海報,對面有一個書桌,側對面是一張粉紅色床單的床,有一種溫馨的感覺,點了點頭,說道:「和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樣。」何倩走進房間,奇道:「你想像的一模一樣?你想像中的也是這樣嗎?」楊羽回頭笑道:「是啊,這是不是叫心有靈犀一點通?」何倩看他臭屁摸樣,忍不住想笑,卻又嗔道:「鬼才和你心有靈犀一點通呢。」楊羽看她嬌羞起來,就像含苞待放的一朵水仙花兒,湧起一種衝動,伸手就把她抱入懷中,對準她的粉唇吻了下去。吻了一會兒,何倩想到何媽媽隨時可能出來,要是被她看到,非被罵死不可,忙一把推開楊羽,說道:「這兒不合適,等改天我找機會來找你。先出去喝茶吧。」楊羽口也不渴,心想何媽媽下了逐客令,也沒必要再耽擱了,當下說道:「不喝了,我這就回去了。」何倩說道:「怎麼啦?你生氣了?」楊羽笑道:「我像那麼小氣嗎?下次吧,下次我再來就不止喝茶,還要堂而皇之地帶你走。」何倩想起林局長提出的近乎不可能實現的要求,說道:「那些條件你也不用太認真,達不到就算了。大不了,等我高中畢業,我就跟你私奔。」楊羽看她不像說笑,心中高興,拉著她的手,說道:「放心啦,有什麼事能難倒我?我一定會讓你媽媽高高興興的把你交給我,不會讓你為難。我走了,等你開學的時候,我再來接你們。」何倩道:「那好吧,我送你下去。」當即送楊羽下了樓。楊羽上了車子,向何倩揮了揮手,說道:「我走了。」發動車子在院子裡轉了一個彎,隨即往小區門口開去。楊羽回到鞍山住處,多少有些遺憾,這次送何倩母女回去,多少想看看何倩的父親,同時抱存著一點僥倖心理,希望何倩的父親通情達理,能夠支持自己,雖然這機會也不是很大,但也不是不可能。當天晚上,楊羽接到楊豪通知,高靖將會被送到外地去坐牢。本來楊羽還想去看看高靖,聽到高靖將會去外地坐牢,便打算等以後有時間再去看,現在先將馬場搞起來。搞馬場賺錢需要具備三個條件,其一是地點,其二是吸引客源,其三是資金。其中第一項不如第二、第三項重要,因為國家法律明文規定不許賭博,警察對其他事情可能懈怠,但對抓賭卻是十分積極,因為抓賭所沒收到的賭資多部分會被他們中飽私囊,作為放賭客的條件,賭客不想進去坐牢,基本上都會破財免災,所以,只要你的場子有關係,足夠安全,不論多遠,甚至是在某個偏僻的小山村,賭客都不會介意。他想了想,想到前幾天藏彪子屍體的那個小弟的家非常合適,那兒從距離上來說並不算太遠,而且周圍比較僻靜,不容易被發現,即使遇到有警察抓賭,只要能及時收到消息,一樣能將賭客疏散到後面的山上。想到這兒,便初步決定下來,先是打了一個電話給那小弟。那小弟名叫魯彥傑,接到楊羽的電話有些受寵若驚,非常恭敬地說道:「羽哥,您打電話來有什麼吩咐?」「小傑,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看你同不同意。」「什麼事情,羽哥您說。」「我最近想搞一個馬場,想來想去,你家裡沒什麼人,地方又偏僻,非常適合,想問問你,看你願不願意將馬場設在你家裡。」「設在我家裡?」「是啊,當然少不了你的好處,既然是你家,場子也會交由你負責,分成方式和保護費一樣。」魯彥傑本來就一無所有,非常渴望混出頭,改變自己的命運,倒不是非常排斥將馬場設到他家,聽楊羽說馬場設到他家,場子將由他負責,不由心動,但想這房子本來就破爛不堪,就算被警察砸了也沒什麼,反而這次是難得的出頭的機會,只要做得好,說不定我就能上位了。當下說道:「羽哥,我願意,我一定會幫你看好這個馬場。」楊羽說道:「我現在打電話給你,只是想初步探聽你的意思,還不算正式落實,等正式落實後,我會安排一些人手給你,並教你怎麼做,你等我消息吧。」魯彥傑說道:「好的,羽哥我等候您的消息。」等楊羽掛斷電話後,滿是喜悅,只覺倒霉了這麼多年,機遇總算來了。楊羽和魯彥傑通完電話,又撥打一個電話給肖楠,問他的意見,肖楠警察方面他可以幫忙,在有抓賭行動時,給楊羽提前報信。楊羽深知利益共沾的道理,否則時間一久,雙方會產生嫌隙,當下許諾,每月會給肖楠五千元的活動經費。說是活動經費其實就是送給肖楠的錢了。肖楠先是客氣道:「羽哥,咱們是什麼關係,還要談錢嗎?大家以後互相幫忙就是。」楊羽笑道:「咱們的關係自然不能用錢來衡量,不過你打探消息,總要請人幫忙,這些錢就是給你請朋友吃飯的。」肖楠聽楊羽說得漂亮,自己也確實想掙錢,便答應了下來。搞定場地和警方的關係,就只差資金問題了,楊羽認識的人中,以食全食美美食城的蔡老闆、天一閣的任老闆和乾隆山莊的史老闆三人最為有錢,蔡老闆已經借了自己三十萬,可不好意思再找他開口,剩下的就是任老闆和史老闆。任老闆是任南的叔叔,本來也是一個很好的對象,但始終沒有史老闆合得來。楊羽略一權衡後,就決定去找史老闆去借,見現在已經很晚,快到半夜了,不好去打擾史老闆,便又決定第二天再去找史老闆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