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略一沉吟,說道:「金大彪雖然資歷夠了,和高成亮的人也相處得很好,但他本身能力可能無法勝任這個位置……」
說到這正要說下去,雄哥冷笑一聲,插話道:「不知道六哥指的是哪方面?能力不能力是沒有一個具體標準的,我就認為金大彪的能力足夠擔任這個位置。」
這話直接反駁六哥,和還沒有建立鷂子社,仍然是鬆散的南門時沒有什麼分別,絲毫沒有把六哥龍頭、社長的地位放在眼裡。
六哥心中惱火,依然一臉和氣地說道:「雖然說能力沒有具體的衡量標準,但咱們可以參照對比啊。我認為楊羽的能力比金大彪強,由楊羽擔任這個位置更加合適。楊羽這段時間的表現,想必大家都看在眼裡,不論是搞肥雞,前天晚上炸雷猛,次次衝在前面,沒有落後。」
顯哥、林哥等人點頭贊同道:「六哥說得不錯,楊羽確實很有魄力,比金大彪更加強一點。」
雄哥又笑了起來。
六哥問道:「你笑什麼?」
雄哥冷笑道:「六哥,你之前口口聲聲說當上龍頭之後,處事一定會公允,想不到這麼快就露陷了。「
六哥感到莫名所以,說道:「這話怎麼說?」
雄哥道:「楊羽的能力比金大彪強,那只是因為金大彪沒有表現的機會,如果金大彪有表現的機會,我相信一定不會輸給楊羽。你之所以這麼支持楊羽,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的私心。」
六哥確實有私心,不過在現在這種場合下絕不會承認,當下說道:「你說我有私心,我有什麼私心?雄哥,麻煩你把話說清楚一點。」
雄哥冷笑道:「其他的我也就不說了,單純就你和雷猛的恩怨來說,你敢說你支持楊羽,沒有一點是因為楊羽用天雷炸了雷猛,幫你出了一口惡氣?」
六哥道:「這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就算炸的不是雷猛,是另外的人,能打擊新和社,為咱們鷂子社爭口氣,同樣該誇獎。」
雄哥笑道:「我早知道你會這麼說,這也沒關係。」掃視全場,提高音量大聲道:「我認為咱們出來混的,能打才是最重要的本領,既然說到能力了,我提議,讓楊羽和金大彪單挑,誰贏了就由誰來接替老高的位置。這樣的話,大家都親眼看見,也不會有什麼異議。」
「啐!」
楊豪聽到這忍不住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低聲罵道:「這個雄哥好不要臉,竟然想到提出單挑這一招,擺明了就是偏袒金大彪。」
楊羽的身材偏瘦,說實話,打架全憑一股狠勁,要是真的和人單挑,真是夠嗆的,彪子身材粗壯,孔武有力,楊羽和他單挑,勝算還真是不大。
楊羽自然知道自己的短處,這也是跟武哥學習的原因,忍不住暗恨。
六哥看了一眼楊羽,說道:「雄哥,你這個提議不太公平吧,你讓楊羽和金大彪單挑,這不擺明了要讓金大彪贏?」
彪子聽到要單挑解決,眼中閃現喜色。
其他人也都不看好楊羽,認為楊羽輸的機會比較大。
雄哥笑道:「如果連這都還不算公平,那我可就真的不知道什麼是公平了?」站起來,一個轉身,望著楊羽,問道:「楊羽,你敢不敢?」
楊羽自己也知道單挑是自己的弱項,本來還指望六哥化解,但陡地見雄哥質問自己「敢不敢」,只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如果承認自己不敢,那以後還怎麼做人?不由火氣上衝,刷地站起來,說道:「有什麼敢不敢的?單挑就單挑!」
六哥聽到楊羽的話,不禁歎了口氣,這小子怎麼就在關鍵時刻中了雄哥的圈套?
雄哥哈哈大笑,得意洋洋道:「楊羽,你果然很有膽氣,好,我欣賞你!」揚長聲音對彪子道:「金大彪,你也出來吧,別讓大家失望。」
彪子答應一聲,走上前來。
雄哥又說:「這兒太窄,出外面打去吧。」
除了他帶來的人,所有人見他在現場頤指氣使,都是十分不爽。
楊羽話說出口,就感覺到後悔,但話已出口,只得硬著頭皮撐下去了,當下一邊往外走,一邊尋思怎麼打贏彪子。
一幫人出到外面,雄哥又說側面那塊空地比較寬廣,更加適合,一行人又移步到側面空地上。
到了空地上,雄哥有心讓六哥和楊羽難堪,故意裝作大度地說道:「六哥是咱們鷂子社的社長、龍頭,由六哥來當裁判最好,大家也一定心服口服。」
六哥暗罵了雄哥一聲,走上前,笑道:「好,既然雄哥這麼說了,我就來當一次裁判。」略一沉吟,望向楊羽和彪子說道:「楊羽,金大彪,你們兩個都是咱們鷂子社未來的棟樑,傷了誰都不好,這次單挑只能用拳腳,可不能動用刀子。」
楊羽看了看彪子一眼,說道:「六哥放心,我們知道輕重。」
彪子也是同樣說了一句。
六哥隨即說道:「咱們是出來混的人,打架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打倒對方,所以不用遵守太多規矩,只要不動用刀子就可以,其他規則不限。」這一點卻是偏幫楊羽了,他知道彪子雖然彪悍,但要論腦袋靈光,差楊羽差了十萬八千里,因此才故意不限制規則,好給楊羽製造反敗為勝的機會。
楊羽又答應了一聲,心中尋思,六哥說不限規則,那就是除了不能用刀子外,其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那又該怎麼贏彪子?
又聽六哥說道:「你們兩個準備好沒有,準備好了就可以開始了。」
楊羽當即說道:「等等,我先脫件衣服。」慢慢地脫起了外衣,其實是在拖延時間,想辦法對付彪子。
楊豪走到楊羽身後,接過楊羽的衣服,說道:「羽哥,一定要贏。」
楊羽「嗯」了一聲,也暗暗對自己道:「一定要贏,要當鞍山老大,就只差這一步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輸。」
彪子早就準備好了,見楊羽磨磨蹭蹭,有些不耐煩了,粗著嗓子道:「楊羽,好了沒有,好了的話咱們開始吧。」
本來他對楊羽是心存畏懼的,畢竟楊羽出手果斷狠厲,很多比楊羽強的人都被楊羽打趴下,但今天卻是不同,雄哥已經將他抬到與楊羽同等地位的水平面上,而且六哥又事先說明,不能用刀子,心中便篤定了不說,心想只要贏過楊羽,就能高楊羽一頭了。
楊羽抬眼看了一眼彪子,雖然實在沒什麼把握,面上卻不肯露了半點弱勢,說道:「怎麼?你很想馬上輸掉嗎?」
彪子道:「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你到底準備好了沒有?」
楊羽緩緩道:「准……備……好……了!」
「了」字一吐出口,猛地欺向彪子,一拳就照彪子眼睛擊去。
彪子沒料到楊羽這麼不講規矩,話還沒說完就動手,當下來不及躲閃,砰地一聲,眼睛挨了一拳,不由惱火,也不看方位,本能地就是一拳往前方砸去。
楊羽側身避開,狠狠地一記手刀就往彪子後腦敲去。
後腦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幾個部位之一,遭受重擊,極有可能暈厥。
楊羽是想一下子把彪子敲暈鎖定勝局。
六哥看楊羽出手果然一鳴驚人,暗暗讚許,這小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也未必就會輸給彪子。
不料才這麼想,猛聽彪子咆哮一聲,一個轉身,一拳橫擺,直往楊羽臉頰掃去。
「砰!」
楊羽的一記手刀雖然擊中了彪子的後腦,但彪子的速度比他快,力氣更大,一拳先行打到他的臉頰,只將他打得當場往邊上摔倒,那一記手刀雖然擊中了彪子的後腦,但和沒有擊中沒有多大的分別。
自從楊羽跟任廣飛之後,彪子處處低楊羽一頭,也被楊羽壓得狠了,這一下得手,登時生出揚眉吐氣的感覺,大叫一聲,又是一腳往楊羽胸口踢去。
「砰!」
彪子這一腳滿含怨氣而發,幾乎使出了他吃奶的力氣,狠狠地踢在楊羽的胸口上。
楊羽只覺一股大力襲來,胸口一陣劇痛,便往後趴倒。
才一開打,楊羽就被彪子打趴下,所有人都大跌眼鏡,楊羽真是紙老虎,名氣響亮,實際上「皮鞋」都不是?
雄哥洋洋得意,還是自己反應夠快,提議讓二人單挑,不然的話,楊羽這臭小子又躥起來了。
楊豪等人個個灰頭土臉,靠啊,羽哥,你也太弱了點吧,昨天不是去跟武哥學拳了嗎?難道是去喝了一天酒,什麼都沒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