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到了門口,吳昆、高靖、阿超等人紛紛迎上來打了聲招呼,說道:「羽哥,李躍進的人就在外面。」當即抬眼往門口看去。
這美食城臨街一面是玻璃牆,擦拭得一塵不染,外面的境況可看得一清二楚。果然看見李躍進等一大幫人在外面的人行道上,一幫人抽煙的抽煙,聊天的聊天,歪歪斜斜的,十足的流氓樣。李躍進斜眼看著這邊,眼神冷幽幽地,在他臉上那道刀疤襯托下,更顯得猙獰兇惡。
楊羽看見李躍進的時候,李躍進也看見了楊羽,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的目光立時變得陰狠起來,狠狠地抽了一口煙,將煙頭扔在地上,使勁踏熄,隨即一招手,說道:「楊羽出來了,咱們過去。」
一干小弟紛紛跟著李躍進往楊羽走去。
李躍進在市一中的小弟都已經放假回家了,而且已經被楊羽教訓乖了,就算來了,也起不了什麼大作用,這些小弟是屯門山的混混。
楊羽見李躍進走來,卻是坦然不懼,有王副局長在,李躍進算個皮鞋?莫說他李躍進,就是吳鴻文親自到了,只怕也得喊一聲王叔。當即淡淡一笑,說道:「李躍進來了,咱們出去會會他。」
吳昆、高靖、阿超等人答應一聲跟著楊羽往外走去。
楊羽帶人與李躍進在大門三米外遭遇,李躍進一停下腳步,就斜睨楊羽,冷笑道:「羽哥,聽說你在這美食城看場子,兄弟帶人來捧你的場來了。」心中想到待會兒一陣大砸特砸,就是一陣爽。
楊羽呵呵一笑,說道:「那太好了,歡迎,歡迎!進哥請進。」說著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李躍進見楊羽這副樣子,當即遲疑起來,這個楊羽表現得可有些古怪啊。說道:「楊羽,你他麼的在搞什麼名堂?」
楊羽呵呵笑道:「進哥不是來捧場嗎,有客人來,我自然無比歡迎,請進哥進去吃東西,好酒好肉好煙的招待。」
李躍進當然不信,冷冷道:「你會這麼好?」
楊羽道:「進哥不敢進去,難道以為我在裡面設下十面埋伏不成?今天是開業的大喜日子,我楊羽怎麼可能自己砸自己的生意。進哥,請進,請進!」說著竟是上前去拉李躍進。
李躍進一把拍開楊羽的手,說道:「少給我來這一套,楊羽,你他麼到底想幹什麼?」
楊豪等人見李躍進粗魯地把楊羽的手拍開,當即喝道:「李躍進,你他麼注意點分寸。」
李躍進斜眼看向楊豪,說道:「土匪,我他媽怎麼越看你越像那晚上的那個人。」
楊豪和楊羽不一樣,他可不管什麼後果,而且事情過去了那麼久,就算承認又怎麼樣?難道吳鴻文還真會為了李躍進大動干戈?當場一挺胸膛,說道:「就是老子干的,怎麼?砍我?」
不料,他這麼直接承認,李躍進反而更加遲疑,莫非那晚不是土匪和楊羽?否則土匪怎麼會這麼輕易承認?當即說道:「這件事暫且不提。」看向楊羽,說道:「楊羽,老子不管你是裝瘋賣傻也好,真的不明白也好,老子現在就把話給你挑明了,老子今天要砸這美食城。」
這李躍進個子比較矮,看楊羽幾乎是仰視的角度,但現在給人的感覺,倒像是他在俯視楊羽一般。
楊羽當了這麼久大哥,自然有了脾氣,聽他出口就是「老子」自稱,心中不爽,也不再和他嬉皮笑臉,冷笑一聲,說道:「要砸的話請進,不過吃虧了可別怪老子。」
李躍進早就懷疑楊羽有所依仗,聽楊羽這話更加肯定,當下回頭招手叫了一個小弟過來,在那小弟耳邊低語幾句。那小弟立時往美食城裡面走去。
楊羽知道他是讓人去打探虛實,也不想在開業當天,鬧出什麼事端來,當下也不阻止,掏出煙盒,抖出一支點上,抽了起來。
誰知方才抽了一口煙,就聽側面傳來一聲招呼聲:「進哥!」側頭看去,只見大川帶著一大幫人急沖沖地走來,顯然李躍進這次準備得很充分,生怕他自己的人手不夠,又叫了援兵,要不是有王副局長在,這次以阿超那點人,還真不夠對方看的。
大川帶著人走了上來,在經過楊羽身前時,只覺這人好生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狐疑著走到李躍進面前,說道:「進哥,雞哥讓我跟你說,他有事來不了了。」
李躍進嗯了一聲,說道:「雞哥手下那麼多場子,事情忙不過來也是正常。」
大川又看向楊羽,見楊羽淡然自若地抽煙,其餘人在楊羽身後,知道楊羽多半是帶隊的了,說道:「就是這小子嗎?」語氣非常不屑,他是玩毒品的,不大把楊羽等人看在眼裡,卻不知自己早被楊羽等人搞過。
李躍進看著楊羽,冷笑道:「嗯,這小子狠著呢,我和我哥都在他手下吃過虧。」李躍進除了被楊羽和楊豪在校外伏擊一次外,還有一次在後山被打,他到目前為止,只肯定後山那一次。
大川隨即一副很有優越感的姿態笑道:「小子,最好老實點,否則,哪天哥哥會找你好好玩玩。」
「噗嗤!」
他這話一吐出來,高靖就忍不住失笑了一聲出來,這小子還真是裝逼啊,上次被搞得像狗一樣,現在居然敢在大爺面前裝逼了?
楊羽強忍笑意,一副一絲不苟的樣子說道:「川哥,你很牛,我很怕你,你千萬別找我。」
楊豪和吳昆都是忍俊不禁。
大川自然聽得出來楊羽的話是嘲笑的話,登時覺得在小弟們面前丟了面子,喝道:「小子,你是不是不服?」
楊羽仍然是一副嚴肅的樣子,說道:「服,服,咱們鞍山這一片區誰不知道川哥的大名?誰敢不服,那不是找死嗎?」回頭對眾人大聲問道:「大家說是不是?」
「是,川哥非常牛,我們還沒混的時候就已經聽過川哥打大名。」
楊豪等人又是大聲附和,把大川奚落得顏面無光。
大川惱羞成怒,手指楊羽喝道:「小子,給我過來!」
楊羽被他這麼一指,心中發火,就大川這種貨色也敢在自己面前裝逼?收起玩笑姿態,沉著臉大步走到大川面前,森然道:「我過來了?怎麼滴?」說著時眼睛盯著大川,眼神越來越冷,凝如刀光。
大川被楊羽這麼盯著,有些膽怯,隨即醒悟過來,在這麼多兄弟面前,這面子怎麼丟得起?有心逞威風,厲聲道:「怎麼滴?老子今天要打你!」說著跳起來就是一耳光往楊羽摑去。
楊羽冷哼一聲,一把抓住大川的手掌,就是狠狠的一膝蓋往大川胯襠撞去。
「嗷!」
大川如狗般痛叫一聲。
李躍進在旁見楊羽大打出手,大喊道:「草!動手!」
「誰他媽的敢?」
楊豪、吳昆、高靖等人刷刷刷地抽出砍刀,大喊道。
李躍進的人見對方動了刀子,也紛紛拔出砍刀,指著楊豪等人,厲喝道:「放下刀,給老子放下刀子!」
楊豪等人自然不甘示弱,同樣厲喝壯聲勢。
楊羽此時已經將大川的手背轉來,從身後阿超手裡奪過砍刀,架在大川脖子上,厲聲道:「你他們剛才說什麼?老子?你他麼是誰的老子?」
大川感覺刀鋒的冰冷,身體禁不住發抖,但不肯丟面子,悶聲不吭。
李躍進手指楊羽,厲喝:「楊羽,你他麼的最好放人!否則你吃不了兜著走。」
楊羽胸中火起,道:「吃不了兜著走?」冷笑一聲,一手拉動手中砍刀。
「啊!住手,饒命!別殺我!」
大川全身發抖得厲害,大聲叫道,有些語無倫次。
李躍進看大川脖子上鮮血淋漓,生怕楊羽真搞死了大川,妥協下來,連聲道:「好,羽哥你牛逼,算我怕你了。」
楊羽自然不會莽撞到真殺了大川,又不想驚動美食城裡面的客人,當下順坡下驢,收回砍刀,一腳踢在大川屁股上,說道:「滾吧!」
大川往前撲倒在地,隨即手摸了摸脖子,再放下手來看,只見手掌上全是鮮血,登時大恨,看著楊羽,咬牙切齒地道:「楊羽,你他麼的真的割我脖子?」
楊羽撇了撇手,笑道:「哎呀!真是對不住,我這人出手不知道輕重,可把川哥你雪白雪白的襯衣給弄髒了,看來你要費點功夫洗了。」
大川再被楊羽奚落,感覺沒面子到了極致,奪過旁邊一個小弟一把砍刀,就要砍楊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