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思索著陪苗姐、大勇等人返回烙鍋店,此時氣氛稍微緩和下來,老闆鴻發心中稍微鎮定,冒出頭笑瞇瞇地打招呼:「羽哥,嘿嘿!」
楊羽知道他和傑哥關係好,微微一笑,說道:「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打擾了你做生意。」
鴻發笑道:「沒事,沒事。你們要些什麼,我給你們做去。」
楊羽心想正好吃點東西談事情,當下讓鴻發看著辦,並大聲讓外面的人進來,請所有人吃烙鍋,現場的氣氛再輕鬆不少。
吩咐完之後,就和苗姐、大勇徑直往對面野貓小弟走去。
野貓小弟見楊羽帶人折轉回來,大勇身上染滿血跡,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情了,均是惶恐不安。
大勇老遠喝道:「你們還有誰不服,給我站出來。」
野貓小弟哪還敢再說「不服」二字,紛紛說道:「勇哥,我們服,服了!」
楊羽走上前,說道:「既然服了,都給我老老實實坐下,別輕舉妄動。」
野貓小弟們紛紛低頭應是。
楊羽又側頭對吳昆說道:「吳昆,你在這兒看著,誰敢亂動……」說到後面「給我砍」三字時,頓了一頓,牙間迸出三字來:「給我砍!」
吳昆點頭答應,提著砍刀坐在對面一張桌子上,冷冷盯視著一幫人。
一幫人個個如坐針氈,冷汗直冒。
楊羽隨即和苗姐、大勇、高靖、彪子往上走去,鄧浩等人留在下面幫忙看野貓小弟。
到了二樓,楊羽等人徑直走進樓梯口右邊的一個包間坐下,不一會兒,鴻發親自帶著兩個服務生端菜上來,服務生架起了鍋,鴻發笑道:「羽哥,今天所有消費都打六折。」
楊羽道了聲謝,鴻髮帶著服務生下去了。
楊羽將一盤龍蝦放進鍋裡,用鏟子攪動著,一邊皺眉說道:「大勇,你今天晚上殺了人,只怕瞞不住啊。你也太衝動了,其實也不用殺他,只要廢了他手筋腳筋就行了,現在鬧成這樣,可不好收場。」
苗姐聽到楊羽的話,不禁緊張道:「楊羽,那你說該怎麼辦?」
大勇也是緊張地看向楊羽,畢竟殺人被抓到的話,是有可能被判死刑的。
楊羽假裝歎了一口氣,說道:「還能有什麼辦法,現在只有先去外地避一陣子,等風頭過去了再回來。」
大勇道:「出去避一陣子?」更是愁眉苦臉。
楊羽道:「怎麼?你不願意去外面?」
大勇道:「不是,我那個……」扭扭捏捏,說話也說不順暢。
楊羽知道鞍山這些混混大部分都是窮光蛋,登時猜到大勇是為錢煩惱,說道:「你是不是為錢的問題?」
苗姐也蹙眉道:「我的錢全部被野貓偷走了。」
大勇咬了咬牙,道:「我今晚再去幹幾票,應該不成問題。」
楊羽雖然有心驅趕大勇,但也比較欣賞他這個人,而且大勇還幫自己解決了野貓,到有些不忍心見死不救,當下說道:「搶劫這種事情風險很大,你再去幹幾票,很有可能被警察抓到,不行,還是另外想辦法。」略一沉吟,續道:「這樣吧,我想辦法幫你湊點。」
大勇有些不敢相信楊羽會幫他湊錢,遲疑地看向楊羽。
楊羽淡淡一笑,說道:「你是狗哥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湊點錢給你跑路也是應該的,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苗姐不想大勇出事,聽到楊羽的話,喜道:「真的嗎?楊羽你這個人可真講義氣。」
大勇這時候正是落難,對楊羽的慷慨相助更是感激,連忙道:「羽哥,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才好。」一拍胸膛道:「我大勇把話放在這兒,以後你羽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吩咐一聲,我一定幫忙。」
楊羽心中稍感慚愧,畢竟對大勇這麼一個直爽的人耍心機,說不上有什麼成就感,面上笑道:「自家兄弟,不用說這些,喝酒吧。」轉身從後面的啤酒筐裡拿了三瓶啤酒出來,一一打開,給每人到了一杯遞過去。
碰了一杯後,楊羽並不急著提出要借助苗姐收攏鞍山混混的事情,而是和二人吃起烙鍋來。
苗姐在旁看楊羽豪爽仗義,人又長得帥,心中大生好感,笑著敬了楊羽一杯,說道:「楊羽,這次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替我哥報仇呢,謝謝你。」
楊羽微笑道:「謝什麼,野貓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就算沒有狗哥的仇,我也會找他算賬。」
苗姐嬌笑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
在二人談話時,大勇忽然想到野貓現在算是吳鴻文的人,現在被自己殺了,而苗姐也在場,吳鴻文找不到自己,一定會找苗姐麻煩,插話道:「羽哥,我離開是可以,但有件事放心不下。」
楊羽側頭看向大勇,說道:「什麼事情?」
大勇道:「我擔心吳鴻文會來找苗姐的麻煩,而且我們鞍山的人就要這麼散了。」
楊羽見自己還沒提這件事,大勇先提了出來,正中下懷,心中高興,面上卻沉吟道:「你考慮的也不是沒有可能,吳鴻文這個人睚眥必報,而且早就想在鞍山站住腳,野貓這一死,他一定不會輕易算了。」
苗姐眉頭緊蹙,看向楊羽,說道:「那怎麼辦?」
楊羽心中盤算,最好的結果當然是自己直接當鞍山混混的老大,但這些人向來不大把自己這些學生放在眼裡,要想他們在短時間內認自己當老大,只怕很困難,倒不如先捧苗姐當老大,循序漸進,直到徹底將鞍山的混混控制住。她只是一個女流,比較好控制,再加上她對自己感激得很,以後跟她借人借刀應該不難,那也和自己當鞍山混混的老大沒什麼兩樣。
當即說道:「苗姐以前混過沒有?」
苗姐詫異道:「這有什麼關係?」
楊羽呵呵笑道:「我是這麼認為,現在鞍山的人差不多散了,苗姐是狗哥的妹妹,正好可以跳出來帶這個頭。只要把鞍山的人凝聚起來,吳鴻文一定不敢輕舉妄動。」
「讓苗姐當老大?」大勇詫異得很,沒想到楊羽出的是這個主意。
楊羽道:「沒錯,就是讓苗姐當老大,我會聲援苗姐,量其他人也不敢不服,應該沒什麼問題。」
大勇看向苗姐,說道:「苗姐,你怎麼看?」
苗姐以前就是小太妹,倒不怎麼怕當老大,略一沉吟,說道:「我出面是可以,不過我擔心吳鴻文不是那麼好應付的。」
楊羽知道她還有些疑慮,連忙說道:「這你就放心吧,六哥已經打算建幫,他防備六哥還來不及呢,不會把重心放在鞍山這邊,最多也就是個馬鋼。」
苗姐這才放心下來,答應道:「好,不過楊羽你可要記得你今晚的話,說過要支持我的。」
楊羽又肯定地答應苗姐,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吃了一會兒東西,楊羽把高靖叫出外面說話,讓高靖下去找兄弟們湊點錢,打發大勇走人。
高靖說道:「羽哥,上次我們掃髮廊的錢都還剩下一點,錢方面沒什麼問題。」
楊羽點頭道:「嗯,大夥兒先墊著,我弄到錢就還大家。」
高靖連聲說不用,隨即叫了彪子出來一起下去湊錢了。
楊羽返回包間裡,對大勇笑道:「大勇,我讓人去取錢了,很快就送來。」
大勇心知時間拖得越久,自己越危險,見楊羽這麼上心,更是感激,再三道謝。
不多時,高靖和楊豪等人一起走上來,由高靖把錢遞給楊羽。
楊羽接過錢,轉遞給大勇,說道:「大勇,臨時弄不到多少錢,就這些了,你先拿去用,不夠再打電話給我,我幫你想辦法。」
大勇接過錢粗略估計了一下,大約有三四千,除了車費外還能剩下不少錢當生活費,連忙說道:「夠了,夠了。事情緊迫,我馬上就走,羽哥你待會兒幫我送苗姐回去。」說完已是站起來。
楊羽也站起來,說道:「我送你下去。」隨即與苗姐、楊豪等人送大勇下去。
到了一樓大廳,大勇感激楊羽,走到野貓小弟旁邊時忽然頓住腳步,轉身對野貓小弟厲喝道:「今後鞍山由苗姐說了算,誰要是不服,我大勇親自來找他談。」
野貓小弟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搭腔,畢竟大勇已經背了幾條人命,可不會介意再殺幾個人。
楊羽心中直笑,沒想到這次來砍野貓竟然會有意外收穫。又想大勇這樣的殺手,如果能一直籠絡住,那可是殺手鑭,以後擺不平的人大可讓大勇解決。於是對大勇更是客氣,笑著說道:「大勇,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全力支持苗姐,誰要是不服,就是跟我楊羽過不去。」
大勇再不說話大步往外走去。
楊羽送大勇到烙鍋店外面的馬路邊攔車,等了一會兒,忽然聽到一聲大喊:「他們在那兒,跟我過去!」循聲望去,只見二十多人提著刀急沖沖地迎面走來,那金毛的金髮很長,行走間長髮飄飛,氣勢倒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