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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章 單刀赴會 文 / 不易

    昌山路與南門街相鄰,位於城南,遠離市中心區域。昌山路緊鄰南門,是六哥這一系的腹地,一般屯門山的人是不敢輕易到這兒來的,否則若被發現,極有可能遭到追砍。

    南門之所以叫南門,是因為南門街有一座很古老的老城門,據說在明朝時期就已經建立起來了,能一直保存到現在也算奇跡。在南門區域內,隨處可見那種青磚泥瓦建成的老房子,走進其中,倒有一種走進古代鄉鎮的感覺,但外地人絕難想像到,這兒就是j市黑暗勢力最大的發源地之一。

    凡是j市的本地人,又有誰不知南門?

    昌山路雖然較南門稍微好些,可也好不了多少,在晚上,主幹道兩邊的人行道上,隨處可見古惑仔出沒。

    楊羽抵達昌山路,夜幕已然悄悄降臨,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刻,在情人夜總會對面才一下車,便覺數道目光投來,那種目光有些灼熱,就像是野獸在盯著它的獵物一樣。

    楊羽心下暗凜,面上卻絲毫不改聲色,打量起對面的情人夜總會來。

    那情人夜總會位於二樓,遠遠可看見天花板上的激光燈在閃爍,隱隱有音樂聲傳下來。樓下的通道裡沒有什麼人,牆上亂七八糟的塗鴉了一些東西,依稀可以辨認出其中一幅是一把槍。

    楊羽看了一會兒,暗地裡長呼一口氣,舉步往對面通道走去。

    走到通道入口,就看見先前看到的那個槍畫下面歪歪斜斜地噴著一行字:「槍支復仇,請撥打電話189······」

    心中更是一緊,看來這兒真是藏龍臥虎啊,不過要上去討債的決心並沒有絲毫動搖,昂首闊步往裡走去。

    爬上二樓,就見兩個染著綠毛的小混混站在門邊抽煙,笑嘻嘻地說著話,當下迎著走了過去。

    「嘿,帥哥,以前怎麼沒見過你,第一次來?」

    就在楊羽走到兩個小混混身側時,左邊一個綠毛問道。

    楊羽停住腳步,看向左邊那個綠毛,說道:「我是飛哥的人,飛哥讓我來找雄哥有點事情。」

    那綠毛斜眼打量楊羽,說道:「哦!你是小飛的人?雄哥還沒來,你待會兒來吧。」

    楊羽不知道綠毛的話是真是假,便說道:「那沒關係,我進裡面等雄哥也是一樣。」

    那綠毛甩了甩手,說道:「隨你吧。」

    楊羽回頭走進了情人夜總會的大門,一走進大門,澎湃的聲浪便鋪天蓋地的襲來,有些頭暈腦脹的感覺。看了看四周,見舞池對面還有一個空位置,逕直走了過去坐下。

    服務員上來,楊羽點了一瓶燕京啤酒和一個果盤,就等了起來。

    坐了一會兒,周圍的小混混也沒來招惹他,只是聽到那些小混混不斷響起的,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們多牛逼的叫囂聲有些反感,那些陪他們玩耍的女郎,也個個放蕩得很,嬉笑**聲絡繹不絕。

    這兒非常混亂,卻是這些古惑仔們的天堂。

    忽見夜總會大門口走進一個中年男子來,這中年男子身穿一件黑色西裝外套,裡面穿著一件低領黑色體恤,露出胸口紋身的一角,看樣子非常彪悍。他身後跟著七八個人,剛才在門口的兩個綠毛就在其中。

    只見那兩個綠毛指了指這邊,那中年男子便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到中央處的舞池邊上時,掏出手機放在耳邊打起電話來。

    楊羽心知那中年男子多半就是雄哥,當即站了起來。

    雄哥大搖大擺地走向楊羽,一邊對著手機粗聲粗氣地大笑道:「媽的!那天屯門山那幫狗日的居然敢來找我要賬,我草!我當時就火了,一刀砍過去,那人耳朵就被剁掉了。也幸虧那狗日的躲得快,不然老子一刀非剁了他不可。草!什麼玩意兒,我雄哥是賴賬不還的人嗎?這點面子都不給我?」

    楊羽心知肚明,這雄哥是故意說給自己聽,想嚇唬自己,若自己膽小一點,這趟算是白來了。當即面帶微笑看著雄哥,等他打電話。

    雄哥走到了楊羽面前,掛斷電話,對地上啐了一口,道:「現在提起來,老子都還火大,要是讓老子再遇見那雜種,非砍死他狗日的。」隨即看向楊羽,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小飛叫你來的?」

    楊羽微笑道:「雄哥,我叫楊羽,是飛哥的小弟。」

    雄哥點頭「哦」了一聲,說道:「你來找我什麼事?」

    楊羽道:「飛哥最近被老闆催得緊,讓我來問問雄哥,那筆帳是不是可以還了?」

    雄哥「嘿」地一聲,斜眼看向楊羽,說道:「小子,你是什麼意思?難道雄哥我還會賴賬不還麼?」

    楊羽笑道:「我和飛哥都不是這個意思,實在是老闆逼得緊了,沒有辦法。您也知道我們都是學生,這麼大一筆數目承擔不起。」

    雄哥道:「任廣飛放馬放了這麼久,會連這點小錢都沒有?你回去跟他說,我最近手頭緊,讓他先墊著,那筆錢緩緩就給他。就這樣,你下次再來吧。」說完轉身就要往包房區走去。

    楊羽連忙閃身攔在雄哥面前,說道:「雄哥,您這樣我真的很難做。」指著自己腦袋的傷口,說道:「您看,我們飛哥因為這筆賬狠狠揍了我一頓,差點沒把我打死,我要……」

    這傷口本來是吳鴻文打的,這時候正好用來騙雄哥。

    雄哥打斷楊羽的話,道:「小子,你老大打你關我屁事,難不成他打死了人,還要算在我雄哥頭上?」

    楊羽雖然早料到這個雄哥強橫無賴,沒想到他橫到這種地步,心中升起了一團火,但見這兒是雄哥地盤,只得強壓著火氣,賠笑道:「不是,當然不是!只不過雄哥我們飛哥說了,我要是收不到賬,他非宰了我不可。」

    雄哥繼續耍無賴,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正好啊,你不回去,留下來跟我也行,反正我這兒還差幾個跑腿的。」

    楊羽道:「雄哥,您別開玩笑了。」

    雄哥笑道:「我沒開玩笑,真的沒錢,要不你過幾天再來看看。」說著推開楊羽的肩膀,就要往對面走。

    楊羽自然知道過幾天來結果仍然是一樣,又閃身攔在雄哥面前。

    楊羽還沒說話,雄哥倒先發起火來,斜眼看著楊羽,厲聲道:「小子,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你還死賴活賴地攔著我幹什麼?是不是覺得雄哥我沒脾氣?你信不信我今天打了你,任廣飛他也不敢說什麼?」

    楊羽胸中的火登時爆發起來,媽的,什麼世道,要錢的還沒發飆,欠錢的到先發起飆來,真的以為當黑社會大哥就可以橫著走?心知如果不拿點狠的出來,這筆賬永遠別想要了。

    當即面上賠笑道:「當然,當然!雄哥是什麼身份?」一隻手摸向外衣的扣子,淡淡說道:「不過欠債還錢天公地道,您還是還了吧。」

    雄哥是當老大的人,囂張慣了,聽到楊羽的話,氣衝上腦,一巴掌就往楊羽的臉頰打去,厲喝道:「草,沒規沒距,老子今天就幫任廣飛教訓一下小弟。」

    楊羽早有防備,往後避開,陡地將外衣扯開,胸前便現出四五個玻璃罐頭瓶來,跟著掏出一個火機在天雷的引信處晃,冷笑道:「雄哥,反正我要不到錢,飛哥也會砍了我,今天咱們就同歸於盡吧。」

    這時夜總會裡的雄哥小弟都發現二人起衝突了,兩個小弟去將音響關了,其餘人紛紛提著酒瓶圍了上來,將楊羽和雄哥周圍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

    楊羽看到周圍圍了二三十名雄哥小弟,卻是坦然不懼,依舊斜睨著雄哥。

    雄哥伸手制止蠢蠢欲動的小弟,冷冷看著楊羽的火機,說道:「小子,跟我玩這一套,你他麼還嫩了點,有本事你就點。你要是敢點,老子立馬把錢還你。」不信楊羽敢點天雷。

    楊羽心知他在賭自己,畢竟沒有人會不怕死,這麼多天雷掛在一起,一經引爆,現場的人只怕都難逃大難,他怎麼會不怕?當即說道:「雄哥,這可是你說的。」說著當真用火機點燃了引信。

    「嗤嗤嗤!」

    引信燃了起來,火花直冒,雄哥等人都是臉色大變,這小子真點?

    楊羽臉上掛著一副鎮定從容的笑容,心中難免有些緊張,若是雄哥真的不怕死,那這趟可就真的糟糕了。

    雄哥及他的小弟可不知道內情,還以為真的碰上瘋子,個個額頭直冒冷汗。

    雙方都凝神屏息,看著對方,整個空間像是突然安靜了下來,寂然無聲。

    這是一場膽量的賭博,誰的膽量大誰就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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