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昌說的很直白,他明確地告訴會議室裡所有的晉綏軍軍官,他們的出路在哪裡,但是徐永昌卻沒有強迫這些人該走哪條路。到了他們現在的位置,被強迫做某些事情已經很少遇到了。
楊愛源起身說道:「從我本意上講,從我晉綏軍內部推舉一名扛鼎之人,將晉綏軍這桿戰旗扛起,是最好不過的了。但是眼下的形勢大家也知道,川軍自劉湘在武漢病逝之後便四分五裂,其中固然有老頭子的手段,當然也有川軍內部的矛盾,因此川軍現在基本上已經名存實亡被中央系控制了,滇軍和湘軍這幾年也基本上被吞併了,東北軍更是沒落的只剩下區區幾個軍了,整個中國的軍權被集中在蔣(中央系)、李(桂系)、陳(塞北系)、閻(晉綏系)四方勢力手中了。」
「現在大帥意外身亡,而晉綏軍又是這四大勢力中實力最弱的一方,地盤也只剩下半個山西,所以再想單獨成軍恐怕力有未逮,眼下我們眼前的三條路其實就只剩下兩條路了,一條是徹底倒向中央軍,像張小六那樣改旗易幟,另一條就是倒向塞北系。」
「我本人的意見先是和姑爺談談,畢竟這兩年姑爺是怎樣對我們的,大家都看在眼裡。要不是姑爺屢次出手相助,恐怕山西現在還是日軍第一軍的天下。而以姑爺的實力,就算是明著吞併我們也沒太大的難度,即便是大帥活著也很難阻止姑爺。只是姑爺念著兩家的關係,一直將我們晉綏軍視為最親密的友軍,所以才沒有起吞併的念頭。」
第七集團軍總司令傅作義起身說道:「姑爺的實力確實很強大,他們的陸軍不但編製和我們晉綏軍不一樣,而且武器裝備也不必西方任何一個國家的差,讓姑爺入主山西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但是問題是重慶方面會怎麼想,要是因為我們倒向塞北而導致重慶方面和塞北方面矛盾激化,那對於整個國家和民族都是一場災難。」
在這種時候,任何事情都很有可能發生。也怪不得傅作義謹慎。作為軍人。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中國抗戰的局面是何等的來之不易。為了促成國共以及中央軍地方軍攜手抗敵,不但搞了一次兵變,而且張小六和楊虎城還因此被老頭子記恨,一個被軟禁了起來。一個唄攆到了國外。課件促成國共攜手是何等的困難。要是這個時候因此而破壞了國共抗日大局,不管是誰,都將成為國家和民族的罪人。
徐永昌歎了口氣說道:「要說是以前的話。我們這樣做肯定會引起重慶方面的不滿的,但是現在肯定不存在這樣的問題,老頭子現在生死未卜,在外界謠言滿天飛的關鍵時刻重慶方面都沒有站出來闢謠,只是不疼不癢地在報紙上發了一個簡單的聲明,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老頭子現在即便是沒死,也肯定身受重創。」
接著徐永昌又說道:「老頭子這個人是有能力,現在中國唯一可以領導中國戰勝日本人的只有老頭子,儘管老頭子身上依然有著中**閥明顯的缺點,除了他,沒有任何人能有那個資歷和威望成為中國的領袖,包括實力強大的陳鋒。老頭子如果真的出了事,中國必然會大亂,尤其是中央軍,所以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人能顧得上我們晉綏軍,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楊愛源歎了口氣說道:「今天我們坐在一起的目的是為晉綏軍尋找出路的,所以別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了,我贊成邀請姑爺入主山西,同意的請舉手!」
「事先聲明,這只是我本人的意見,大家做決定的時候一定要慎重考慮,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為了三晉大地以及整個晉綏軍著想,不存在誰強迫誰,同意姑爺入主山西也好,同意中央軍入住山西也罷,或者是投共也罷,只要不做漢奸就行,人各有志,我楊愛源尊重你們每一個人的選擇!」
楊愛源的話音剛落,孫楚、楊澄原等人都紛紛舉手,同意陳鋒入主山西。晉綏軍三大派系中五台系勢力最大,閻錫山死後,五台系隱隱以楊愛源為首,既然楊愛源都同意閻家的姑爺接手山西和晉綏軍,五台系的軍官們也都紛紛相應。
但是還有一部分高級軍官卻將目光看向了徐永昌和傅作義,畢竟晉綏軍的另外兩大派系並不是以楊愛源為首,他們都有著各自的首領。
徐永昌和傅作義看到部下都紛紛看向他們,等待他們表態,知道今天無論如何要做出一個決定了。
思之再三,徐永昌還是決定同意楊愛源的建議,迎陳鋒入晉。只見徐永昌起身說道:「諸位,大帥事後,我們晉綏軍的歸宿其實已經注定,不歸於此,即歸於彼,大家必須認清這一環境。再說,本軍原是大帥所創立的,現在他家無可掌權的男丁,由大帥家的姑爺掌權也是可以的,再說這位姑爺確實是有能力之人,並非是草包,由他執掌山西之政權,必然能治理好三晉大地的,所以我同意楊副司令的意見。」
傅作義也起身說道:「晉綏軍本就是塞外草原和三晉大地的統稱,沒有了綏遠,晉綏軍也就名不副實。我們的這位姑爺以前就是我第七集團軍出去的,塞北系崛起後也沒有忘了第七集團軍,從民國27年到現在,塞北系一共贈送給第七集團軍整整6個師的武器裝備,其中還有一個炮兵師,課件姑爺這個人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跟著他想必不會吃虧,因此我同意姑爺入主山西。」
「不過,我要提醒大家的是,塞北系治軍極為嚴苛,且官兵平等,尤其是嚴禁喝兵血,如果大家還是像以前那樣鬆鬆垮垮的話,恐怕你們在塞北系也呆不長時間。我去過歸綏,塞北系的軍隊除了普通的軍法處以外還有一個級別很高的軍事法庭,根據軍事法庭的審判,即便是少將中將都必須伏法,所以我建議那些有前科的人先把屁股搽乾淨再說。」
楊愛源也開口道:「宜生說的有道理,第八戰區的軍隊是什麼樣的大家都知道。畢竟這幾年大嘉和第八戰區多次並肩作戰,相比第八戰區各部隊精良的裝備,我本人印象最深刻的還是他們嚴明的紀律,這一點第八戰區倒是和八路軍有點相似。他們的軍官不貪不腐,士兵更是以人民子弟兵自居,從來沒有聽聽說過有擾民的事情發生,是一支真正的鐵血戰隊!」
說道這裡壓抑意味深長的說道:「諸位,大帥走了,沒有人再慣著我們了,所以我希望你們要各自給自己設一個底線,否則沒有人會救得了你們。當然了,第八戰區官兵的軍餉還是很高的,一個將軍一個月可以領到五六百大洋,只要不是整日裡肥酒大肉,這些軍餉足夠我們一家人富裕的生活了。再加上我們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積攢,所以以後不要再貪了。當然了,這只是我作為一個老大哥給你們的建議,聽與不聽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晉綏軍幾乎是以全票的形式通過決議,邀請陳鋒入主晉綏軍,主政山西。在閻老西死後第三天二戰區長官部向陳鋒發去電報,請求陳鋒和閻嫦曦盡快來一趟太原,為閻老西治喪,同時商討接管晉綏軍的相關事宜。
接到楊愛源等人發來的電報之後,陳鋒稍稍安頓了一下家中的事情,就乘坐專機飛往太原。
來到太原之後,陳鋒立即陪著閻嫦曦回了閻家的老宅,會見了閻家的其他人。由於閻公館已經被夷為了平地,所以閻家的老老少少都被安頓在了老宅裡,閻老漢的棺木也被安置在老宅裡。
隨後陳鋒召集晉綏軍的高級軍官進行了一次長談,決定成立治喪委員會,在治喪的同時商討接管晉綏軍的工作。
12月5日,陳鋒向全國發表了哀悼岳父的悼詞,同時承諾為岳父大人報仇雪恨,並且決定對日本政府以及軍部進行最慘酷的報復。
同一天,閻老西的哀悼會在太原城內進行,國民政府十大戰區以及延安方面主要軍政要員紛紛派人參加葬禮,來不了的就直接通過電台發表哀思電文。
當天晚上,北方空軍戰略轟炸部隊從歸綏和莫爾茲比港兩個空軍基地起飛,向著日本本土飛去,正午十二點,飛機進入日本領空,在突破了日軍航空部隊的攔截後飛臨東京和名古屋,對這兩大城市進行了狂轟濫炸。
相比上次的轟炸,這一次大轟炸規模更大持續的時間更長,規模大表現在參加這次轟炸的戰機多達980架,持續的時間長表現在轟炸一直持續了大約7個小時,在這7個小時內,陸續有中國的戰機飛抵東京和名古屋。
事後統計,日本兩大城市損毀嚴重,傷亡軍民十餘萬人,另外大面積的工業區被摧毀。最讓日本方面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中國空軍似乎對東京和名古屋十分瞭解似的,平民區他們很少光顧,那些重工業區和富人聚集區則是遭到了重點照顧。
儘管日本方面做了不少防禦工作,但是面對陳鋒所部強大的戰略轟炸部隊依然沒有太好的辦法,除了被動轟炸之外,幾乎沒有太大的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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