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大東北戰略——大漢魂和大和魂的碰撞（中）
仗打到這個份上已經不需要什麼指揮了，雙方的軍官都明白，在這種能見度不足五米的雨夜，又是在這種裝甲部隊的正面對抗，指揮官的作用已經被削弱到了極點，有沒有都一樣。
從戰場上傳回來的情況看就知道，現在雙方都沒有什麼章法戰術了，平時訓練有素的戰法這時都已經一概用不上。甚至連雙方的炮火也不再追求什麼精確度了，反正炮彈只要落在敵人旁邊就是了，至於打沒打中沒有人。
無名山坡的混戰還在繼續，包興華和橫山勇都沒有更好的辦法擊潰對方，因為他們現在連戰場上的情況都不是很清楚，命令更是出不了指揮所，更不要說傳達到每一個士兵耳中了，從戰術指揮的角度上說，雙方的指揮官們這個時候已經失去對各自部隊的控制，雙方不再是有組織的進行作戰行動。
更大的程度上，這場戰鬥現在與其說是有組織的整體對抗，還不如說是雙方官兵的自發的在與對方作殊死拚殺。沒有人組織，沒有人指揮，有的只是本能的開炮。
戰鬥一直進行到凌晨五點，直到雙方的戰車坦克的油料全部耗盡，才開始陸續撤退。但是，這並不等同於戰鬥已經結束，在裝甲部隊緩緩後撤的同時，步兵卻開始快速進入戰場，一方面是為了救助戰場上的傷員，另一方面是為了尋找還有修理價值的坦克，這也是裝甲作戰的一個重要一個步驟。
當然了，包興華等人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擔心戰場上還有損毀不是很嚴重的新式坦克落入日本人手中，如果日本人得到了t34坦克的成品，以他們的科技水平以及工業生產能力，將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實現量產，到時候日軍的裝甲水平將會有質的提升。
而橫山勇等人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還沒等陳鋒所部的裝甲部隊後撤，大量的日本步兵就湧入戰場，目的就是想要趁亂俘虜幾輛中國坦克，以供軍工部研究生產。
雙方都各有目的進入戰場，因此屬於步兵的戰鬥隨即打響。與裝甲部隊不一樣的是，步兵由於是最後投入的戰鬥。所以在進入戰場的時候保持了相對完整的隊形，雙方隔著大半個裝甲戰場進行對射，而這個時候炮兵也似乎發現了自己的作用，不管大口徑的山炮還是小口徑的迫擊炮都開始發威。
由於道路的問題，雙方都沒有攜帶相對笨重的重炮，最大口徑的也不過是75mm的山炮野炮。
步兵的戰鬥相對比較有章法。開始的時候雙方都是派出營連一級的部隊衝鋒，雖然彼此都有傷亡，但是卻不是很慘重。
但是當戰鬥進行到凌晨六點鐘的時候，此時大雨已經停了，天也開始發白，雖然還沒有大亮，但是相對幾個小時前能見度卻提高了不少。最起碼三五十米的範圍內還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再加上經過一個多小時的休整，雙方的裝甲部隊也都再次完成了集結，開始支援步兵作戰。
大量的裝甲部隊再次湧入戰場，整個戰場再次開始亂了起來。
「轟轟轟！！！」「噠噠噠！！！」
前沿戰場戰鬥正酣，後方指揮所裡雙方的指揮官都眉頭緊鎖，對方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尤其是包興華等人。
接連不斷的勝利早已讓他們對於日軍失去了之前的懼怕，再加上第八戰區司令部的不斷宣傳，所以第八戰區所有的部隊都是信心爆棚，這一點在裝甲集團裡表現得尤為明顯。
究其原因。除了宣傳之外，更重要的是歷次大戰日軍的裝甲部隊是屢戰屢敗，每一次都損失慘重，包括日軍第三戰車師團在內的多支戰車部隊遭到重創。而且從繳獲的日本戰車來看，雙方裝甲武器完全不在同一等級上。
但是這一次。由於特殊的戰場環境，直接將雙方的差距縮小，再加上日軍戰車第一師團在不久前全部換裝，主力戰車換成了改進後的九七式中戰車，儘管改進後的九七式還是無法同t34坦克相抗衡，但是對付霞飛輕型坦克卻一點問題也沒有。所以在損失上報到指揮所的時候，包興華等人驚呆了。
「混蛋，損失為何會如此慘重？」包興華怒聲吼道。
「師座，小鬼子的損失比我們更慘重！我軍損失了240多輛坦克，小鬼子最少損失300輛！」裝甲一師參謀長劉天南大聲說道。
「是啊，老包，小鬼子的損失絕對不比我們小多少，你看戰場上到處都是他們的戰車殘骸！」李大牛也說道。
「你們知道個屁，小鬼子的九七式戰車的性能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遠遠比不上我們的新式坦克，而且我們第一裝甲師還是戰區最精銳的裝甲部隊，竟然在三個小時內被人家打掉240輛坦克，恥辱啊！」
說完，包興華大聲命令道：「傳我命令，裝甲師全軍壓上，向日軍發動集團衝鋒，這一站必須全殲對面的日本鬼子！」
「是」
同樣，對面的日軍指揮部裡，衡山勇等人也被慘重的傷亡驚呆了！
「納尼，損失了377輛戰車？」橫山勇驚駭地看著戰車第一師團山下通次郎中將。
「橫山君，支那人的強大出乎我們的預料，對面很可能是支那人的一個裝甲師，而不是一支小部隊！」山下通次郎中將道。
「山下君，大本營方面不是說新改進的九七式中戰車的性能不會弱於支那戰車嗎，傷亡為何如此慘重！」橫山勇皺著眉頭問道。
「橫山君，大本營的話我們只能聽信一半，剩下那一般需要我們自己去分析。不過能和支那的裝甲部隊打成這樣我已經很滿意了！」
「納尼？」
「橫山君，你不是裝甲部隊的指揮官，對於裝甲部隊不是很瞭解。我告訴你，帝國的戰車也只能在支那政府軍以及土八路面前逞一下威風，與歐洲同類不對比起來差了不是一星半點，這種距離就像甲種師團和丙種師團的差距那麼大，而支那裝甲部隊的水平基本上已經趕超了歐洲其他國家的裝甲部隊，能打成這樣我已經很滿意了，想必大本營對於這樣的戰績也很滿意！」山下通次郎中將笑著說道。
「支那人的戰車部隊真的有這麼厲害？」
「哎，何止是厲害，帝國的戰車部隊和支那裝甲部隊一共進行過6次裝甲戰，前五次都是帝國慘敗，尤其是在北平城外，西原閣下的戰車第三師團差一點被支那軍隊的裝甲部隊全殲，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迫使帝國方面不得不改進戰車的性能，才有了九七式中戰車的改進型號。」
「山下君，如果真的是支那的一個完整的裝甲師，我們的勝算有多大？」橫山勇問道，儘管這次作戰的總指揮官是橫山勇，但是現在看來，決定戰役勝利的關鍵卻是戰車師團。
「3層左右！」
「只有3層嗎？」
「是的，剛才我分析了一下，這次之所以能和支那軍隊打平，這和戰場環境有很大因素，因為戰場能見度低，所以直接導致雙方誰也看不見誰，只能靠近了再打，這樣一來支那軍隊的厚裝甲和大口徑炮威力無法得到全部展現，反正如此近的距離，我們的炮彈能摧毀他們，他們的炮彈也能摧毀我們，52mm口徑的大炮和74mm的大炮都一樣。」
「但是現在戰場已經放晴，天也快亮了，接下來戰場的環境將及大堤有利於支那軍隊，所以我軍的勝算只有3層左右。」
「3層嗎？我看不止，山下君，你沒發現這是兩個民族的魂魄在碰撞嗎？」橫山勇瞇著眼睛說道。
「魂魄碰撞？」
「喲西，是日本大和民族的魂魄和支那大漢民族的魂魄的碰撞，看到戰場上的形勢了嗎？所有人都在忘情地搏殺射擊，與其說是高尚的自我犧牲精神，還不如說所有的士兵已經被這種血火地獄的氣氛所同化了！他們是懷著對國家和民族的信念在戰鬥，他們是兩個民族精魂的具體體現！」橫山勇大聲道。
「是啊，這支支那軍隊的戰鬥意志令人佩服，從雙方士兵的臉上我看到了一種從心底產生的狂熱，正是這種狂熱的情緒驅使著雙方的士兵在這個血色的黎明前瘋狂的搏殺。這種搏殺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完全是意志和勇氣的較量，就像橫山君所說的那樣，是兩個民族的魂魄在碰撞！」
「喲西！山下君，現在雙方的勝敗已經不在於火力戰術這些因素的影響了，而是取決於雙方官兵的意志，誰要在氣勢上被對方壓倒，誰就將一敗塗地。傳我命令，戰車第一師團，步兵第一師團包括指揮部在內全軍壓上，就讓大和民族的民族之魂將之那人直接碾壓吧！」
「哈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