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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22章我內急,不行啊 文 / 如雪

    「很稀罕嗎?」紀小蠻瞪了他一會,用力捶床:「這破玩意有什麼了不起,有本事真的鑄一座金屋過來,我就服了你!」

    「金屋藏嬌?你還不夠資格。」謝懷恩淡淡的嘲諷。

    「呀,」紀小蠻惱了,叉著腰:「柳青兒跑了,可不是我的責任,這樁婚事,也不是我硬要你成的,你別把氣撒在我頭上。」

    「關她什麼事?」謝懷恩不耐的皺眉,站在床邊,慢條斯理的開始脫去那身紅的刺目的蟒袍。

    所以說女人就是麻煩,說話顛三倒四,毫無章法,讓人摸不到頭腦。

    「呀~~~」紀小蠻緊張的縮在床角,把被子捲起來,「你先讓開,我出去你再***服。」

    謝懷恩噙著一抹冷淡的笑容,懶洋洋的道:「沒聽喜娘說嗎?**一刻值千金,你還想到哪裡去?」

    「你不是吧?」紀小蠻氣呼呼的鼓著頰:「開玩笑也要有個度,你再這樣,我可真的生氣了!」

    不是她多心,他嘴角的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真的賤到讓她想殺人!

    「生氣?」謝懷恩抽掉腰帶,順手扔到床頭架子上:「好啊,總比硬邦邦的了無生趣的好多了。」

    紀小蠻見他不像是開玩笑,忙跳起來往床下衝:「這金光閃閃的床,我怕睡了會折壽。」

    「去哪?」謝懷恩伸手,輕鬆的把她帶入懷中。

    「你,」紀小蠻被他一摟,也不知是被他漫身的酒氣熏的,還是別的原因,身子一下子軟了,掛在他臂上,雙頰通紅,有氣無力的罵:「不要臉」

    謝懷恩臉色一變,順手把她推進床側,長腿一伸跨了上去:「你嚷啊,聲音再大點,最好把全影都的人都招來。」

    「你滾開啦!」紀小蠻咬唇,雖然不情願,到底還是壓低了聲音。

    她又不傻,新婚夜跟夫婿爭吵,引得眾人圍觀。大家不僅不會說話,反而以為他們打情罵俏,她可不想變成所有人的笑柄。

    「放心,」謝懷恩心下氣惱,繃著臉道:「我對一個沒長大的丫頭也沒什麼興趣。不過呢,不想被訓斥,就最好老實點。」

    「什麼,意思?」聽出他的弦外之音,紀小蠻安靜下來。

    難不成沈老太爺還派了奸細偷聽?

    「沒什麼,」謝懷恩不願多說,伸指推了推她,「床這麼大,睡兩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是,你要是不老實越過界限,我會怎麼做,可不敢保證,明白沒有?」

    「呸!」紀小蠻輕啐了一口,「你自己別越界就行。」

    謝懷恩沒有理她,抖開被子堂而皇之的佔了外面這邊床,四平八穩的睡了。

    紀小蠻輕哼了一聲,擯棄凝神的睡了一陣,覺得兩個人並排躺著是在彆扭,於是偷偷拽了枕頭,輕手輕腳的向另一頭爬過去。

    「幹嘛?」謝懷恩不耐的低語。

    睡個覺而已,爬上爬下的,還讓不讓人安生啊?

    「我內急,不行啊?」紀小蠻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回。

    「內急還帶枕頭的?」謝懷恩倏地睜開眼睛,唇邊勾著一抹嘲諷的笑,星眸在暗夜裡熠熠生輝。

    「你管我?」紀小蠻吸一口氣,強忍住撲上去把他掐死的衝動。

    「你最好別用腳對著我,我討厭腳臭!」謝懷恩索性把話挑明。

    「你才腳臭呢!」紀小蠻僵在當場,半晌才氣吼吼的回。

    「老實睡吧,別折騰了。」謝懷恩閉上眼,不再理她。

    紀小蠻抱著枕頭,恨恨的瞪著黑暗中那道修長的身影。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累了一天,從早場忙到現在,被折騰的夠嗆,汗出了好幾身,連口喘氣的功夫也沒有,搞不好真的有點臭?

    所以說這古代真的不好,哪像現代?睡房連著浴室,隨時可以走進去,洗去一天的疲憊和勞累。

    她暗暗狐疑,心中惴惴,忍不住偷偷搬起腳丫子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還好,還好!

    謝懷恩偷眼瞧見她如此稚氣的舉動,忍俊不禁,哧的笑出聲來。

    「笑屁!」紀小蠻原以為他睡了,冷不丁聽到笑聲,窘的面紅過耳,拉過被子哧溜一下鑽進去。

    「喂,你想悶死自己啊?」謝懷恩笑了一陣,翻過身朝著外面睡了。

    紀小蠻不吭聲,打定了主意這一晚絕對不睡,免得被他恥笑,誰知道實在倦極,不知不覺竟睡的沉了。

    謝懷恩聽著身邊傳來陌生的輕淺而均勻的呼吸,彎唇露出一抹淡笑,伸手悄悄幫她把被子從頭上拉下來,注視著她恬靜的睡顏,一絲模糊的感覺悄然自胸中升起。

    成親,好像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困難和無法接受。

    新房對面的山頭上,林儉蕭然獨立,默默的凝望著那一燈螢然,任凜冽的山風吹拂著自己的衣衫。

    當他清楚地看到,對面窗戶上映著的那個美麗的身影依偎在另一個強壯的懷抱,那原本朦朧的見證了她的快樂和他的痛苦的燭光,剎那間化成無數利刃深深的扎進他的心臟

    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麼脆弱和痛苦。從沒有哪一次,他如此的害怕失去本以為見慣了生死,漠視了離別,早已沒有什麼可以打到他,擊敗他。

    他的心很悶,很慌,感覺空氣裡有一團火,他的心裡也有一團火在燒灼著他。所以,他躍上了樹梢,取出一大罈酒,一掌拍開了泥封,甘洌的酒液仰頭倒進了他的嘴,卻澆不熄心頭的那團火。

    他的唇齒見帶著烈酒的醇香,熾熱而辛辣。這一刻,他忽然明白,為什麼墜兒失蹤,他會那麼焦灼;墜兒受傷,他會那麼憤怒;墜兒離家,他會那麼傷心;墜兒要成親,他那麼希望帶她離開

    二十五年來,他一次忘了自己的職責,忘了他所肩負的任務,甚至忘了她與他在身份上的距離

    他摀住左胸,那跳的異常激烈而洶湧的心臟無聲的吶喊著,告訴他:那個女孩,那個天真未鑿,聰穎俏皮的女子,在五年的朝夕相處中,在那些日積月累的瑣事裡,已不知不覺滲入了他的生命,融進他的骨血,成為他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可是,他明白的太晚,她已披上嫁衣,那麼羞怯,那麼美麗,可是她的美麗卻不是為他綻放。

    他很想醉,醉倒在這山明水秀的地方,醉倒在這傷心斷腸的時刻。

    然而,奇怪的是怎麼喝也醉不了。於是,他清楚地看到對面院子裡窗戶上貼滿了喜慶吉祥的圖案,粉紅色燭光裡,兩條人影模模糊糊的映在紗窗上,親密的分開,糾纏,重疊

    他覺得自己就像個***者,一個膽小而怯懦的傢伙!一個不甘正視自己內心的感情,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別人,也欺騙自己

    直到天邊亮起魚肚白,他才悄然離去。

    祖屋裡,沈白山看著來敬茶的新婚夫婦,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麼快就走?」

    「現在安南形勢嚴峻,已不容再拖延。」謝懷恩搶在紀小蠻前面說話:「許多問題,亟待解決,還是早點動身的好。」

    「是這樣嗎?」沈白山把目光轉向紀小蠻。

    「我聽懷恩的。」紀小蠻垂頭做羞澀狀。

    「媳婦的意思呢?」沈白山轉而詢問李竹君的意見。

    「爹,」李竹君的目光在二人的身上轉了一圈,笑著道:「我看他們小兩口準是商量好了,墜兒既然身為公主,肩上的責任不可推卸,懷恩也該鼎力相助,不如由他們去吧。」

    現在兩個人神情僵硬,明顯是裝出的一派和諧,強留在此誤了墜兒的大事不說,徒增懷恩的反感。放他們出去,共同面對困難,並肩作戰,說不定會滋生出感情,也好讓她早日抱孫。

    「既然媳婦表了態,那我也不攔你們。」沈白山與梅沁亭已有共識,此刻也不多囉嗦,「不過,此去安南強敵環伺,危險重重,讓你岳伯伯隨行,一則,安南那邊的事情想來由他負責,人脈熟悉;二來他醫毒雙絕,關鍵時刻肯定能助一臂之力。」

    「謝謝爺爺~~~」紀小蠻吃了一驚,忙推辭:「不過,這次我們回去,有許多瑣事要做,還不會與人正面衝突。再說爺爺身體尚未康復,不如留在此照顧,待他日我們需要人手時,再專程來請岳伯伯出山也不遲。」

    「是。」謝懷恩點頭,「目前墜兒的身份還未明朗,太多人上路反為不美。」

    留個眼線在旁邊監視,他瘋了才做這種傻事。

    「爹,」李竹君聽他們說的有理,笑道:「就依墜兒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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