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再拍驚堂木,全場肅靜。又陸陸續續有小鬼上前聽訊,或有心灰意冷厭倦前世,想要重新開始人生的選擇了投胎。或有興致勃勃,有幾分官癮的,應聘當上了鬼差。總之,各有想法。
板斧猛男走近了我,悄悄的問道:「嗨,黑鬼,你投胎還是就職?」我也正在尋思這個問題,只是左思右想,一時也難以確定。於是,沒好氣的問道:「那你呢?」板斧猛男嘿嘿一下,用眼睛向一旁的胖妹瞟去,面色欣喜:「我啊?我覺得我這身手,我這能力,不做個鬼差可惜了。」見他喜滋滋的自誇,我不由有些好笑。
「不錯,有想法!」我讚道。這時一旁的胖妹也正火辣辣的望向這裡,我頓覺有些尷尬,挺受不了他們的。「怎麼,你看上那胖妹了?」我拍著板斧猛男的肩膀問道。「這……」板斧猛男還挺害羞,一時羞紅了臉。我哈哈大笑:「眼光很另類嘛!不錯,兄弟支持你。」我暗想:「反正將來被胖妹蹂躪的是你不是我。」我也樂得祝賀他。
「嘿……」板斧猛男面色彆扭,挺不自在。「怎麼,你們夫妻雙雙做鬼差,為地府貢獻青春?」我笑道。「我也算明白了,做人做鬼其實都差不多,無非都是『生活』二字,我也煩瑣人世間的喧囂了,在地府悠閒著挺好。哪日想出去透透氣,咱也可以以出差的名義再去人間晃悠一番。」板斧猛男歎道。不過,他倒是很有想法,對未來都有一個宏景圖了。真可謂是站得高,尿得遠。
「那你有什麼打算?」板斧猛男問道,他終究糾纏著我不放。「不如也甭投胎了,我算琢磨過來了,做人挺沒意思。剛生出來那麼小,啥都不懂。等長大了,又要成天忙工作。老了嘛,又沒幾天可活了。」板斧猛男歎道。「又不定哪天走大街上,誰家倆夫妻吵架,再扔把菜刀砸下來……」板斧猛男摸了摸頭頂的板斧,又回想起那慘不忍睹的經歷。「工作……掙錢……老婆……生仔……仔大……工作……」板斧忽有感慨。
「人生不就是這麼回事嗎?我勸兄弟不如也混個差事,這世道,做鬼比做人強。」板斧猛男勸我。「呵!」我用悵然一笑,回應板斧猛男的喋喋不休。「咱兄弟聯手,將會是地府史上最強的雙將!」板斧猛男沉浸在對未來的無限憧憬中。「咳……咳……兄弟說得有道理!不過這總是個大事,我再想想。」我敷衍道。「好,那你想好!記得我說的。」板斧猛男勉勵的拍了拍我燒糊的肩。
「人世間的確沒什麼可留戀的了!」我想道。「除了小咪……」我的心緒裡又冒出小咪那晚惹人憐愛的睡相。「唉!」我長歎。「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我反覆回味著這句話,也不知道最初是從哪裡看來的,我只知道只看了一遍,我就立刻牢牢的記住了。那其中的無奈,悲傷,令人痛徹心扉。
雖然我比較好色,見到**就離不開眼。但我喝的是純淨水,飲的是純牛奶,所以我還是比較純情。至於遇見白無常姐姐,總是感覺到冥冥中注定的一份親情,而不是其他。「投胎麼?」我反覆不決。雖然因為生前沒有勇氣追求小咪,我後悔到腸子都要攪斷了,但是死而復生已經不可能了。難不成真的如那句話所言:「生是你的人,死做你的吉祥物?」想想王九蛋投胎小狗,我還是沒他的勇氣。
「縱然能復活又如何?我能得到小咪的心麼?」我暗問自己。奇怪,每每想到這個問題,我都有幾分自慚形愧。「不要想這些了吧!」我告訴自己。輕輕的撫著胸口,我的心好痛,為什麼會那麼揪心?「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你明明站在我的面前,我卻知道永遠不可能擁有你!」我狂笑,無盡淒涼。
「不如也應聘份鬼差,最起碼能和白無常姐姐在一起!」我勸自己。「投胎就不要了!又不是復活,所有的記憶都會消失,包括小咪和白無常姐姐留在我心中的影像——這是我不願意的。」我尋思。「好吧!應聘鬼差。」我終於下了決心。即刻不允許自己再想這個問題了,怕又反覆不定,著實頭痛。暢想著和板斧猛男雙雙為鬼差,震懾四方,我不覺笑了。
(sorry,今晚耽誤了!唉,我還是沒有存稿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