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白無常姐姐發火龍燒炙血繭,卻被其得火力,化出火毒,反而襲向了我們。我就感覺到彷彿置身一個大火爐裡,火毒內外交迫,烈熱難當,整個身體都忍不住要融化開來。我咬緊了牙關,身體使勁憋勁,不敢鬆懈,只有這樣的緊崩神經,才讓我不至於絕望到崩潰。不只是我,很快的泥鰍精,白無常姐姐,猴子,都躁動不安起來,卻是他們也被無縫無隙的火毒不知不覺中侵襲了。泥鰍精身體不停的晃悠,以求緩解壓力。猴子卻是法力冠絕,粗看之下,竟然沒什麼反應。但究竟披著一身猴毛,只比我們更加不耐熱,細看之下,果有藹藹汗液化霧,從毛孔裡蒸蒸冒出。白無常姐姐到底靈力高強,雖然也被火毒所犯,只是微微的汗珠從額角滾落。
這樣下去,只怕支持不了三分鐘,我們全部會先後爆體而亡。白無常姐姐緊鎖眉頭,咬碎銀牙,猛敲懷抱的鎖魂大鐘,就聽金鐵之聲交鳴,轟然作響不息。「嘩嘩嘩嘩」,忽有大水猶如湧泉一樣,從鍾口處狂洩出來,澆灌在了血繭上。整個血繭,雖然猶然火毒炎炎,但是卻因此清涼不少。見有水源,猴子也顧及不了面皮了,不再害羞,一頭扎進湧泉裡,沖了個淋漓盡致,大喊痛快。他倒是暢快了,只因為他有肉身。我們一小鬼,一無常,一泥鰍,卻是皆為幽魂,火毒炙熱,直要吞滅了我們的三魂七魄,卻又不能依仗泉水解熱,只有指望血繭空間多少能降溫下來。十來秒鐘後,猴子躍出了水流,抖了抖身上的猴毛,直濺落得水花四處。「痛快啊!真痛快!」猴子暢快得大叫。
他猛然抬起頭來,卻發現我們正冷冷的看著他!生死都面懸一線了,叫我們怎麼能不妒忌他。「嘿……嘿嘿……」猴子尷尬一笑,卻是更加不合適了,這時候笑個啥子,不是幸災樂禍麼?「罷!罷!罷!」猴子連叫三聲。「也莫怪我阻礙你們,不然不會遇到這勞什子的血獄魔頭,我自會給你們一個交代。」說道這裡,猴子伸開手掌,對著鋼筆大小的金箍棒輕吹一口氣,就見金箍棒很快的化為一根稱手的金棍。猴子一抖手腕,把棍子斜對我們三鬼,然後霍然舉起,就向我們劈來。「你要做什麼?」我驚得大叫。
「刷刷……刷刷……刷刷刷……」猴子兩手交換不迭,把金箍棒好一陣揮舞,整個血繭立時都是棍影。猴子沒有答我,但是棍子也沒有向我們劈下,只有棍影翻飛,把我們三鬼所在的雲馬,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皆裹在一片棍影當中。我心裡驚異不已,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白無常姐姐的手腕,一把拉住,終於感覺安心多了。「刷刷!」猴子竭力最後兩下揮棍,然後停了下來。再看,棍影猶然流轉不熄,化做一個金光燦爛,晶瑩透明的巨大的圓球,把我們三鬼裹在了當中。
「兄弟哎,不管怎樣,認識你很高興!」猴子對我慘然一笑。我心中卻是疑惑不解,隔著圓球簾幕望著他,不知道說些什麼。剛才乍然之間,似乎猴子對我們有敵意,又舞金箍棒幻作一個圓球裹住了我們。但是卻不像對我們有惡意,也不知道他這樣做為何,又為何這樣做。就連白無常姐姐都沒有看出端倪,只是緊緊的望著猴子,心裡同樣疑惑不解。她仍由我拉著她的手,沒有鬆開。
我們只有靜觀其變了,但是卻突然發現身體那股燥熱融化感竟然消失了。原以為感覺有誤,我不由低頭望著雙手雙腳,都還在呀,再用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嘴巴,微微有痛感,一切都正常呀。再扭頭看著泥鰍精,他依舊咧著嘴,傻呵呵的笑著,身體也不亂顫了。白無常姐姐的臉頰也沒有汗珠了。原來這棍影所化的圓球,竟是一個保護罩,阻住了火毒。「真是錯怪猴子了!」我不由心裡暗罵自己,把別人的好心當做驢肝肺了。暗暗告訴自己,如果能解決掉血獄魔頭,我還不掛的話,一定要認猴子做義兄!
見我正歉意的望著猴子,猴子暢然一笑,又恢復了豪情。他一抖手腕,把金箍棒拋在半空,筆直豎起,定然懸空。望著金箍棒,猴子又扭身對我一點頭,說了一聲:「兄弟保重!」然後扭頭向金箍棒棍身撞去。「啊!」我嚇得大叫,老哥哥這是要做什麼。卻見猴子的身體竟然沒入了金箍棒中,只剩下一個猴子的影姿,浮在棍身上,若隱若現。金箍棒頓時豪光大放,金光燦爛,勝過以往多時,照亮了整個血繭空間。
「血獄小兒,看我今天不撞破你。」是熟悉的猴子的聲音從金箍棒上傳來,就見金箍棒一會兒化成猴子模樣,一會兒又化成棒子的形狀,二者交錯變幻。不知道是棍子化作了猴子,還是猴子幻做了棍子。就見金箍棒在空中緩緩升起,迎向了頭頂上方的血繭天花板,似乎在瞄準,尋找切入點。十秒鐘後,金箍棒突然一個加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