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個男人都渴望自己能夠有英雄救美的狗屎運,不過很多人哪怕見到了這種幸運女神撩起裙角的機會,掂量下自己的瘦弱身板後仍然會放棄,博得美人青睞固然不錯,但如果被幸運女神搞得精盡人亡那就悲哀了。
所以現在趙清思這個氣質臉蛋都無可挑剔的大美女雖然身處險境,但眾多路過的素蛙們小學思想品德教育好一點就裝作今天月亮不錯啊的表情「恰好路過」,思想品德差一點的就乾脆拿著爆米花或者啤酒蹲點一樣看戲了。
最瘦弱的李璋已經被打成豬頭,那副昂貴的眼鏡也碎裂,可依然跟著左植棠他們擋在趙清思的面前,奈何從來都是指使別人打架鬥毆的他們怎麼會是這幫身經百戰把打架當作吃飯的混混的對手?生平第一次如此狼狽的四個公子哥確實有種家族培養出來的傲氣,這個時候仍然沒有說半句求饒的話,只不過他們的傲氣激發了那群痞子的怒氣,有幾個甚至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
趙清思這個時候想到了葉無道,一個女人在最危險的時候想到的男人,根據一般理論也許她不會嫁給他,但多半會把自己的第一次葬送在他手中,只不過趙清思這種女人無法用常理推斷。她環視四周,似乎沒有那熟悉的身影,心底泛起深深的失落,閉上眼睛深呼吸,睜開眼睛後冰冷道:「我爺爺趙修陽上將是北京軍區司令員,我爸爸趙師雲中將是河北省軍區司令員,我叔叔趙師道中將是國安部負責人,我說這些沒有其它意思。就是告訴你們不管怎麼樣你們都都死定了,所以提醒現在你們趕緊把本錢撈回來,如果把我們整死了,你們說不定還賺了。」
置自己於死地!
這個女人竟然對自己都這麼狠!
被打碎眼鏡的李璋推了下眼鏡。冷笑道:「李璋,國防大學。父親李能梁,國務院副總理。只要老子今天不死,你們就全家當狗!」
胳膊似乎脫臼的杜宇黨吐了口血水,獰笑道:「杜宇黨,北大。爺爺中紀委副書記杜厚德。把我整得一口氣都沒有,也算你們本事。」
左植棠不帶有半點感情道:「左植棠,北大。伯伯北京市公安局左森羅,叔叔北京市委副書記左仲道。」
項如暉露出一個憐憫的笑容,望著這群氣焰囂張地地痞流氓。道:「項如暉,清華,爺爺中央黨校副校長。大爺我死之前也要拉幾個墊背的給清思!」
狠!
這群公子哥似乎除了大少爺都有的通病。比如不可一世的囂張,但還有一種作為上位者都應該具有地品質,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哈哈,你們唬誰呢?真是好笑……」那個被趙清思踢中老二的混混張狂笑道。卻發現周圍並沒有人附和他,那群旁觀者開始聽到趙清思說出家庭背景的時候還覺得滑稽,越到後來就越笑不出來。最後一個個溜之大吉,乖乖,這種層面的來頭就算是一個,放在天上人間這種地方也不會被人比下去,這下子冒出來五個!日,什麼世道!
「謝謝。」從來不說謝謝的趙清思對這群從小玩到大的哥們輕聲道,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越是她這種背景出身的人越清楚官場的客套虛偽和人情淡漠,不要說像他們這樣把命交出來。就是交出一點利益恐怕都是天大的難事。
「少來,只要把高考地時候欠我的那頓烤鴨補上就成,說好了大學跟你混北大就請我吃烤鴨,結果現在還沒吃到,你這哥們忒不講義氣了。」辮子也散掉的杜宇黨裂開嘴笑道,「當然,前提是還有機會吃地話。」
段紹鵬搬來的救兵終於殺到,當那群混混見到一大群武警端著槍械指著他們的時候,才明白這幾個人並沒有忽悠他們,一個個恨不得跪在地上給趙清思磕頭的奴才模樣,幾十號人鬼哭狼嚎的形成一道壯觀畫面。
「清思,我們回家。」項如暉拍拍趙清思地肩膀柔聲道,被他甩掉的那幾十個女朋友興許從未見到他這個花花公子還有這種溫暖的眼神。
聽到這句話,趙清思鼻子抽了抽,眼睛濕潤起來,當仍然堅強地咬住嘴唇,執著道:「我要找個人!」
雖然迷惑不解,但杜宇黨他們仍然跟隨趙清思在偌大地酒中大海撈針。此刻酒裡的人再見到他們都是滿臉的畏懼,自動散開,所有趙清思如入無人之境,要不然在這種地方找人起碼要花上個把鐘頭。
李璋他們第一次發現,這個從不軟弱的嬌小背影在今晚如此脆弱。
終於,趙清思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她看見了二樓角落默默凝視她的男人,一個如此冷酷的男人,他從來都是如此驕傲,不會改變自己的準則去討好一個女孩,哪怕錯了,他也是如此堅定的犯錯。她甚至彷彿能看見他嘴角地弧,輕蔑這個遊戲的世界,還有那冷漠的眼神,劃清了界限的決絕。
轉身,低頭,淚水終於滑落臉龐。
第一次哭泣趙清思今天才知道淚水是如此苦澀,跟生活的是一個味道的。
葉無道趴在欄杆上喝著酒,姿勢寂寞。
李暮夕靜靜坐在他身邊,在趙清思轉身的那一刻似乎長大了。
「為什麼?」一個清絕的女人走過來,跟葉無道一樣趴在欄杆上,可手中捧著的是清茶。
「人生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錯了就是錯了,對了就是對了。」葉無道自嘲道,並沒有看那女人。
「本來她是可以喜歡上你的。我知道她以前一直都沒有說服自己喜歡你的理由。可是你主動放棄了這個機會,你真的讓人捉摸不透,要知道女人不喜歡自己把握不住地男人,並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歡飛蛾撲火。」那女子似乎有點惆悵。
「我也不喜歡自己把握不住的女人。」葉無道笑道。笑容很落拓。
「那你來北京有意義嗎?」仿若深夜彈幽篁的女子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口。
「有。」葉無道語氣很淡,卻也很堅定。
女子身體一頓,安靜等待。
「我想知道一個答案,就像剛才的趙清思,僅此而已。」葉無道冷笑道。
「僅此而已嗎?」女子臉色蒼白,這茶真地很苦。
「那你以為我來幹什麼呢?卑微祈求你的愛情,祈禱你能夠回心轉意?又或者奢望一場轟轟烈烈的感情?不好意思,燕大小姐,葉無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錯過的東西,再美好再珍貴,我都不屑一顧。」葉無道斜眼看了下身旁的燕家女人。嘴角勾起一個冷笑。
「不屑一顧嗎?」燕清舞苦笑道,第一次發現喝茶並不都是苦盡甘來的。
「說,給我一個理由。人可以犯點賤,愛上不該愛的人,但不可以愚蠢到被玩弄感情。燕清舞,說說看理由,看能不能讓我發笑。」葉無道不再看燕清舞。也不再喝酒。
「是不是給你一個理由後你就會像跟趙清思一樣劃清界限,然後成為兩個世界的人?」燕清舞突然笑了,詭異而淒美。
「錯,其實界線早就劃清了,在你說跟我說對不起的那一刻就已經存在了,這種感情其實不要也罷,呵呵,比我這個人都輕佻啊。」葉無道大笑道,難掩蒼涼。但他的神情也越來越淡,越來越冷。李暮夕知道,當他真正冷卻下來地時候,也就是他和她真正結束的時候。
「既然這樣,我給的答案你其實知不知道都無所謂。」燕清舞纖弱手指輕輕捧著茶杯,似乎怕它脫離她地手心,現在能給她溫暖的,也就是這杯茶了,「我只想知道如果剛才那個人是我,你會不會像對待趙清思那樣袖手旁觀?會,還是不會?」
「你真想知道答案?」葉無道凝視著這張朦朧的傾城容顏,他有滿眸子的笑意。
「不想。」
燕清舞低頭道,安靜的走出酒,比趙清思更孤獨,悲哀。
快樂地時候沒有人分享,寂寞的時候沒有人分擔。
這不算真正的孤獨,真正地孤獨是快樂的時候有人分享仍是寂寞,寂寞有人分擔的時候更加寂寞。
燕清舞走出酒,行走在清冷的大街,走著走著,走到街角的時候,蹲下來,放聲大哭,淒婉而哀傷。
像個失去最心愛東西的孩子。
「這是我第一次來酒呢,原來是這個樣子的。」李暮夕拿著一瓶啤酒想喝又不敢喝,趴在欄杆上望著喧囂的舞池,她本來想說要葉無道陪她下去,可趙清思和燕清舞走後她知道葉無道今天肯定沒有這個心情。
「酒也有很多種,這個斷點只不過勉勉強強算中檔而已,還有慢搖,爵士,很多種的,你要是真有興趣我可以帶你逛遍北京地大酒。」葉無道從後面環住李暮夕,趴在她小巧玲瓏的身上,這個妮子一段時間不見愈發水靈了,像個小妖精。
「那些臭男人就知道揩油佔便宜呢,無道哥哥,你看看他們,下流,啊,快看快看,那個男人竟然做那麼猥瑣的動作,噁心……」李暮夕拿著一瓶酒在那裡嚷嚷道,看到一個男人做出新的猥瑣動作就像是發現一個新大陸。
「女人本來就不是拿來尊重的,是拿來褻瀆的。再說了,來這裡的女孩子早就有被揩油的覺悟了,說不定她們就喜歡這種刺激。」在李暮夕耳畔調笑的葉無道一隻手撩起已經脫去外套的少女線衫,伸入她貼身祟毛衫,沿著光滑的腰部肌膚,到腹部,最後握住那青澀的**,很小,卻格外誘人,在葉無道的大手中更顯玲瓏嬌小。
僅僅跟葉無道有過一次親密接觸的李暮夕嬌柔身軀輕輕顫抖著,就像風中的桃花樹,只要葉無道輕輕一搖,就能搖下一地的嬌艷桃花花瓣。面對葉無道**裸的挑逗,嚶嚀一聲的小美女秋眸盈水,嫩腮通紅,仍然背對葉無道的她伸手按住葉無道那只做壞的手,嬌喘嗔道:「男人都是色狼!」
「男人好色可不僅僅是男人自身的罪過,可以說女人扮演著助紂為虐的角色。」葉無道輕聞著李暮夕身上的清香,有種陶醉的感覺。女孩成長為女人,確實可以得到許多東西,但有些東西卻是永遠拿不回來了。
「狡辯!」李暮夕氣嘟嘟道。
「男人卻越來越好色那是因為女人進步了,因為女人學會了琢磨男人的口袋和性功能,考慮實際利益,更重要的是你們女人知道怎麼去偽裝自己,使自己顯得貌美如花而且德才兼備。所以呢,如今這個社會李清照式的才女越來越少了,而趙飛燕一樣的美女越來越多了。女人啊,太聰明了也不是件好事。」葉無道輕輕捏了一把李暮夕的稚嫩胸部邪笑道,只是那雙李暮夕看不到的眸子卻並沒有往常的輕佻。
李暮夕突然轉身依偎在葉無道的懷抱,淚流滿面道:「我永遠不會背叛你的,永遠不會!」
葉無道寵溺的摸著李暮夕的頭髮,笑道:「傻丫頭,你才多大?你還有高中,大學,還要踏上社會,你會接觸太多太多的男生,男孩,男人,遇見自己心愛的另一半,然後愛了,那不算背叛的,這樣的放手,我能接手,雖然未必祝福。」
李暮夕躲在葉無道的懷抱,哽咽道:「我才不要碰到別人,就算這輩子原本注定我不是愛上你,我也不要去見那個命中注定的人,如果真有這樣的人,無道哥哥,你去殺了他好不好?」
「好。」
葉無道點頭笑道,殺人,如飲水而已。
「我不要像剛才那個姐姐那樣可憐,那樣心痛。」李暮夕終究是善良的孩子,像每個女孩見到悲劇的時候都會悲傷一樣。
葉無道親了一下李暮夕的臉頰,道:「暮夕這麼乖,不會的。」
李暮夕擦乾眼淚抬頭問道:「無道哥哥,如果剛才那個姐姐說要知道答案,你會說什麼?你真的會袖手旁觀嗎?」
葉無道哀傷的黑眸蘊含著最深沉的柔情,道:「答案是,不會。」
將心比心,便是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