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楓別墅,楊凝冰抬頭望了望那盞葉河圖從一座歐洲皇家城堡搬來的水晶玫瑰掛鐘,放下茶杯皺眉道:「會不會路上碰到堵車了,怎麼現在還沒有到,雪痕這丫頭,下了飛機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家。」
「姐,你就放心,無道那個傢伙怎麼捨得雪痕出事情,而且葉家在美國那邊也對雪痕的人身安全很重視,也是,雪痕對葉家來說可是世界上最奢侈的搖錢樹。」眼睛盯著電視屏幕的楊寧素略微不滿道,伸出手拿了一顆從台灣進口的蓮霧,電視中播放的是慕容雪痕出席歐洲音樂大獎頒獎典禮的盛況,一襲古典溫婉的素色旗袍,令人驚艷。
葉河圖對這個南方金牌主持人對葉家的諷刺絲毫不在意,楊家從來都不會掩飾對葉家那滿身銅臭的反感,如果不是他和楊凝冰讓外界跌破無數眼鏡的結合,這兩家怎麼都不可能共同謀事。葉河圖看了看那塊從深圳花了一百二十塊買來的水貨江詩丹頓手錶,確實,跟浦東機場聯繫後航班並沒有誤茬,如此說來,慕容丫頭那邊確實出了點問題。
「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來氣,這個無道在澳門賭錢不說竟然還打電話說去香港飆車,也不知道趕緊去浦東接雪痕,等他回來我再跟他秋後算賬!」楊凝冰「惡狠狠」道,看到葉河圖手上的那塊手錶,不禁莞爾。
當時他們跟那個老闆討價還價的時候葉河圖手上戴著地是一塊名副其實的頂尖江詩丹頓,當他伸出手臂「老闆。看看我這塊,怎麼樣,比你這塊手工精良許多?猜猜這塊多少錢,一百二!你這塊好意思跟我要兩百四?!殺豬也不是這個殺法。大家出來混都不容易,只20,就這麼說定了』的時候,那個老闆當場便徹底崩潰了,只好收了一百二草草了事,當時,在深圳出差順道陪葉河圖逛市場的楊凝冰看到這一幕後暗地裡僅僅說了兩個字,無恥!
最後楊凝冰還加了一個形容詞,非常無恥!
葉河圖不禁皺眉,難道是教廷方面那幾條漏網之魚暗中搞鬼?這樣地話。就是自己的過失了,澳門方面確實不安寧。不說奧古斯海這個小混蛋過來上蹦下跳,還出來個自己都有點忌諱的變態家族,加上幾個被歐洲家族僱用的暗殺組織,現在不說兔崽子沒得安寧,就連兔崽子身邊所有人都是。
「我只是想先吃點甜品點心,不要讓我提早把你們都當作大餐吃了。」幹掉兩名神聖武士的葉河圖冷笑著喃喃自語,不過隨即想到赫連琉璃的那番話。葉河圖又釋然,他插手的話,這個兔崽子的佈局可能就出現太大變數了,暫時靜觀其變。
「姐,別到時候無道給你送了幾套香港出版的**就把這些狠話丟到腦後了。」楊寧素微笑道,雖然今天這位省金牌主持人穿著一身密密實實的黑色高領毛衣,搭配上休閒牛仔褲,這雖然消弭了她往日地精明能幹的典雅氣質,卻也覺得人家性感。那是因為線條,當衣服為她最大程地勾勒出女性地線條時,女人的味道。也就出來了。
「哼,這次我怎麼能饒過他。」楊凝冰被激將法套住,一旁的劉清兒強忍住笑意。
葉無道回來後接下來幾天的悲慘遭遇也就因為楊寧素這幾句話而奠定堅實的基礎,而始作俑者則心安理得偷笑不已。
「慕容姐姐真的很漂亮呢,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人,你說呢,阿姨?」抱著一個紫色錦繡抱枕地赫連琉理像個水晶娃娃坐在楊寧素身邊感歎道,水靈眸子緊緊盯著電視屏幕。
周圍的葉河圖,楊凝冰和劉清兒都被這小女孩童真話語逗樂,楊寧素摸了摸赫連琉璃的小腦袋,溫柔道:「嗯,她是楊家和葉家最沒有爭議的人,說起來,我都算是雪痕的半個崇拜者呢。琉璃,你長大後也會這麼漂亮的哦~」
門鈴響起,楊凝冰第一個衝出去,看門,見到的是一張她期待已久、愈加傾城的清亮容顏。
慕容雪痕,此刻就帶著點激動、羞澀和期待,站在楊凝冰面前,淚水潛然而落,這一年在全球的奔波忙碌以及離開心愛之人地相思之苦,都在這一刻化作委屈的淚水,在楊凝冰這個媽媽面前,她從來都是那個受委屈會流露高興會雀躍的孩子。
「不哭不哭,你這個樣子媽媽會心疼地,媽媽都要跟著你哭了。」楊凝冰眼睛濕潤的抱著這個略顯清瘦的女孩,有一種莫大的滿足感,她從來不把慕容雪痕當作音樂領域的古典大師,在她心目中雪痕永遠是那個不懂得要求兒子半點回報的傻丫頭。
如果不是葉家和自己兒子,慕容雪痕如此寧靜淡泊的孩子怎麼可能走向世界的視野,怎麼可能開全球巡迴演出和出版音樂專輯?想到這裡楊凝冰就來氣,狠狠瞪了眼那個葉家的敗家子,後者無辜的拿起雜誌抵擋自己女人的銳利視線。
對葉河圖來說裝糊塗永遠都比裝聰明來的舒心,卻也來的困難,因為,他本就聰明,而且是大智近妖。
「媽,你瘦了。」慕容雪痕嘟著嘴巴凝視著楊凝冰,剛剛陞遷到副省長並且躋身中央委員,聽說最近還有人在本省搗亂,這都讓媽媽操了很多心,千言萬語,真正說出口的其實並不多,對慕容雪痕來說,紫楓別墅就是她的家,在這裡有她的一切,安全,溫馨,幸福得就像港灣。
「還說我,看看你自己,都瘦成這樣了。不行,接下來我要好好給你補補,一定要給你養的白白胖胖!」楊凝冰拉著慕容雪痕手就往裡走,突然看到慕容雪痕身後站著一個冰冷漂亮地孩子。她看了看笑而不語的慕容雪痕,心中瞭然,蹲下去微笑道:「你就是孔雀?」
孔雀難得的噘起小嘴,算是對這個在她看來相當多餘的問題地回答。這也是因為楊凝冰是葉無道母親的緣故,一般人她還真懶得理睬,你如果知道很多時候孔雀在葉家家主書房翻閱珍貴古籍的時候鳥都不鳥銀狐葉正凌,你就會明白這個孩子多麼「可愛」,偌大的葉家,能夠給葉正凌臉色的也就只有這個小傢伙了。
「乖,等下阿姨給你吃糖。」趕緊摸了摸孔雀腦袋的楊凝冰強忍住笑意道。她早就聽說了這個小女孩的種種事跡,也就對孔雀的冷淡見怪不怪了。而且乘機佔了下這個小孩子的便宜,誰不知道這個在華盛頓葉家橫行霸道的孩子不喜歡別人碰她。
孔雀似乎對楊凝冰地卑鄙行徑相當不滿,小嘴嘟的更高。
慕容雪痕和葉河圖、楊寧素打過招呼後一看到赫連琉理就眸子綻放異彩,真是個可愛地孩子呢,馬上跑到她身邊坐下,淺笑盈盈,「你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姐姐嗎?」
赫連琉理深深凝視著眼前這位無道哥哥最傾情的姐姐,許久才露出一個天真的燦爛笑容,「我叫琉理,是無道哥哥收留我的,不過叔叔和阿姨都對我很好。」
「琉璃,琉璃,很好聽的名字呢。」慕容雪痕輕輕捏了捏赫連琉理的小臉蛋。
「慕容姐姐會生個和你一樣漂亮的小孩子呢,而且很像無道哥哥。」赫連琉璃微笑道,帶著一抹隱藏地深邃。
「那樣最好。」慕容雪痕微微一愣後並沒有過多回味。反正無道說過不喜歡太皮的男孩子,女孩子可以多生一兩個。可是身旁的葉河圖和楊凝冰卻已經張大嘴巴偷著樂,楊凝冰雖說對風水算命這一說法仍然持有懷疑態。但對琉璃的話她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幾乎是每句都細細咀嚼,每天工作完畢後聽聽這個孩子關於紫禁城風水建造和面相手相的趣事,是現在她最大的放鬆。葉河圖則開始盤算著以後的計劃,從他那招牌式的老狐狸笑容不難看出他又要算計誰了。
說不定,現在他就開始尋找這個孫女婿了。不要覺得不可思議,什麼事情詭異地事情放到葉河圖身上都是正常的。
接著慕容雪痕托付跟著進入紫楓別墅的唯一一個龍組成員龍二把車上地東西都搬進來,本來是她自己去做,只是楊凝冰哪裡肯讓她動手,劉清兒倒是十分主動乖巧的跟著龍二出去搬東西,慕容雪痕對著這個紫楓別墅的新保姆善意點了點頭,其實慕容雪痕走進別墅後就一直在夢幻呆滯狀態中的劉清兒幾乎當場昏厥,天阿,真的是慕容雪痕本人!
這一刻,就連葉河圖都沒有注意到別墅中兩個孩子之間的暗流湧動。
孔雀冰冷瞥了眼坐在沙發上的赫連琉理,逕直走向客廳角落的一處玻璃櫃前欣賞古玩。
赫連琉理則歪著小腦袋流露出神秘的微笑,凝視著那個比自己大了三歲多的孔雀背影,喃喃自語。
慕容雪痕周遊全球自然帶了很多的紀念品,加上所到一處必然有各色瘋狂崇拜者的禮品,雖然她已經婉言拒絕幾乎所有的贈品,但是有些實在不好意思推托同時極富價值的小禮物她都坦然收下了,她知道紫楓別墅所有人都有收藏的習慣,葉河圖喜歡玉石古劍器等稀奇古怪的古董,楊凝冰喜歡茶葉和古代孤本書籍,而楊寧素則收集香水和葡萄酒,至於葉無道嘛,小的時候就知道偷偷摸摸收藏一些黃色雜誌和碟片,如果慕容雪痕被逼著幫他「收藏窩贓」,葉無道早就被楊凝冰扒下好幾層皮了,後來稍微好點,喜歡收藏製造極精良的軍艦模型,可是現在無道究竟喜歡收藏什麼,慕容雪痕也沒有底。
「謝謝雪痕,小姨明天帶你去逛街購物,嘻嘻,很久沒有陪小姨轉悠了哦。」
楊寧素接過慕容雪痕遞過來的一隻精美禮品袋,打開一看,像個小女生般驚呼雀躍道:「04年的紀梵希限量典藏版耶!而且這款還是限量版中的限量品!我怎麼讓朋友幫我帶他們都說沒有辦法,法國薔薇的前味香調,中味強烈的撒旦玫瑰加上最後優雅的摩洛哥千葉玫瑰,簡直就是我的最愛,愛死你了雪痕!來,給小姨親親~」
「媽,這兩本太清導引養生經和胎藏經,是一個新加坡老華僑送給我的,據說是近代從故宮流失出去的,還有這顆翡翠,是文殊菩薩的吊墜,媽你看看喜歡不喜歡,喜歡的話就你戴。」嬌羞躲開楊寧素「騷擾」的慕容雪痕紅著臉把第二樣禮物拿出來。
「文殊菩薩?」楊凝冰笑著接過書籍和翡翠後愣了一下。
「男戴觀音女戴佛,陰陽調和嘛,雪痕送的東西很不錯,嘖嘖,這翡翠,極品。」一旁的葉河圖「垂涎」道,一看楊凝冰神色有變化,馬上咳嗽著裝出一本正經的表情,煞有其事的研究起那本不知所謂的雜誌報道來,對此無可奈何的楊凝冰只能一笑置之,多大的人了還這副德行,真是的。
「爸,這是給你的,雪痕怎麼可能會忘了你這份呢。」慕容雪痕忍俊不禁道,這個爸爸還是這個老樣子,都十多年了呢,怎麼就能一點都不改變,真的跟無道是兩個極端的人,不過某些方面,無道確實是遺傳,比如執著。
「還是雪痕孝順啊,比那個兔崽子體貼人,我這顆飽受摧殘的心靈總算有了那麼點溫暖,讓我看看,雪痕能給我什麼驚喜……」
葉河圖打開雕刻有古樸卦的檀木盒子後,出現瞬間的呆滯,隨即神色恢復正常,輕笑道:「好東西,就是貴重了點。」
慕容雪痕輕輕吐了下丁香小舌,心有靈犀和葉河圖相識一笑。
一旁的赫連琉理和孔雀看到那個盒子後都流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