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油門,瞬間變檔,油門全開,前輪一飄,車子瞬間提速,只一秒,就與暗紅色的機車來了個首尾相連。
舒服,乾淨,動作無懈可擊。
伊莎貝瑞輕輕摟著這個相識不到三天的男人,偉岸的背部,擁有清寒季節中難得的溫暖。
她眼神複雜,不用猜測,伊莎貝瑞都清楚這個時候的他肯定陷入棋逢對手的極興奮中,就像前一刻面對往常對她來說神一樣的存在,奧古斯海。輕輕歎息,收斂起放蕩神情,伊莎貝瑞有點迷茫。
而葉無道和那位神秘車手的交鋒也陷入白熱化。
剎車不點,給油不變,檔位再加,明明是一個向下轉彎,葉無道硬是違悖常規,做出了一個玩命的甩尾,後車輪緊貼著路面捲過,前車輪已從容擺正。
原本神情慘淡的伊莎貝瑞一聲尖叫,整個人都處於事後的癲狂狀態下,饒是身經百戰的她也被嚇出一身冷汗。
這個瘋子,這個玩命的神經病!
「爽嗎,小野貓?不要急,後面還會有更玩命的。」葉無道放肆的狂笑,伴隨著機車的轟鳴,別有邪惡味道。
深藍的車身經過彎道,已經超出暗紅機車一個半身位。雖然這是零點零一秒的差距,但對於那個神秘的賽車手來說,卻是葉無道給與她的一個巨大地心理暗示。
呵呵,美人兒。很不好意思,我又超過你了。
厚重的手套下,纖纖的手指很不服氣的一擰油門,檔位加到最高。瞬間速也達到了極限,賽車手完全被葉無道地瘋狂舉動刺激了。
兩人所處的位置,是三個連續彎道。他們兩人只是行駛過第一個彎道,而這時,第二個更毒的急彎,出現在他們面前。
神秘的賽車手自己都覺得自己已經被那個可惡的大混蛋給氣得要暴走殺人,瘋狂之後,再瘋狂的舉動都不算上瘋狂,因為瘋狂已經成為慣性——賽車手以全速衝上第二個彎道!
而葉無道卻深知全速急馳的要命,更何況。他只是想鎮住那小美人,而不是與她賭命。輕觸剎車一毫米。油門關閉三分之二,引擎瞬間減速,葉無道以一個神乎其神的漂移,轉過彎道。要知道,急速行駛下的機車在彎道處點剎車,那無異是找死,但葉無道就是葉無道。他知道什麼是天才,什麼是蠢材,蠢材住在天才隔壁,但兩個人絕不是兄弟。
但就在葉無道心中微微得意自己的完美創舉之時,一個徹頭徹尾瘋狂地女人,駕駛著徹頭徹尾瘋狂的機車,以一個徹頭徹尾瘋狂掉地彎,不可思議地超越了他,惡狠狠地將他甩在了後面。
天才。果然往往輸給瘋子。
「吱——」的,一聲緊急剎車,前輪後輪掉換了一個位置。暗紅機車在第三個路口停了下來。車上那神秘的賽車手以一個極其挑釁的姿態,等待葉無道的到來。
檔位調換,減到三檔,深藍色的流線機身,緩緩滑過路面,就像一條游戈在夜色裡的鯊魚,葉無道慢慢滑向神秘賽車手。
這場沒有預謀地賽車,應該說以葉無道的完敗而告終。
在他們的前面不遠,就是海。澳門什麼都好,就是空間太少。如果再給葉無道一千米,葉無道不會給這個瘋女人任何機會。只是現在,那瘋女人也沒有再給他機會。
葉無道輸了,但葉無道不是那種虛榮心等同於自尊心的人。輸就是輸,不論你是不是大意輸掉了比賽,總之你是輸了。
「你贏了,什麼時候領取戰利品?」葉無道的臉上,看不出一點輸掉比賽而惱火的跡象,相反,那種邪魅的笑容在月色下看起來,更加令人窒息。輕輕揉捏被風刺得微痛的臉頰,他笑望著眼前的神秘女子。
神秘地賽車手橫坐在車座上,肆無忌憚的散發魅力,豐滿的胸部,纖細地腰肢,細長而誘人的大腿,完全一副令魔鬼也衝動的身材,以惹火的姿態無聲挑戰著葉無道的道德底線。
不說話?拽,身體是你的本錢,所以拽是你的權利。
突然,一種冰冷的感覺閃進來。葉無道瞳孔收縮,身體自然做出了相應的調整。
伊莎貝瑞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危險的徵兆,在葉無道肩頭翻身躍過,兩條大腿在空中劃過兩道驚艷的線條,橫在了葉無道身前。只可惜對面暗紅機車的賽車手是個女人,否則定會被依莎貝瑞兩腿間茂盛的花圓而狂噴鼻血。
雙手叉腰,伊莎貝瑞冷冷打量著面前不言不語的人,心中竟一時拿捏不準對方的意圖。女人的心思女人最清楚,但對於伊莎貝瑞來說,似乎還是頭一次,只能夠靜下心輕輕把玩著手中的一柄金色小巧飛刀,鋒芒銳利。
這時候,遠處的道路上,微弱的機車引擎聲響,雷歐等人先後駕車趕來。
他們一直在遠處觀望,本不想打擾太子的雅興,但也感覺到了危險突發的徵兆,慢慢湊近。他們相信以葉無道的手段自然會擺平,他們所能做的,就是以一個無聲的威壓來警告潛在的敵人,不要輕舉妄動,這就是下人的本分。
「哼!」頭盔下,那神秘的賽車手終於發出了一點聲息。
雖然只是一個哼,但葉無道極為迅速地在第一時間判斷出,這是一個年齡絕對不超過二十歲的女性。要命,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造詣,看來前途不可限量啊。葉無道心中感慨著。只是他倒忘了一點,有個叫葉無道的變態,似乎好像也不足二十歲。
這種心態,在將來與歐洲太子地交鋒中。也讓他吃盡苦頭。
隨著那一聲哼,那種冰涼刺骨的感覺飛快消失。
依莎貝瑞很清楚什麼時候保持警惕,什麼時候應該放鬆。
警惕與放鬆,絕不是相互矛盾的兩個對立,而做為一個真正的職業殺手,只有完美得利用好這兩點,才能證明殺手地資格。緩緩坐下來,依靠進葉無道的懷抱,伊莎貝瑞反手勾住葉無道的脖子,頭仰起。似乎在索求一個吻,但當葉無道低下頭來時。她在葉無道耳邊低聲地說出了她對這個賽車手的幾點看法,「這個小女孩是殺手,而且不弱,她真正的殺手鑭應該在隱蔽的左手,真是個狡猾的小丫頭,你啊是不是什麼時候破了人家的處?」
葉無道不禁苦笑,我都不認識她。哪有機會惹她啊!雖然說在歐洲也曾沾了不少花惹了許多草,但是絕對沒有這個女孩的份。葉無道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那就是,讓對面這個女孩開口說話,自報家門。
不管什麼場合什麼局面,最重要最關鍵的就是掌握主動權。
對於怎麼才能夠讓一個不愛靠口說話地人說話,葉無道至少知道三種辦法。
「我們有沒有過一夜情?」葉無道首先用英語說了一遍,沒有反應,接著他用被譽為「與上帝對話的語言」西班牙說了一遍。只可惜還是沒有反應,當他依然保持著微笑用法語問了一遍後,那個女孩依然毫不動聲色。
望著那個石女。葉無道也是第一次感到了不一般地棘手。
對女人,不管是敵人,還是愛人,都是他的一個致命弱點,雖然到今天為止還沒有真正的威脅出現。
幸好,那石女一般的女孩沒有跟葉無道乾耗下去的意思。
「中國葉無道,也不過如此。」聲音冷咧,從骨頭裡透著一股子傲氣,不用問,一個冰美人。如此好聽的聲音,如果用來叫老公兩個字,只怕老掉牙的老頭也會發酥並且順利勃起。
只要肯開口,那麼套出話來,就不成問題。葉無道很合時宜地做出了一個反應,洗耳恭聽狀。
女人似乎沒有料到狂傲不羈地葉無道會做出如此乖巧的舉動,開口不屑道:「告訴你,少在我身上打主意,你這個色狼、賭棍、壞蛋、流氓、騙子、渣滓、敗類……就你這種卑劣的生物,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伊莎貝瑞皺了皺眉頭,豺狼眼中閃出一抹殺機,如此惡毒地辱罵太子,下場只有一個。
在嗜血成性的豺狼看來,女人,無非就是戰鬥後發洩的工具。
「婊子,給太子舔鞋都不配。」豺狼一個彈跳在葉無道機車跟前,下垂的袖口滑出一把手臂等長的軍刀。
那女子緩緩摘下頭盔,露出一張不亞於蕭聆音、蘇惜水這種級數美女的容顏,美眸充滿殺機,淡柔,卻震懾人心。
這一刻,浴血奮戰近百場戰役的鬱金香成員都收斂起輕視,這樣地敵人,值得尊重。
豺狼腳尖輕輕一點,縱身衝向那個女孩,中途突然轉折一次後又折回,速卻絲毫不減,手中袖刀劃向那個女孩的柔嫩脖子。
女孩冷冷一笑,貌似僵硬的側開脖子恰好躲過那一刀,單手撐在方向盤上,猛地轉身將豺狼扛在肩頭,一個過肩摔將豺狼狠狠甩出五六米遠,力道驚人,不等落地地豺狼回神,跳出機車的她一個毫無美感可言的肩部衝撞再次把豺狼撞出五六米,可憐的豺狼幾乎要摔入海中。
「垃圾的手下自然還是垃圾,呸!」
女孩沒有半點高手風範的將豺狼修理了一頓後,再次沒有半點淑女風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抱拳搖了搖脖子,扔掉外套,挑釁的望著鬱金香成員和葉無道。
伊莎貝瑞似乎無法忍受女人比自己還要異類,躍躍欲試。
一隻手伸來,阻止了伊莎貝瑞下面的動作,女人和女人打架多少是一種有傷風雅的事情,尤其是美女。葉無道好脾氣的瞇著雙眼,在月色下色迷迷地打量這個身材惹禍的女孩,葉無道心中風馳電掣地轉動思維,看她那樣子,似乎是從誰嘴裡聽說過自己,而且這個人不但與她關係親密,而且跟自己也得有一定的來往。不然,她不會這麼剖析自己的性格,色狼、賭棍、壞蛋、流氓、騙子、渣滓、敗類……呵呵,還真是對自己的完美詮釋呢。
會是誰呢?敵人?朋友?
對於這一點,葉無道拿捏不準。無論是朋友,還是敵人,毫無例外,肯定對他的所作所為有一定程的瞭解,否則,朋友不是朋友,敵人也不夠資格。
但回頭再一想,能夠讓這個女孩這樣罵,逆向思維再想,也算是一種自豪,以這個女孩冷傲怪癖的性格,尋常男人恐怕還怕輪不上被她鄙視。想到這裡,葉無道唇角上翹,習慣性地露出了他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笑什麼笑!沒見過你這種下賤的人,被人罵,還笑得出口,一個大男人輸給了我一個女人,也不知道自殺。虧你還是那個能夠把教廷都攪得雞飛狗跳的影子冷鋒!」
這小丫頭知道得真還不少呢,到底是身邊的哪一個朋友的朋友呢?或者哪個敵人的朋友?朋友的敵人也有幾分可能。此刻誰也不知道面帶微笑的葉無道心中很嚴肅地在剖析著各種可能。
不過這個女人的英語帶有濃郁的英倫腔調,這個細節對於葉無道來說肯定不會放過。
葉無道以一種標準色狼的眼神研究著女孩身上的每一個細節,希望利用放大鏡一樣的眼睛,從她身上找出有關英國貴族的蛛絲馬跡。英國綿延千年的獨孤家族,檀塔羅斯的後裔阿迦農家族,擁有地獄三頭犬的塔爾塔諾斯家族,還有就是英國政治和經濟的巨閥阿恪流思家族,事實上除卻這四個最顯赫的古老家族,葉無道的腦海中還有不下十個或者隱蔽或者凋零的家族,其中不少都和他有複雜恩怨。
很可惜,沒找到她的信息。這個女孩生理年齡不足二十,但實際年齡絕對不止二十歲。她極其成熟的心理,將自己保護得密不透風,蚊子都沒處下口。
葉無道也懶得再打啞謎,直截了當問:「你是英國四大古老家族中的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