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5日,這一天注定要被載入史冊。
早上,c市九龍區拆遷辦辦公大樓旁的空地上,拆遷辦主任正在對他的士兵們作最後的動員!
「士兵們,決戰的時刻到了!工農村的那些刁民們,無法領悟國家的精神,他們賴著不走,嚴重影響了社會的發展和進步,是大大的毒瘤,你們的任務就是剷除他們,強行拆掉他們的房子,讓他們如無根的樹木一樣枯萎掉!
記住,你們是拆遷辦的精銳部隊,是為了維護國家的正常秩序而存在,讓那些負隅頑抗的人、不知好歹的人、開歷史倒車的人,通通都付出代價吧!在任務完成之後,我會給你們每一個人豐厚的報酬,淡定、淡定……」
已經度過了將近兩個月愜意生活的戰士們臉上再一次浮現出猥瑣的笑容,他們當然知道所謂豐厚的報酬並不僅僅指的是錢,一定還有其它令人神往的東西。
只要完成了這一次的任務,就能夠舒舒服服的過上兩、三年,這麼好的差事,何樂而不為呢?
眾人開始歡呼起來,而就在這歡呼聲中,拆遷大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百十來人,走在街道上卻像是千軍萬馬,路人們見狀無不紛紛繞道而行,拆遷辦所經過的道路,往往是寸草不生,因為他們天生就是幹這個的。
部隊開拔到工農村的外圍,拆遷辦主任一聲令下,攻擊就此展開!
這些臨時工,在酒肉脂粉堆中泡了兩個月,卻忘記去熟悉最基本的東西,那就是工農村的房子並不是全部都要拆遷,其中邊上的幾棟房屋是不用拆的。
但他們卻不管這些,就這樣拿著鐵鎬、鐵鏟殺了過去,只要進入工農村的範圍,就開始拆房子!
最倒霉的是一對正在房間裡做活塞運動的夫妻,這原本是他們早上鍛煉的方式,夫妻倆蒙在被子裡面,因為房屋並沒有被劃入拆遷範圍,所以他們放心大膽的日著。
「親愛的,外面好吵啊!」
「能不吵嗎?今天是拆遷辦進攻工農村的日子。」
「怎麼叮叮咚咚的?」
「別管他,不關咱倆的事!」
「床怎麼震動得這麼厲害?」
「那是因為我昨天吃了十全大補丸。」
……
在黑暗中享受著人類最原始快樂的夫妻,渾然沒有意識到周圍發生的嚴重失態,等他們掀開被子的時候,才發現屋頂不見了,牆壁也不見了,一棟房子就只剩下一張孤零零的雙人床,床上**的男女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拆遷辦的隊伍太jb威武了,拆一棟房子居然30秒不到就完成了!
在將外圍那些無辜的房子清理完畢之後,拆遷隊伍就開始向真正應該拆遷的地點挺進,他們也終於遇到了真正的抵抗。
在外圍,工農村保衛軍築起了第一道防禦工事……
人數不多,但很頑強,他們依靠著陷阱和有利的地勢抵擋著拆遷辦的攻勢。
這裡是一處斜坡,在斜坡前挖了無數的坑洞,坑洞裡面是碎玻璃、大便、芙蓉姐姐的照片等能夠對身體造成傷害的東東,工農村保衛軍躲在麻布口袋堆成的屏障後面,數不清的石頭、鐵彈從斜坡上面滾落下來。
由於此處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拆遷辦的部隊竟然一時間搶攻不上。
拆遷辦主任手持擴音器,向負隅頑抗的刁民說道:「刁民們,我可以原諒你們的無知,但你們必須在五分鐘之內投降,讓我們通過,不然的話,我把你們全部都抓到歌樂山去進行精神鑒定。
反之,如果你們現在就投降,我可以給你們頒發『良民證』,證明你們是遵紀守法的社會主義好公民!」
這樣軟硬兼施的要挾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工農村的原居民如果願意妥協,他們早就搬家了,何必等到現在?
其實主任自己也對此不抱任何希望,他找來了拆遷辦副主任:「副主任,將這一帶的軍事地圖拿來!」
副主任將一副地圖在主任面前展開,上面清楚的標注了工農村一帶的地形,各個關卡、要塞位置,他們遭遇阻擊的地方,正是進入工農村內部區域的唯一通道,由於是一片斜坡,所以無法採取陣地戰。
「有沒有什麼小路可以繞到他們的後面去?」
「有的。」副主任指著地圖上一條由紅線標明的小路,「這條路十分狹窄,是在兩棟房子之間,寬度只有三十厘米,所以連工農村的居民也很少有人知道,我們可以派幾個瘦一點的戰士,從這條小路偷襲敵人的後方,雖然他們在正面的攻勢很猛,但後方卻是毫無防備的!」
拆遷辦主任迅速採納了這個建議,派出了十名身材瘦削的士兵,由拆遷辦副主任帶路,穿越那條小路。
十分鐘之後,工農村保衛軍第一道防線的後方就開始混亂了,拆遷辦的部隊一殺到,再加上前面部隊的兩面夾擊,他們很快就敗下陣來,大部分的戰士被俘虜了,而只有少部分的戰士逃走,奔向第二道防線。
拆遷辦主任見第一道防禦被攻破了,自滿的說道:「哼,這些刁民,跟我鬥,知道我是哪所學校畢業的嗎?——黃埔軍校!如果我早生個100年,怎麼可能只當一個拆遷辦主任?」在自誇之後,又對自己的部下下令——
「戰士們,衝啊!敵人已經混亂了,只要我們再逼近一步,他們的信心就會被摧毀!」
在主任的號召下,拆遷辦的戰士們衝上斜坡,向工農村的核心地帶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