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苦惱的高松城,東北面是立田山,鼓山,龍王山。山勢高抖,沿著連綿起伏的山巒,達到西南,西南則是足守川。高松城築於一片低窪的沼澤當中,城底座是高高的土壘,而城牆全是由大石條砌成,可輕易防禦鐵炮攻擊,是著名的易守難攻之城。早些日子,義氏曾經派出先遣部隊強攻,無功而返,反倒是折損了一千多人。因此,若要攻克改城,或是用渡船渡水過深水遲沼,或是從護城河狹窄的通道,縱隊攻入。
不愧是毛利精心構築的城池。躲在這個深邃的城中,別人無法從陸地攻入,若攻入必須打令人討厭的包圍戰,直到城內彈盡糧絕。
躲在屏障之後的高松城的敵人就是這樣盤算的,企圖頑強的堅持到毛利援兵進城之後,打防禦戰。
因此,如果想放棄陸地攻擊,攻陷高松的話,只好利用三面圍繞的池沼。用大量的木材,製成木筏,不滿池沼。通過木筏攻入,在增加幾個攻擊口。
「用普通的方法略顯笨拙了一些,竹中輪到你說了。」
「殿下已經做好了籠城戰的所有步驟,相信附近的糧價已經開始哄抬起來……那麼」半兵衛是義氏快馬傳掉過來的傢伙,隨著義氏戰略的深入所需要的腦力也就不止一個人了。半兵衛繼續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營門外面。地面上已經積水頗深,高松城的窄道完全給水淹沒起來,現在可以說是孤城一座。然而這樣的地理,完全是適合防守。「索性把他全部變成沼澤。」
「原來你也是這麼想的,只不過這次需要的條件實在太多,我特地把叫你來分析。」既然得到了相同的意見,兩人就開始商量詳細的計劃。義氏把地圖撲在了桌上,用折扇在距離城一方出口大約半里的地方,花了一條大約有半尺長的線。也就是說「在這裡駐堤,足守川自然不說,高野川,長野川等河水都流入了這裡。這樣以來……」
「是的,殿下,這樣高松就如同琵琶湖之中的竹生島。」竹中很顯然的點了一下頭。
「可是,這個塊地方始終是我的,如果毀壞成這樣,會不會對今後的發展……」
「泥沙從河川之中滾入這裡,一旦退去,便是平整了高低不平的湖底。等到我們決口之後,這片地方便是成為了肥沃的兩天。之後,這裡就會成為富庶的地區,那些商人也相信樂意見到這種事情。」
「那麼我現在就騎馬去村落之中,沿途我會插上小棋子。大人請您去找人募集農人。」
就這樣,修築堤壩這天衣無縫的計劃取代了武力攻打高松。為了維持信長的動向以及毛利軍的軍隊,義氏才決定不用強攻法。若是太快的攻取,那麼信長一定會認為西國早晚落入義氏之後,若是藉著水攻,也只能算是取巧的手段罷了。
首先是遊說起那些在村落中的居民,畢竟這片地方以後就是一片汪洋。既可以解決農人問題,也可以適當提升一下自己在這片地區的威望。
城內的清水長左衛門尉總治和監軍國司相元對於這個情況非常吃驚。「相元老先生,您覺得田山義氏這個是怎麼了。」監軍相元已經是十五歲的老頭了,不過身體硬朗,早年擔當毛利元就的顧問,如今卻是到了前線做一個監軍。
「聽說,田山義氏打算在平地修築瞭望塔。不過,從那邊射箭只能封堵我們的出口,。」
「真是莫名其妙,戰線越來越長,看起來倒是在準備對付援軍的部隊。」
「嗯,大概是想用瞭望塔把城池包圍起來,這樣我們的援軍也難以接近,這幾日的城中糧食價格又漲了半層,不過這樣耗下去我們還是能堅持一年的。」
不管如何猜測,大約過了半個月,一條長長的堤壩便是修築起來,大壩完工,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哎呀,居然是打算進行水攻。」
「水攻,從那個堤壩開始,想把整個山谷都變成湖泊……真是一個大膽的計劃……」國司相元也不得不佩服起來,如果日賴同春大居士在這邊的話會用什麼辦法呢?
「不至於,僅僅這塊地方,恐怕不能徹底成為湖底。」
「是不能成為湖底,但是水位抬高,水會緩慢的流進來。有些時候,在外面的水遠遠比真實的水更嚇人。」
大雨繼續下著,下滿了三天三夜。與此同時,各條河流,從四周流入了堤壩之內。
「用備前的水造備中的田,三好你覺得怎麼樣?」此時的義氏有些飄飄然起來,自己親手修築的偉大工程終於完工了起來。
「的確是,您可是為子孫後代造福,這個便是我們要學習的智慧。」
雨一直下了三天之後嗎,城外的水已經漲過了防洪線,整個城池泡在了水中。相信在過幾日,只要這些水不退去,外面的泥石就會鬆軟起來。困在高松城內的清水宗治算是頑固的武士,國司相元則是見多識廣的老者,可是看到如此大量的河水,也面如土色起來。房屋的周圍,地勢低窪的地方已經開始滲漏,人們不得不掀起地板,高高的架在半空之中,以防給水淹沒。令人糟糕的是,附近的動物也紛紛出洞,無論怎樣驅趕,它們都是向著高處走動。相反,義氏這邊從瀨戶內海調集來了部分漁船,用鐵鎖連接起部分,架起大炮準備炮擊脆弱的石土部分。一邊等待毛利元輝的援軍到來,一邊則是盼望著那位清水先生能夠出城投降。畢竟,大壩竣工之日就是高松沒落之時。地利終究是戰勝不了天時的。
然而等待的到的卻是另外一位傢伙,來自畿內的一封書信。送信的人義氏認識,就是光秀的女婿,明智左馬介秀滿。他帶來了一件事情,與一封書信。這件事情的發生是讓人始料未及或許又充滿著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