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眼神**在了一起,這並不是充滿溝通性的眼神,而是略微帶著敵意的眼光。把手放在了胸前,做出一副『高僧』定座一樣的傢伙,並不在少數。他們都為了自己的利益,在沒有充足的條件之前,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難以開口。他們並不是表現什麼,而是想要怎麼生存下去。
而那位氏政殿下則並不是這樣以為,充滿挑戰性的話語從口中接二連三的迸發出來。「信玄殿下,兩日後的家父祭典上,我想您的表現一定會很出彩,至少要超過我這個年輕人。」
「不,不,不。」信玄慌忙的搖著手「或許年輕的我給氏康大人帶來了許多麻煩,不過見到氏康大人的逝去,作為朋友的我來說,您實在是感到遺憾與無奈……」未等到信玄的話語說完,氏政就跳了起來。
「無奈?信玄大人,您心中那些骯髒的手段以及卑劣的思想,我早就看了出來。說,您把那些大人叫到小田原,打著給我父親祭典的旗號,想要說明什麼。」
信玄的神色頗為無奈「您與您的父親真不一樣,思想上。您的父親總是最慢,但是每每提出的意見卻是一針見血。」信玄的言下之意便是說那位氏政大人實在太心急了。而在氣頭上的那位殿下渾然沒有思考起這些話語「武田信玄,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是戰是合不要磨磨蹭蹭的了。」
「氏政殿下……您真的是誤解我了。信玄感到了驚慌,對於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實在是太難纏了。「或許早年的我給大家留下了一些偏見,放逐自己的父親,流放那些家臣……『話語從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人也開始緩慢的移動,最終把身體移動到了面對義氏的這裡。「早年家父給流放出去的時候,幸得義氏殿下援助。而現在父親大人也準備回來,這個才是我等武田家家督應該做的事情。」
「義氏殿下?」氏政的目光也隨著信玄的眼神了轉到了一旁,那種目光如同其質疑的口吻一樣。
「信玄大人,剛剛來訪的時候曾經與我談起這件事情,不過信虎師傅到底去不去甲斐,這件事情我還是不能確定的。」如實的話語,也不知道到底是得罪了別人,還是能給自己挽回什麼。眾人的目光卻並不是這麼以為,或許會相信這位伊勢守護口中謊話會是如此的荒唐。「只是我與北條家的關係還保持在二十年的那樣,氏康大人對在下的照顧,本人銘記在心。對於東國也沒有太多的奢求,只是希望給眾人帶來一些暫時的和平。」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信玄的邀請,以及氏政那種異樣的目光。在田山義氏肩膀上,臉上都撈上了武田稜的痕跡。
兩家的爭吵也只是圍繞在氏康的祭祀上面,一方面的舉出那些不符合禮法的事情,另一面則是以攀親的態來對待北條家。武田信玄的態是低微,虔誠的。試圖把自己營造成一位和善,以防守戰為優的領土守護者。
會議結束之後,眾人就成團的離了開來。前往小田原之內的酒肆,驛站中尋找著合適的夥伴。這樣大的聚會對於東國的人來說是鮮見的,畢竟在這種消息閉塞的環境之中,無數的法則都在自己的領地之中成立,交流的方向也只是向著臨近的大名。而義氏則是在這一團團人流之中淹沒了自己的方向。這裡並沒有認為可以成為夥伴的人,那些東國的大名都忙著與臨近的傢伙開始磋商。就連敵對國的太田資正殿下也加入了北條一家的討論群組之中。
自己應該去找誰呢,實在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想到這裡,不禁有些無奈,自己踩在堅硬的木板之上,發出那種咕咚的聲音表示自己的存在,但是『自己連是一個夥伴的傢伙都沒有』實在是感到一些慌妙的態。
「義氏大人。」背後傳來了陌生的聲音,慌張的轉過身去,身旁的那位年輕人的樣子映入了眼中。
「是您啊。」
「原來您就是田山中務大丞義氏殿下,讓我這個小傢伙實在是感到汗顏。若不是您看起來沒事,我都不敢上來像您攀談。」
「我就這麼無所事事麼?」義氏用手點了點自己,笑了起來。
青年對於自己的話語顯示出了抱歉「您若是沒有事情,那麼就青年陪我一敘,我剛巧有些問題想問您。」
「這個……」對於這種傢伙,義氏還是選擇了規避。多一個朋友自然好,但交涉這樣的朋友也承擔了不少的風險。「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哦。佐竹通三郎,常陸佐竹家的部將,只不過在下算是一個繼承父業的小子而已,所以不值得什麼稱道。」通三郎撓了撓後腦勺,出現了一副靦腆的笑容。
對於佐竹家的存在來說,東國絕對是一位異端。這位不像北條家一般主張防禦,每每攻侵都沖在第一位。但他的周圍卻充滿了盟友,身為東國豪族的相馬家居然給這種外交攻勢而攻擊的奄奄一息。近年來,就連一些消息都難得聽聞,只是說那位大人在室內之中苦心謀劃,期待著擊敗佐竹家。
『一位主戰派,或許是值得交往的朋友。這樣就能得到他們的支持,拖延武田與北條方面或許就會分擔近畿的壓力了。』腦中這樣的想到,臉上出現了禮節性的笑容「原來是佐竹家的家臣,我若是怠慢了就有損我與佐竹家的關係了。」那位通三郎剛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立刻閉上了嘴巴。「彌三郎。」疏遠而有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叔半彎著腰喘著粗氣。腰間的肋差橫七豎的排列在一起,頭髮散亂了開來,用來梳系的頭髮繩子也飄落在了地上。
「您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現在了眼前,剛剛心中充滿沒落與寂寥的感覺在這一刻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