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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九章隱忍不發 文 / see羽

    三個月後,也就是永祿年,蠢蠢欲動的傢伙終於出現了。東邊的『老虎』下山了,在迅速收拾了今川氏之後,矛頭猛然調轉,攻入了遠江。小到砦城,大到曳馬,只是在一瞬間稍作抵抗之後,都投降了武田軍。

    德川家康遇到了滅頂之災,可以說整個三河頃刻之間就會易主。這些是大家沒想到,也是德川家康沒想到的事情。本以為,按照信玄一城一砦爭奪,等武田信玄騎兵部隊踏到岡崎城下需要一年事情,這些時間足夠德川幫助信長平定那些畿內的事情,到時候敵人就會不攻自退了。

    「大人。」虎千代面色憂慮的踏進了隔門,此時的義氏正在與身為城主的前田利康下著圍棋。對於三河的事情,這位也很是揪心。不管怎麼說,德川家康現在的反叛或者死亡,都聯繫著信長與義氏的利益。所以,從越川掉來了前田利康,藉著手談的契機來與其商量一下辦法。

    黑子過半,看來前田利康已經大勢所去,臉上留著豆大的汗珠,雙手緊緊攥住在手中的白子。

    「哦,虎千代啊,什麼事情。」義氏並沒有轉頭,而是把黑子下在了棋盤上認為重要的地方。

    「這個……」虎千代猶豫了一下。

    「沒事,利康也不是外人,你就直接說。」對於這種事情,表面上還是要做一些。而端坐在前的利康,雙手緊握,看來對於這幅棋局實在有些難以挽回了。

    大約沉寂了三十秒,利康向後退了一步。「大人,我還是先走。」

    一把手抓住了利康的胳膊「難得來名古屋一次,就連一盤棋的時間都沒麼?」嘴角上浮,看來是準備在棋盤上好好『欺負』『欺負』這個胖子了。

    虎千代緩慢走到了一旁「利康大人……這個是我和彌三郎的私事……所以……」

    「噢,原來是這樣……」前田利康做了一個瞭解的表情,朝後退出了期盼。「大人……虎千代都這樣了,我如果還這般,就太煞風景了。」

    「那好,你先去茶室,到時候我和虎千代說好話了,我去找人叫你。」

    前田利康用袖子擦了額頭上的汗珠,輕聲道了一聲諾之後就走了出去。

    義氏站了起來,一把抱住了虎千代,用手逗弄著虎千代粉嘟嘟的臉蛋。「怎麼,今天居然這麼勤快的來找我?」

    「大人……您別這樣。」虎千代這種欲拒還迎的話語,真的是讓義氏慾火難耐。

    「那麼我怎麼樣,難道這樣。」臉孔貼靠的更近了,兩人的氣息變成了曖昧。

    虎千代超外座了一下「大人,這個是您與利康大人的事情。」

    「前田利康?我叫他來這裡就是為了商討三河的問題。」

    「不是……從我手上掌握的信息來說,前田利康大人在越川秘密收留了一位叫鳥居元忠今川武士。」

    「噢!」義氏起了興趣,把身子端坐了起來「來說說看,這個事情倒是他沒和我說麼。」

    虎千代吞了一口口水,把臉上那些紅潤壓了下去。「今川氏在前陣子受到武田信玄的進攻,而導致了滅亡。氏真大人也給武田架空到了躑躅崎館,在武田信玄營造的禁裡之中生活。」

    「這些我知道,我只是想說這個鳥居元忠我似乎沒有見到過啊。」

    「是的,問題是他不是今川的家臣,而是德川家康的臣子。」

    「你是說,德川的三河武士有逃到名古屋來避難?」

    「一部分足輕武士因為名古屋武士名額的關係,我已經驅趕走了。另外一部分有能力殿下也收到信函確認過了,但是這位鳥居元忠大人可是德川家的部將。」

    手放在了下巴之上「看來這個問題就比較麻煩了。」

    「是的,更麻煩的是……鳥居元忠大人與前田利康大人是當年的幼馴染」

    「這個……」義氏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後「虎千代。」

    「在。」

    「我覺得前田利康一定有他的道理,我想暫時還是把這件事情隱瞞下去,到時候在注意。」

    「我知道了,但是……殿下。」

    「還有什麼事情麼?」對於虎千代看似疑慮的口氣,義氏充滿了不解。眉頭上流露那種覺得有些過的樣子。

    虎千代坐在了前田利康的位置上,輕輕的拿起了一旁旗盒之中的白子。「啪嗒。」一顆,一顆,一顆,五顆之後,情況變得陡然異常起來。

    「怎麼回事,居然是這樣。」義氏猛地站了起來,看來自己顯然是中了前田利康之前的誘導。本以為這位胖子城主多日不見棋力退步,原來其實是包藏禍心。「大人明白了麼?前田利康大人一直在誘導您,裝出一副善良的樣子,或許棋局就會這樣結束,而上面的局面則是他自己內心真實的表現。」

    義氏不斷的點著頭,目光在棋盤之上的黑子遊走。

    「示敵人以弱小,是因為我們本身就強大,示敵人以懦弱,是因為我們原本就剛強。因為嚴整可以轉化為混亂,勇敢可以轉化為怯懦。」

    「我已經知道了,你先出去。」義氏緩慢的點了點頭表示瞭解「對了,出去的時候,別忘記把茶室之中的前田利康叫來。」

    很快,在茶室中的利康就來到了義氏的面前,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這位前田胖子腦門上的汗珠已經消失的無蹤,只是臉孔上還是遺留著剛剛那種遺憾的表情。「大哥,這個棋就不必下了。」

    「不必下?若不是我與虎千代關係,想必你一定會陪我下完了這些。」

    「但是……」

    「不用說但是了,接著下。」

    …………如同演練好的一般,前田利康依舊在輸旗,在封路之上也沒有按照虎千代剛剛落子的方法,只是顯示其幾日退步的手法。「似乎,利康啊,你有些心不在焉。」

    「不……與您下棋當然是全心全力,您的手法高妙,而在下的手法劣拙。」

    「劣拙,我看您是藏鋒?」義氏替前田利康拿起了白棋,「比如放在這裡。」

    「……居然可以這樣,我利康實在太過愚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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