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好笑巖走出名古屋客舍的幾日之後,河內的戰況變得明朗起來,部分的殘餘反而轉投到了織田信長的界町征伐眾之中,這個讓那位松永彈正殿下很是懊惱,明面上,那位織田信長殿下是從屬關係,這批士卒帶著河內的豪族全部轉投到了信長的屬下。暗地之中,河內的仇恨順利轉移到了那位即將成為的天下人。
「殿下,松永彈正久秀邀請您參加幾日之後在貴信山城的賞花會。」豬若丸拜上了一張請帖。
「賞花會?」貴信山城實在沒有什麼可以看的地方,只是偶爾幾株凋零的快要禿頂的花木,有些像著松永久秀那個光頭一般。
「我覺得殿下還是不要去了。」豬若丸見到義氏的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
「哦,你也這麼想麼。」眉毛一提顯然對這位小笠原的遺子看高了幾分「叫籐孝幫我代筆一封回信,就說我公務繁忙,無暇前往,還望贖罪。」
幾日之後,讓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松永久秀居然登門拜訪起來,身後則是跟著一個五十多歲,瘦小且有些睡意的了老頭。一頭銀白色的頭髮,一根檀木製成的枴杖。「想要邀您賞花,卻是得到您公務繁忙的消息,這個實在讓我松永感到羞愧。您日以繼夜的為了伊勢紀州兩地的子民操勞,實在是忠心之臣。」松永久秀擺出了招牌式的微笑「如今天下已經平定,將軍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我們這些作為武士的臣子,應該放下刀劍,衷心於城內建設。奈何的是,我松永才薄力德,無法像您這般,唯一期盼的便是境內安定,風調雨順罷了。」
「松永殿下客氣了,您的**手腕豈能是我義氏這種黃毛小子能比及,您處理領地事物的方法已經得到了周圍豪族的認可,多多休憩又有何不可,倒是我只能親力親為,卻不得一些時間做自己想要的事情。我到非常羨慕您有這般功夫。」照面的客套話一套一套,跟在松永之後那位老頭倒是一臉的不屑。
「您身後的這位是。」義氏顯然是意識到了,詢問起來。對於這位穿著吳服的老人感到了一些莫名的壓力以及給嘲弄的感覺。
松永轉過身,朝著後面這位微微鞠躬了一下「這位是伊勢有名的幻術師,果心居士。」
「老朽見過中務大輔大人。」果心居士示意了一下便是表示了理解。
「請,請……」雖說不清楚這位帶著一個幻術師來這裡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義氏還是把兩人請入了會客室。待到端坐完畢。松永開始張開那張讓人有些厭煩的嘴巴「聽聞義氏殿下您這幾日都在理政,鮮有休憩時間,所以我特地請來了居士為您表演一些幻術。」松永一抬手,示意果心可以開始了。
「那麼還望居士您露上一手,讓我等瞧瞧了。」義氏自然也是非常客氣。
果心從自己位置之上走了出來,從懷中拿出一根引導棒。「我有一圖作為禮物贈予中務大輔殿下,還望您接受。」說罷,便是把引導棒一指,一副畫卷便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義氏的面前。「小粟宗丹的地獄變相圖?」義氏緩慢的打開了桌上的畫卷,到底是名家手筆,非常完美的詮釋了地獄與佛國的概念。「多謝您的禮物了。」
「看來松永殿下也是望眼欲穿,您不如給其看看也好。」果心看樣子發現了在一旁探出頭想要一覽真跡的松永久秀。
一副畫而已,自然也沒什麼好藏著或者珍惜的。「且容我細細觀看。」松永高興的接過畫卷,撲在了桌上準備仔細的觀察起來。沒料到的是,鋪開之後卻是如同白紙一般,上面那些阿鼻之狀與佛主的畫作全部消失。「這個……」松永張開了嘴巴,顯然是難以置信。而果心的話語似乎出現在松永的耳旁「您所得的權利與地位如同這張白紙,幾十年之後就是空空一片。若是給您看了地獄之圖,恐怕您這樣的惡人做夢都要嚇醒,我還是不與您瞧了。」
松永彈正憤怒的合上畫卷「我想這個世上還沒有讓我這些武士可怕的東西,您還是太小看我和與義氏殿下了。」
「嘩啦。」引導棒重重敲在了地上,等到兩人的目光給引到了地上的時候,出現了奇怪的聲音。本來晴朗的天空,此時烏雲密佈起來,外面傳來了陣陣雷聲,室內那些用來照明的蠟燭也隨著吹入的風變得東倒西歪起來。
室內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或者說出現了兩個女人,只不過在這些人眼中那個女人的樣貌隨著心裡的改變而改變。「夫君,我們又見面了。」等到回過神來,松永才察覺眼前的女人正是數年前已經過世的愛妾,頓時額頭之上冒出了細細的冷汗,牙齒也停不住的開始打顫。「可以了,可以。」
卻是聽得松永如同中邪一般,口中高聲的呼喊著,而義氏則是滿臉的憤怒,拔出了腰間的村雨直接仍像了女人的方向「無恥之徒,休得騙我。」
「光當。」刀劍狠狠的插在了之前的地板之上,隨著刀劍落地聲音,屋外的陽光也露了出來,那些轟隆隆的雷聲也停止了起來。「我今日饒你一命,若是他日你再以鏡之貌招搖撞騙,我田山義氏定斬不赦。」重重的拍打在了桌子之上「滾。」
果心居士也沒料到,義氏在幻術中看到了鏡居然是這樣反應,對於女人來說,這個就是義氏的逆鱗。
之後那位松永彈正嚇得可是不輕,畏畏縮縮的朝著義氏拜謝之後便是離了開來。看起來兩人看到的東西卻是不一,到底具體是什麼,義氏不清楚,但是似乎也逃不出女人兩字。至於那位果心居士,聽在門口的堪助說,受到殿下呵斥之後便是化作一隻老鼠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