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快注水,都已經烤的這麼紅了。」丹羽疾聲的呼喊著,士卒們帶著早就準備好運來的水倒向了城牆。「嘩啦。」隨著熱脹冷縮的效應,稻葉山的外圍城牆如同泥瓦一般徹底爆裂了。
「進去,進去衝啊,這裡交給我來。」丹羽敲著中陣的猴子軍團,不由的呼喊起來。
「丹羽大人確實有一手啊。」義氏不住的稱讚起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組織士卒拆除城牆,急智也是不比尋常。
「呵呵,外丸與三丸都已經攻陷,田山大人是不是應該出些力氣來?」信長很快便是把義氏讚美丹羽長秀的話語,受用成了自己。
「我已經叫虎千代去了後山開始進攻,兩軍已經會在……」義氏從懷中拿出了懷表粗粗看了一眼「正午的時候,也就是未時。」
「是麼,我倒是很期待你那位家臣的表現。」聽到了這裡,信長一臉羨慕的神色。
--------------------------------------------------------------------------------------------
稻葉山的進攻已經步入了白熱化,從山城之上飛下的箭只已經如同暴雨一般。二之丸的門口便是隨處可以見到插滿著羽箭的武士,身上有著十多隻箭還提著武士刀在那邊繼續戰鬥。柴田勝家的軍隊隨著士氣的低迷有些開始潰散起來,畢竟沒人願意衝到前面去送死起來。倒是籐堂高虎一馬當先,身中羽箭三隻還在繼續戰鬥,大大鼓舞的羽柴的部隊。
「啊犬你也上啊。」看著遠處還在廝殺的籐堂高虎,柴田有些不甘,不能就這樣給比了下去。
「是。」前田利家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衝了上去,這個時候可不是退縮的時候。隨後兩軍便是繼續焦灼在了二之丸的門口。山城之中的甕城遍地,使得攻佔難大大提高,再加上山道難以運輸大型攻城機械,使得這些破門的動作都是由人力來完成。
「這可不妙啊。」竹中附耳悄悄對著義氏道了一句。在略陣的信長臉色也不覺得好看,有些通紅的意思。中陣的前陣也調遣了出去,再下去的話,後陣的備隊出擊整個軍團就沒防禦突發事件能力了。
「如此鐵桶,能打到這個程也算不錯了。」義氏有些惋惜的歎了一聲,眼前的山體之上處處冒著黑煙,空中不乏撕裂的**以及飛下來的流失。
「哦,哦,哦。」耳旁的中務大輔發出了巨大的喊聲,義氏順目把眼神轉到了二之丸的時候,二之丸內部已經插上了三目拔丁。可見虎千代已經從小道繞了上去,攻打了進去。可能是因為正門的連番失守,小道的部隊全部頂到前陣去了,使得看守的士兵不足才讓虎千代抓住了機會。
「殿下,齋籐家來了使者。」一名傳令走了出來,對著陣中馬上的信長說道。
「不見,告訴他們,除非把稻葉山送到我手上,其他別的不必談了。」信長撇了一眼,高傲的說道。
「中務大輔,不如還是見見,或許是關於長井道利投誠呢,美濃的人心光靠三人眾還是不行的。」這時在一旁的德川家康插話了進來。
聽到了身旁的建議,信長總算是默許的點了下頭,家康則是連忙揮手示意這位趕快下去。
良久之後戰爭還在繼續,隨著虎千代的加入,本丸的貢獻也指日可待。此時的陣中走入了一個五十多歲,尖嘴猴腮,蓄著一臉的山羊鬍,背後的頭髮長到了腰間,在戰國這種這種頭髮倒是讓人少見。
「鄙人長井道利,見過尾張守護,伊勢守護,三河守護。」陣中走入的便是那位暫代城主長井道利,就連這位也在其中,稻葉山的勝算可以說是掉到了最低,想必這位也是來撈些好處。
「嗯,您這次來是如何,想要我退兵?」信長閉上了眼睛,微微露出一條縫來,窺視著這位。
「不是。」長井搖搖頭「我只是想問些問題。」慢慢道了一句。
聽到這裡,信長勃然大怒,抽出了腰間的左宗三文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可是道三的弟弟,也不是就是國人眾的事情。若是不服全砍了便是,余可不在乎這些牆頭草。」對於眼前的男人,信長絲毫沒有一些所謂談判的心思。
倒是信長的話語徹底打亂這位的步驟,沒想到的是回答的問題居然是如此堅決,弄的這位進退難分。「長井大人還是說出條件,大家都是明白人。」義氏裝作好人的道了一句,看著台下那位道三的弟弟。
聽到這裡這位點了點頭「其餘我也不說了,只是說,中務大輔給我現在有的俸祿,我便是幫助大人安定美濃。」道完之後這位長長的噓了一口氣。
「知道了,你下去。」信長收回了肋差,把目光轉到了別處。
遠處的本丸城牆已經開始崩潰,隨之踏入的便是大軍進入。齋籐龍興始終沒有那些武人的覺悟,焚城自裁。或許這位從頭開始就沒想過當過一天武家。稻葉山這個紀念著三代齋籐一族的城池終於在永祿三年的冬季徹底失守。
隨著帶來的便是一名叫做織田信長的霸主步入,這位喜怒無常,有著難以讓人琢磨的心思。使得那些國人對於這位新來的主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稻葉山已經徹底給摧毀,城牆的周圍徹底淪陷出巨大的坑窪,如果想要再次修復也需要一年時間。無數的城下町毀於戰火,無數流民在美濃境內胡亂逃竄。這位是美濃的恩人也是美濃的送葬者。
「齋籐龍興已經帶到。」柴田勝家著著一件浮金大胴具足走了進來,金箔的顏色已經給暗紅的鮮血染紅,這位一臉自傲的神色。抓住了敵方大名可是大功一件,與猴子的功勞相比自己當然是最棒。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從墨俁開始,本來目空一切的這位有了一位參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