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汪老闆的英雄事跡是聽不來了,也只能端坐在一起。「唉,你叫什麼名字做到我身邊來。」汪老闆指名道姓的點住了坐在了阿爾貝羅的身旁的義氏。
「在下田山義氏,您可以叫我清凌。」義氏壯著膽子說了幾句。
「哦,是麼,口音還是有些北方的方言啊。」對於義氏的漢語來說,當然是普通話,可是當時的話語則是鳳陽官話。
「這個您要我說江浙一帶的話語也是可以。」義氏便是用著江南的口語說了起來。
「哈哈,好,我們算是老鄉了。」汪老闆排起了義氏的肩膀,邊上的那些歐洲人則是帶著一種羨慕中夾雜著鄙視的眼神看著義氏。
恨不得自己去學一次漢化,還要是方言。在這個鄙視的眼神之中,義氏微微有些畏縮,畢竟這個地方和他的瓜葛實在太少了,萬一得罪了哪個都不好。「清弟,不介意我這麼叫?」
「不介意,不介意。」義氏口頭這麼答著,心裡卻是鼓搗起來,誰感忤逆你呢,這位可是比信長更加恐怖,人家信長頂多看你不順眼捅你一刀,這位可是直接砍死,邊上還有喝彩的說死的好。在說了,信長最多算個土豪,邊上這位可是軍火商。
戰國時代,什麼東西都缺。而汪直卻什麼東西都有,而且不僅僅限於生活用品。為什麼今天汪老闆能坐在這裡,因為還有更牛的商品,那就是槍。當然有人會說:難道汪直自己會造麼?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了,那麼槍從何來呢?那當然是貿易了,因為汪直就是作商人生意的。當時的列強在全世界擴張,窮的叮噹想,對中國的瓷器和絲綢仰慕得不得了,但是又沒有錢買,於是只好拿槍換了。而且還生怕汪直不要他們的破銅爛鐵,不惜賤價出售。得了便宜的汪直馬上把槍賣給了混戰的日本人,從而獲得了更高的利益。
此時的汪直財大氣粗,儼然成了走私派的領袖。但是走私終究是走私,在海上航行的,最怕的還是海盜。面對海盜的搶劫,汪直從鬱悶逐漸轉為惱火。因為他的船隊運的不是什麼日用商品,而是軍火。你們海盜***瞎眼了啊?連軍火也敢搶?於是汪直組織了自己的護船隊,成立了自己的私人武裝。但是慢慢的,汪直發現原來搶劫比走私來錢更快,於是汪直的成分便由一個商人變成了一個強盜。
成為強盜後,汪直的野心膨脹,他覺得以自己的實力應該要有一個辦事處才行。但是大陸去不了,於是汪直把目標盯在了日本。準確的說是日本的沖繩島。也就是明國的琉球群島。
在島上,汪直成為了實際上的皇帝。而且這還不是終結,因為他還創建了國號「宋」。面對汪直的這一舉動,日本人似乎很平靜。並沒有派兵干涉,這是為什麼?我敢肯定的說!在當時的日本沒有一個諸侯是汪直的對手。而且汪直還是他們的軍火供應商,擁有如此的條件,還有哪個人敢對汪直指手劃腳的?
當然這位最後還是失敗了,這個是後話,汪直死後,他的養子毛海峰立即起兵攻打大陸,於是倭寇又開始橫行。百姓們又開始遭殃。但是卻成就了大明的武將們,戚繼光、俞大猷成為了民族英雄。而胡宗憲也屬於有志青年。那汪直算什麼?
「其實那些歐洲人太臭了。」汪老闆用手捏住了鼻子,一臉嘲諷的說道。其實這個還是和宗教有些關係。中世紀的歐洲人,在他們的清潔詞典裡沒有洗澡的概念,以至於每天清早的洗手、洗臉和漱口就是他們所謂的衛生習慣。
歷史發展到16世紀時,法國演變成為著名的懼水民族。那個時代的法國人認為水是對人體有害的東西,首先水會通過皮膚滲透進身**髒,而熱水能使毛孔張開導致污濁的空氣及瘟疫乘虛而入,從而一命嗚呼。可以想像,古代曾風靡一時的澡堂和蒸氣浴室,此時被「進步的新時代」斥責為傳播疾病的禍水,泡澡尤其是集體澡堂,簡直就是自殺行為。
那個時代的百姓,若必須洗浴只有一個例外,就是出於醫療目的,且必須在醫生的監督指導下進行,浴後還得立即穿上保護衣以免毒空氣殺人。缺乏抵抗力的孩子浸浴時更是如臨大敵,浴療前要給孩子塗上一層香油用以封住毛孔,以免年幼的他們因禍水而夭折。例如,法王路易世的腿在其7歲之前從未清洗過。
當時歐洲人不明白黑死病流行的原因,看到身邊的人大部分死去,特別是在共同場合聚集過的人,特別是澡堂,死亡率非常高,認為是病氣通過人體毛孔進入人體的,而洗澡的人毛孔舒張,非常容易得病,由於對死亡的恐懼,所以黑死病大流行以後,洗澡才幾乎成為禁忌,
所以為什麼法國的香水這麼有名。另外,當時人們還流行將香熏劑、香水、醋瓶和樟腦作為護身符,一碰到刺鼻的臭味立即嗅一下隨身的寶貝。史料上形容,亨利四世聞起來簡直如一塊腐爛的行屍走肉,以至於其未婚妻第一次與其會面時,幾乎被熏暈過去。
那些商人也只能乾笑,對於汪老闆敢怒不敢言。很快,似乎怒火就轉到了義氏身邊這個替罪羊上來,那種眼睛似乎在說,如果不是你來,這位就不會這麼說,看不起我們了。阿爾貝羅也有味道,相比這些歐洲人來說淡了不少,或許和這段時間在這裡有些關係。
「這次是來商量一個販賣協定,清弟你就在一旁聽聽。」汪直開口了,義氏也只能乾瞪眼的坐在了邊上。
「這次著急大家前來,是我范·鹿特丹的榮幸,這次最主要的就是商討一下管樂界的管理以及軍火的賣賣。」鹿特丹唱起了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