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見丹羽的表情,義氏有些無奈,到底是這位太誠實了或者是越發可愛。暗殺這個東西都能搞成如此,倒是古今笑話來談了。至於結果如何,義氏就不是很清楚了。「如此,那麼請通知上總介,在下秋收完畢定當前往,以助上總介一臂之力。」義氏算是默許了答應,不過日期卻拖到了秋收之後。
「義氏大人,要不得,要不得。」丹羽長秀急切的說道,甚至還站了起來「如果秋收完畢本家也有應予兵力的,但是兵貴神速,織田信敏亂黨一日不除,尾張一日不安啊。」說出的話有些含含糊糊,聽起來費力極了。
「五郎佐先生,這個好像是本家的事情,與我田山家無關。」坐在一旁聽著丹羽發言的籐孝,頓時擦嘴強調道。籐孝本是去尋著一向宗的,不過找了月餘只是找到一些,結果就在靠近長島的原址的地方建了一座小茅草堂算做了事。宗教鬥爭也算看算是機遇,估摸著筒井的大軍半年之後才有所準備,現在也不覺著急。籐孝覺得這位實在太過失禮,也就提聲強辯了。
「這個。」丹羽聽到了籐孝的話語一時凝噎,認識到了自己的失禮,乖乖的座了下來。畢竟義氏現在雖說不是很強勢的勢力,但是信長想要與這位破盟實在不明智的選擇,畢竟當時的私下的,不過長良川合戰之後這個就搬到了檯面之上,雖說沒有書面協議,但是在周圍的大名眼中兩者已經是同盟關係,再者說還有本家的亂黨。
義氏微微擺手,示意籐孝無需咄咄逼人,「丹羽大人,十日之後我定當前往名古屋一行,望長秀大人轉告。」算是折中的想了一個辦法。
丹羽拜倒後,起身微微作揖算是告辭。等到丹羽走出本丸之後,下面的家臣團就炸了開來。
「義氏殿下,您真的決定去名古屋了?」這句話是木造長益說的。
沒等義氏出口,信虎就在邊上解釋道「長益啊,你不清楚有些時候,盟友的強大就是自己的強大,如今的伊勢已經不能在結仇了,否則四面楚歌,如何還有我等容身之處。」
信虎倒是講出了一些道理,不過還沒說到了點子上面。看著堂下家臣的喧鬧,看來這件事情難以抉擇,「籐孝,新宮,還有二井你們過來。」招了招手,示意前面這幾位來一下。
「有什麼想法說,一個一個來,首先是籐孝。」點了點籐孝,畢竟這次他的想法最為激烈。
討論後,籐孝不出意料提出了與兩人相反的意見,一味的反對援助織田,因為織田越強大對田山的壓力越大,今天這次討伐開了先河,相比以後也會叫上這個乖巧的小弟,長此以往田山也只是信長的一個從屬家臣,而非所謂的大名。
至於新宮與二井的意見則是派出少量兵員,敷衍一下。到時候讓這位看出我們有些心思,讓信長把話說清楚,到底如何。
義氏皺起眉頭,仔仔細細的思考了一番。砸砸嘴巴,心裡暗暗想到,「如此,我就賭那位大人看不到天下。」重重的敲在了身前的榻榻米,堂下喧鬧之聲頓時安靜了起來。
「好了,好了散會,十日之後,派兵尾張。」義氏站起身,把春雨擺放到了腰間,拍了拍手看著堂下發呆的人群。
其實對於名古屋來說,可以動員的常備兵力大約是三百人,這個裡面可是不包括哪些耕田的農人,全部都是那些一向僧兵以及常備的武士。抽調出兩百人來,暫時也沒太大影響,不過如果損傷太大的話,就會造成兵員的短缺。
幸好的是,道場這裡倒是可以貼出募兵佈告,畢竟在名古屋是不允許隨便你試刀殺人的,畢竟這裡都是商人,你亂來的話,義氏的口袋裡面的錢就變少了。
那些道場眾想要真刀真槍的幹一場,那麼就去找義氏這裡報名,獎品是一把鑌鐵肋差。一把肋差的價格大約是兩三貫,對於他們來說是奢侈的事物,不過折算起來這些道場眾的能力大概一個打四個,以斬首一貫的價格,還是有些合算。只是錢只是預支了,唯一的就是出兵吃的是大米。
十日之後,名古屋大大小小的家臣都給義氏帶了出去,這次已經想好,唯一的要求就是首級的獎勵要這位信長殿下支付,價格也公道大概五百文。說到這裡義氏覺得自己也有些難以名狀的感覺,從一個良好少年變成了一個把人當做貨物來**,甚至靠著殺戮來擴充自己慾望的男人。
「您還真是守約居然帶著兵來了,既然如此設宴。」信長見到義氏帶著兩百餘人的部隊踏入那古野時有些興奮,士卒清一色帶著肋差。
義氏剛想回答,只聽得信長身後傳來一句「中務大臣,這個可多虧信長殿下當日與您的兩千貫,還有那天的援軍。」卻見前田利家站在信長的身後冷聲道。
此話一出,頓時周圍的感覺像是下降到了冰點。可以說信長是恩人,但是努力的還是義氏自己。「阿犬,退下。」信長轉過頭去憤怒的看著前田利家。
後來聽猴子說,這位在荒子城中天天苦思冥想,希望得到信長殿下在次賞識的機會,然而這次征討就是最好的機會了,就決定帶上二十多員足輕追隨大人,口中大喊為了上總介大人萬死不辭,信長一高興,也就恢復了那位的官職。
「中務大臣殿下了,請在熱田神宮稍作休息幾日,兩日之後大軍出征。」信長點了點那古野遠處的尾張神宮,晚上的宴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麼在下就一切托付給了上總介殿下了。」義氏躬身致禮後就離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