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著士兵的阻攔,但是這位朝倉宗滴大人還是不得不見的。記得幾年在南近江的曾對義氏說過那些天下大事,還有那位雖然老邁,但是付出了武家之魂的捂著,朝倉孝景。「大人,那位是一位什麼樣的人?」阿惜和那位兩位素未謀面。
義氏抬起頭,望過圍牆,看向天守閣「朝倉左衛門尉孝景。」用手點了點空氣「乃是真的武者,不管是對加賀的戰爭還是南近江的策略,他的祖祖輩輩比如那位朝倉敏景的基業不斷的擴大,貢獻出了生命」望了回,目光落在阿惜的身上「殊道是,世事無常,我想這位家督也不會料到,今日的朝倉之局?」
「今日?」顯然這位阿惜更本不明天下。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本願寺與朝倉的常年戰爭在幾個月前和解了,一心想要剿滅那些一向宗的朝倉四代,誰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孫兒會如此。」
「哦。」阿惜點點頭,「世事無常,大家永遠猜不透歷史。就像誰都不會認為劉邦那個混混會變成高祖。」義氏默然,許久之後露出一絲笑意,踏向了去酒肆的路途。
日暮西陲,酒肆之中的客人越來越多,不乏那些帶著烏帽子,塗著一口黑牙的高家。「高家,腐朽不堪的人罷了。」坐在義氏一旁的大漢喝了一口酒,輕蔑的說道。見到義氏看了過來,點了點頭,示意不要聽進去。
有些行腳商拿著各種食物走了進來,向著四周的客人兜售。「哎,年輕人,來個糕。」一個高家向著一個販賣糕點的小販叫喊著。不過那位小販沒有聽到,義氏看了看鏡與阿惜,也招手示意那位過來。
小販見到義氏的招呼,立刻走了過來,端上了放在竹籃之中的米糕。「怎麼,那邊有個高家也要買你的東西,你沒聽到?」義氏對著那個黑牙指了指。
「哼,都是一些付不起錢的吃客。」小販帶著鄙夷的眼神看著那個高家。不過給周圍另外的一個帶著烏帽的高家聽到了。「哎,我說你這個賤民怎麼說的。」連忙站起身來,聲音倒是如同太監一般,說著一口京都的腔調,自己是京都過來的一般。
「這個。」小販向後退了幾步,在這個年代賤民始終是賤民,那些高家至少有著優秀的血統。高家見到小販退後了,掄起瘦小的拳頭想要打去。在掄起那個如同雞翅膀一般的手臂的時候,邊上的那位大漢一下站起捏住了高家的手臂。「您想幹嘛?」眼睛之中帶著無比鄙視的神色。
「你,你。」顯然那位給噎住了話語,「快來人啊,目無法紀的打我鷹司基孝了。」高聲的呼喊道。
「哼。」大漢一甩手把這位鷹司大人的手放了下來,座了回去,看來這些人也不敢惹毛這些高家。至於那名小販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你以為這樣就算了?」鷹司瞪了一眼大漢,示意出去找了一些幫手。
大漢抬起頭看了一眼鷹司,繼續坐在桌上喝酒。義氏起了愛才之心,畢竟這位大漢有些勇氣,「您還是趕快走。」對著大漢說道,畢竟這種地方還是非常危險的。
「怎麼抓的又不是你。」大漢對於義氏這種膽小怕事的人見多了。沒說多久,就看到進來了幾個兵站士兵,「對就是他。」鷹司點了點這位大漢。就看到足輕拔出太刀,素槍衝了過去。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這些士兵有個五位之多。眼看要給刺到了,大漢一個起身,提起了矮桌擋住了攻擊。
「跨擦」木材給武士刀劈了開來,周圍的客人全部躲到了一旁,老闆則是焦急的看著,畢竟客人都逃走了錢都沒給,最大的損失就是把自己的桌子砍斷了,這個怎麼辦。義氏快速的抽出了春雨,一個一之太刀的用力方法,一刀切斷了集中在一起的素槍與武士刀。
眾人微微一愣,大漢趕忙抱拳「多謝。」離了來開。這次矛頭就轉到了義氏,「你。你。」這位鷹司大人顯然又愣住了,至於那些士兵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畢竟義氏這一手還是嚇人的,一刀切斷五把武器。
「你想幹嘛?」鷹司終於你好了。
義氏瞧了瞧地上的劍,然後插入了春雨。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鷹司,這位腳都抖了起來。「您就是鷹司基孝?」
「對,在下就是?」鷹司雙腿打著擺子,顫顫說道。
「座」義氏突然說了一句無厘頭的話語「老闆這裡整理整理,上點吃的。」對著遠處發呆的老闆說道。接著望向了那位忐忑不安的鷹司大人「請問您與鷹司基忠是什麼關係?」
見到義氏這麼問,這位鷹司倒是好受了一些「正是先主。」
「哦哦,您就是那位有名的從一位鷹司大人後代,真是失敬失敬。」連忙拱手。
鷹司一下回到了常態「呵呵,您真是少年英雄,武藝了得。」這時老闆端上兩尊濁酒。鷹司立刻舉起一盞「來,我敬你。」
「大人真是抱歉。」義氏對剛剛的事情有所後悔。鷹司則是接著竿子繼續向上爬,義氏也只是一個落魄的武士。「那是,我鷹司基忠先主可是堂堂的從一位,我這個血統可是留著正統的籐原氏。」
義氏則是在一旁露出一臉希冀,阿惜則是認真的思考了許久「為什麼您不在京都。」
「咳咳。」鷹司連忙咳嗽起來,想要用自己的聲音蓋住阿惜「這位是您的女眷?」
義氏望了望阿惜,只見阿惜點點頭,自己也只好應允。鷹司看了一會,心裡認為這個一定是個想來朝倉家謀個出生的人,不過這樣也有好處撈,那種隔三差五去騷擾一番自己也有些錢了。
「您是不是想入士朝倉家?」鷹司滿臉笑意,但是這個笑意有些像大灰狼。老闆則是叫來了幫工在一旁打掃著給大漢踢起矮桌。
義氏低下頭,悄悄的附耳過去「這個希望鷹司大人介紹一二。」
「哈哈,這個好說,不知您想見哪一位?如此豪傑,我想朝倉家也是很歡迎的。」鷹司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唧唧咋咋的說了起來,什麼朝倉家有著優秀的歷史,還有什麼什麼,總之把朝倉誇得和京都一般,繁華的地帶,有著賢明的君主。
京都,現在那位足利大人還是愁三好亂黨。「鷹司大人我想見一下朝倉大人?」
「朝倉大人,朝倉左衛門督義景?」畢竟這裡姓朝倉的實在太多了。
「不是,不是。」義氏連忙擺手:「朝倉宗滴。」
「這個……。」鷹司思考了好一整子「我也不知道,宗滴大人在不在,我只能帶您進去,其他就看了您了,到時候可別忘記我鷹司。」鷹司有些尷尬,畢竟宗滴是非常討厭這種人的。
「好好。」義氏連忙許諾「若朝倉家收下在下,在下結草啣環,已報來生。」
「嗯嗯」鷹司點點頭,然後高手又叫了兩瓶清酒,走了之前還捎帶走了一瓶。望著醉醺醺的再前面帶路的鷹司,鏡靠了過來「大人可行麼?」
「怎麼,不相信我?」義氏有些吃驚。
「不是,不是。」鏡連忙辯解:「您說為什麼不去見那位新的家督。」
「這個。」義氏緩緩的道出了理由,應仁、文明之亂使得京都許多公卿貴族逃到越前,極大的繁榮了一乘谷的平和文化。產生了當代第一儒學家清原宣賢等著名文人,當時被稱為「連歌第一人」的宗祇、宗長,「五百年內的大學者」、曾出任關白的一條兼良,和歌名門冷泉家第五代為富都曾慕名來到越前。在唧唧歪歪的一堆介紹以後,醉醺醺的鷹司帶著義氏跨入了大門,然後倒在地上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