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證寺的身體似乎一天比一天不行的,似乎意識模糊,嗜睡,還有昏迷,看來敗血症的情況越發明顯。願證寺叫一個沙彌前去名古屋,來傳召這位名古屋的土豪,似乎期間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這個也是個機會,義氏決定帶著一干人等去會會這個老和尚。
義氏直接受到了召見,而且是在願證寺的臥室之中,四周貼滿了阿彌陀佛的**咒紙,附近還有釋迦摩尼的雕塑。這位趁著難得清醒的時候開始了會談,其實這位是躺在床上的。因為骨折的關係,願證寺的一些部位用木頭固定在了一起。
願證寺證慧現在眼睛深深的凹陷了進去,面色蒼白,氣若游絲。口中唔怕唔怕的哼著呢喃的東西。跪在邊上的是一位剃著光頭,一臉稚嫩面龐的少年,似乎也和義氏差不多年紀,現在正在閉著眼睛祈禱著奇跡發生。
「居士。」願證寺艱難張開了嘴巴「這個是我的兒子,願證寺惠如。」用說的口氣示意邊上那位。
證如睜開了眼睛,朝著義氏依了依。
「小師傅您好。」義氏也回了一禮。
「居士,把您叫到這裡不為別的,只是想讓您幫幫我的兒子。」從被子之中艱難的伸出手,點了點惠如。」您太客氣了,您只不過是暫時的,每個人都會得病麼,一會就好了,您要相信。不就是骨折麼。」在一旁鼓勵道。
願證寺無力的放下手「您別騙我,我知道我快要去見佛主的,雖然出家人講究四大本空,但是我還是放不下惠如。」露出一絲慈父的關懷,現在這位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孩子的。
義氏瞧了瞧,這邊依舊念著經的惠如:「證如這般聰明,又精通佛學,實在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呵呵,您就別騙和尚我了,念佛估計證如行,但是別的哪裡比得上您的萬分之一。」突兀的笑了笑,顯然對於自己的還是非常瞭解的,義氏這個人精實在太可惡的。如果自己的孩子有自己一半的能,願證寺惠如也不會低三下四的來求這位只有數十人的鄉下土豪。「對了,如果我死了您有什麼建議麼?」
「您別說這種,其實您可以去加賀看看啊,如果長島沒您了,木造一定會打到這裡的,雖然您認為我是名義上的尾張一向宗宗主,但是鄙人言輕力微啊。」似乎帶著一絲感慨。
願證寺瞇著眼睛思考了一會:「或許您的建議是好,但是我怎麼對得起祖父本願寺蓮存啊,長島的基業就要毀在了我的手上。淨土真宗講究的是善人能往生,惡人則更能往生,此地罪惡無數,我怎麼能放棄呢。」面色潮紅,咳嗽起來。
「父親大人。」證如連忙上前照顧這位病懨懨的父親。
「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無處下金鉤,願證寺證惠大人,長島的這些兵帶去加賀就是您的孩子最好的資本。您想要幹出一番大事業,也要有足夠的身體,如果您覺得證如年紀太小可是去加賀學習,學習。」追言道。
願證寺示意不用安撫自己「您說的話我也考慮過,我把這個城交給您,您看如何?到時候證如回來,您在還給他。」說出了石破天驚的話題。
「這個,在下實在沒這個能力管理。」義氏連忙拒絕。
「證如,去和僧人說,我們動身前往加賀,要大家分批行動。」願證寺似乎做出了一個巨大的決定「這裡就交給了居士。」看了看低著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義氏:「居士我想休息了。」下達了送客令。
義氏走了出來,一群人就圍了上來,七嘴舌。「館主,館主,願證寺證惠怎麼說呢。」
「嗯,他把這裡讓給了我。」義氏沒好氣的回答。
阿惜顯然不明白各種奧妙「這個是好事啊,我們終於有住的地方了,對了,對了。」焦急的說道「您說我們叫您殿下還是坊主啊,還是繼續館主。」
「嗯?」義氏思索一會「隨便,我覺得還是大人好,至少表面上我看起來算是個大人。」
新宮在一旁追問道:「您感覺到不對麼,其實何必憂慮呢,至少先踏上了這片土地再說。」按照新宮的意思就是示意義氏稍安勿躁,靜待來時。
一位沙彌匆忙跑了過來:「居士,似乎願證寺晚上就要離開這裡的,所以請您去交接一下管理手續。」
似乎這位行動還是非常快的,到底是什麼原因驅動著這位老和尚一反常態,義氏實在無從曉得。一行人快速的走到了倉庫,沼田負責了清點計算,按照和尚的囑咐,大部分的物資這位都要帶到佛國去,剩下的只是一些些的口糧,僧人全部要遷徙,所頒發的補貼也極為豐厚,所以使得義氏陷入了數十人的團隊管理一個城的尷尬境地。
與此同時,木造具政攻陷了安津濃以後,就轉頭向東。似乎願證寺的病情他們也得到了消息,畢竟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自古皆有。如果打下了長島,木造就有了和兄長北田具教叫板的本事。在木造具政眼中,所謂的兄長也只不過一屆武夫,就是比自己早生了幾天而已。自己卻要作為過繼到木造家,連自己姓都不要了。剛剛好長島就是一個機會,如果拿到長島,抓到願證寺證惠就能逼迫那些僧人對霧山御坊搞一向一揆,到時候自然是自己代之,畢竟亂世立賢,自己的能力可比那個糟糕的武夫強太多了。
現在木造的軍隊已經浩浩蕩蕩的從安津濃出發了,雖然沿途的那些豪族都沒加入,但是長島的和尚也沒有幾個的。聽說父親大人去奇襲了和尚,不過自己卻沒有消息,願證寺證惠拖著病怏怏的身體逃走了,聽說多處地方骨折,總之是不是父親都不要緊了,現在的目標就是長島城,木造具政心裡暗暗想到,看了看在身邊的木造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