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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轉變時刻 文 / see羽

    其實觀音寺的外之丸邊上的農地接連在一起,春日插入的禾苗已經有一寸多長。不過來往逃亡的人群卻無限瞧見此時的風光。火焰的光輝照耀著漆黑的夜空,四周都是潰散士兵與逃難的人群。昔日繁華的樂市樂座,現在都已經搬遷到人去樓空。來往的各路商人運輸著貨物,甲賀的山裡的盜賊也開始打獵,場面陷入了混亂。

    安定的南近江充滿著血色的夕陽,多年的戰爭似乎讓這片土地顯得更加殷紅。至於那位六角定賴也沒想到淺井,朝倉的軍隊會如此頑強。按照那位筒井順昭的說法,淺井久政,朝倉孝景不足爾爾。可是如今那位孝景似乎不要命了,瘋狂的阻擋著波多野的軍隊狂攻。本來料想到在二條河潰散,卻給反擊到了二條河北區開始有規律的逃亡,似乎做不到全殲朝倉和淺井聯軍了。

    至於那位義元胖子則是繼續坐在轎子上,體驗著成為上洛的天下人的感覺。至於遠處的火光這位高家胖子似乎也沒察覺道或者放在眼中,似乎認為這些都是應該的。悠閒的在轎子之中上洛成功之後的光耀,今川義忠,今川氏親似乎應該為自己所高興,今川六代的夢想似乎要為了此刻增加了光輝。父親氏親天下夢想也將要在他這一代圓夢。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喜色,完全沒有料想到前方居然有如此巨變。自己的「承芳」印或許會蓋上那一張張的卷軸。

    這時一名旗本飛快的衝到了附近,馬匹因為加速太快,人沒抓住就飛了出去。「快快,通知大人,六角定賴與筒井順昭舉起反旗了。似乎要殺大人奪回政權。」似乎這位胖子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大壞蛋,比三好亂黨由勝。旗本大口的喘著氣:「前陣淺井朝倉聯軍已經全線崩潰,退守到了北近江琵琶湖地區,我軍已經完全給切斷了。」義元聽到了此事的報告,皺起了眉頭。

    「快走,快抬我走。」招呼著下面那些轎夫,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集結軍隊,去東部的佐賀山城避難,將軍在哪裡。」帶著著急的口氣說道,臉上白色發脂粉也隨著汗珠滑落下來。

    邊上傳來一聲冷哼:「義元大人,您不覺得自己太放鬆了?」一個男人黑著臉,不過嘴角流著淡淡的微笑,似乎看透著看穿一切的本事。

    義元沒好奇的回答道:「義賢麼,你父親叫你來幹嘛。這裡可是我的軍營。」

    「呵呵你的。」六角義賢大笑道:「你不看看那些轎夫,都是甲賀忍者裝扮的,你連自己在這裡留下做客都不知道麼?」

    「可惡」義元大怒,跳下了轎子,抽出轎邊的脅差,因為常年沒有習武了,身上這身肥肉倒是可以抖動起來。「留下什麼,義賢豎子你想讓我這位今川右兵尉留下什麼。」胡亂的砍著周邊的人群。

    「當然義元大人你不想留下,我也會自己來取。」眼中充滿著嘲笑。

    遠處傳來馬蹄聲:「承芳這裡,快來。」雪齋騎著馬匹快速的衝了過來。

    「師傅。」義元抖動著肥肉一般的身軀快速的向雪齋的方向衝去,認為只要衝出了這裡,給他三年,只要三年我今川義元一定能一血前齒。

    「我看您是必須留下了。」義賢張開弓箭射了出去,「撲哧」,義元跪在地上捂著胸口,慢慢倒了下去,濺起一片片塵土。梟雄落幕……這位東海道的巨人,沒死在桶狹間,也沒死在家臣的叛亂中,諷刺的是卻死在了離京都三十里的觀音寺城下。或許歷史總是給人們開了這些瘋狂的玩笑,絲毫不把那些東西放在眼裡。

    想起了以前,「今天開始,你們這些就是我足利家的守護。」足利尊氏在此地送走了各國守護,然而各國守護卻又在此處附近紛紛落馬,仁應之亂不了了之,但是戰鬥會麼?

    「師傅,別去。」義氏在後面大叫道。

    不過雪齋似乎認為義元還沒死,瘋狂的衝向了義元倒下的地方。「咚」又一箭射中了雪齋的腹部。雪齋滾落了下來,不過阿惜快速的抓起掉在的雪齋,調轉馬頭向南奔去。「久秀大師,按照您的要求那位義元大人死了。」

    「自然自然,我們三好家自然不敢忘記,擁護將軍大人的任務就交給六角定賴的,我們三好家退守岸和田城。」那位叫做久秀大師的回答道。

    「那麼,我們去找我父親匯報。」義賢親密帶著路道。

    「師傅,你堅持住,我馬上就去我的軍營找德本來給您看看。」義氏在邊上說道。

    雪齋艱難的擺了擺手:「義氏聽我說,阿惜你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放下我,我有些話要對義氏說。」艱難的說道。

    「不要,不要,師傅你不能這樣。」義氏大聲的哀號道。

    過了一會,阿惜停在了一間茅草的房間。「師傅堅持住,我也學過一些醫術,您堅持住,我去找藥材。」義氏滿頭大汗,焦急的說道。

    「田山織部佑彌三郎義氏,師傅有些話要對你說。你坐下來聽我說完。」雪齋躺倒在地上說道。

    「是。」義氏含著眼淚跪在了地上。

    「我死了以後,切忌不可尋仇,好好保存你的生命。」雪齋艱難的說道。

    「師傅,你別說這種話,我會救你的。」義氏站了起來。

    「咳咳,你現在就想為師死麼。」雪齋動怒起來,腹部的血快速的留了出來。「我死了以後,可能今川家你呆不下去了。你拿著這個,這個是我的令牌。」雪齋懷中掏出一個令牌,「我膝下無子,你和承芳是我的心血,如今承芳死了,希望你能答應我,好好活下去,取得天下,完成為師的這個任務。」帶著血水的令牌遞到了義氏的手上。

    「師傅,天下。」義氏焦急的辯解道。

    「你就算安慰安慰師傅也好,咳咳。」雪齋漸漸的呼氣時間越來越短:「這個東西,至少有部分士兵會聽你的命令,你帶著義元大人給你的那些兵打下一個地方,利用朝廷的關係在做下一步打算,記住好好的活下去。」

    「我死以後,叫人把我的屍體送回善德寺。你別哭啊。好好的回去別管我,我知道我快不行的」雪齋露出笑臉:「小時候的事情我對不起你,但是現在我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做到了,希望能放過氏真那個孩子,不管他做錯了什麼。」雪齋臉色漸漸紅潤:「少小離塵別故鄉,天涯雲水路茫茫。百年歲月垂垂老,幾滄桑得得忘。但教群迷登彼岸,敢辭微命入爐湯。眾生無盡願無盡,水月光中又一……」漸漸鬆開了義氏的手,一把小太刀插入留在了雪齋的腹中。

    「師傅……」義氏瘋狂的嘶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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