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寺城是一座北靠琵琶湖,西接京都,東連近江的要塞之城,頂山而建。每年琵琶湖鮮美的肥魚,豐富的稻米半數產自六角的領地,所以近江這塊土地顯得富饒而華麗,加上最近的淺井支配,將軍避難,六角家的聲望也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似乎那位義元胖子在此地的人望也不及那位六角定賴。
義氏打著馬來到了觀音寺的會所,因為義元大人還沒來,所以會議就到了明日舉行。義氏和新宮,籐孝在房中小憩,不過剛剛想座下,卻傳來那位劍豪將軍的通知,似乎那位籐長大人已經給將軍稟報過了。
尷尬的起了身,告別籐孝與新宮,快步在使者代領下前往了將軍的住處。將軍住處別的地區,如果走路也需要三十分鐘,不過沿途的風景倒是優美不少,往來的商人與漁人絲毫不知道此地將要開始激戰,更可悲的是這裡的人民似乎漸漸的習慣了這種生活,人最可悲的就是習慣命運。
這個讓義氏想起了後世的一個笑話「籐長大人,路途無聊,我義氏給您說個笑話。」
籐長看了看路程還早,頗有興致的道:「那麼請義氏大人說,路途遙遠也好解乏,天天都是接待,我籐長也是苦惱萬分。」
義氏思緒頓了頓,邊走邊說:「有一個人非常喜歡去算命,而且樂此不疲。有一天,他又去找算命先生算命。算命先生算了一下之後告訴他說:「我有一個好消息及一個壞消息,你是要先聽好消息,還是先聽壞消息?」他想了一想說:「我先聽壞消息好了!」算命先生於是說:「在你四十歲之前,你會窮困潦倒,賺不到什麼錢,日子會過得很艱苦。」他一聽,心裡就滴沽還真被算命先生說中了,於是他問:「那好消息呢?」算命先生說:「四十歲以後你就習慣了!」
籐長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神色:「義氏大人您習慣了麼?」向義氏問道,不過似乎是自言自語「四十歲以前那不服輸啊,四十以後可能就覺得沒什麼可掙扎的了,於是認命。我想我是習慣了,這片土地的人或許也習慣。」搖著頭自言自語道,似乎這個笑話反而讓那位籐長陷入了更深的思索。
不久後,就到了將軍的住所,因為方便的關係,將軍就從東面的佐和山城搬到了這裡。看的出一間零時搭建的住所,簡陋而又寒酸,如果讓人以為這個一定是一個沒落的豪族的屋子,不過或許他就是一位。
義氏正在擦拭他的寶劍,不過看到來了人,非常欣喜的站了起來,招呼大家坐了下來。
「義氏啊,你終於來了啊,我還以為義元把你扣了起來,對我給你的官職大加貶低。沒想到他還是很開明的麼。」義輝高興的拍了拍義氏,露出了讚賞的眼神,但是義氏心裡帶著一些彆扭的感覺。
「謝謝您的支持,我自然不敢忘記將軍大人的贈刀之情。」義氏連忙回禮道。
「好了,客氣什麼,你是我的師弟當然要照顧。」義輝阻止道「居然你這麼看的好我,那麼我特請您來加入我足利家,將軍雖然我沒什麼基業,但是如果這次順利取回京都,討取三好亂黨,我義輝定當將那佐和山城附近三千石土地聘用您為我足利家的武士。」
「這個不是很好,我怎麼說也算是義元大人的與力了。」義氏低頭不好意思回答道
「這樣啊。」義輝點了點頭:「那麼我也不勉強你,你好自為之。」說完義輝就開始東一句西一句聊起了劍術,絲毫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不過是真的沒放在心上麼?當聊到正要起勁的時候籐長帶來一個老人,似乎那個老人身後也站著一位老人。
帶著蒼老的聲音,而且有著一絲沙啞「將軍大人,老朽這裡有些軍情想要和您說。」說完看了看籐長和義氏。
「沒事,沒事,這位是我師弟,那位籐長乃是我的心腹,朝倉大人有事就說。」義輝看了看周圍,示意說道。
這位就是朝倉大人啊,似乎那位前面的就是朝倉孝井,細小的眼睛,帶著絲絲白色的眉毛,似乎眉毛也給剃掉過,只不過好長時間沒有修整過了,帶著一頂高大的烏帽子,讓人覺得似乎有些高家不是高家,武士不是武士的感覺,蒼老的嘴唇似乎帶著歲月的侵蝕,微微佝僂起的身體讓人覺得命不久矣。
至於後面那位與前面孝井長的有些相似,不過倒是全付武家打扮,而且還帶著整齊的鎧甲,脅差兩把。不過顯得蒼老更加,似乎這位就是為朝倉家盡心盡力,諸葛亮一般的托孤重臣,朝倉宗滴。
孝景動了動乾澀的嘴唇:「其實這幾日,六角定賴與那位大和來的筒井順昭似乎在觀音寺密謀著對於將軍不利的舉動。我這位身邊的宗滴告訴了我這件事情,我就匆匆趕來了。」看來這位孝景似乎對於將軍還是很看好。
「噢,那麼謝謝朝倉大人,朝倉大人的忠心自當是武家的楷模。」義輝回答道,不過在他腦中似乎這位是朝倉孝景是個大小報告的男人。「不過朝倉大人多心了,不過我也會派籐長去查查的。」看了看邊上的籐長。
「是的,將軍我馬上去觀音寺看看。」籐長看到了義輝的一個眼神,馬上離了開來。
「沒事了麼?」義輝看了看兩位老人,朝倉孝景點了點頭「既然這樣,籐長也走了,聽說宗滴大人您帶來來九十九發茄子,我義輝有個無禮的要求,是否能借我一觀。」好奇的說道。
「既然將軍要看,我自然要借與將軍一觀,不過在我旅店之中,倒是希望將軍移駕了。」宗滴回答道。
「自然,自然,國之一品,自當有身份了。」義輝站起身來,快速的走了出去。朝倉孝景在前面帶著路。不過那位朝倉宗滴卻站在了義氏的面前,似乎有些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