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下最後一杯茶,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是時候了該去看看綱成大人準備的如何了。我站起身來,發出了卡卡的聲響。因為鏡怕我突圍受傷,就給我準備了這一身全試鎧甲,本來我想想羽織具足就可以的,沒想到鏡不知道哪裡搞來的牛革大鎧。
「好了,我們去見見綱成,現在都半夜了。」我對著大家說道。
其實這次突圍到也不是很驚險,聯軍還在一天之外的路程蕩蕩,門口只有少數的斥候在探查。不過小心期間,綱成還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伊籐揣著沉甸甸的金判跟了上來。「出發,這個或許是人生的初陣,只不過這個初陣居然是比賽逃命。」我心中暗暗想到。
「大人,請走這邊,綱成大人在馬廄等待多時了。」一個旗本給我指了指馬廄說道。
「彌三郎,這次任務可是繁重啊,希望您能好好的幫助完成這次,不然我河越城十分麻煩啊。」綱成無奈的說道。
「綱成大人不必如此,河越乃是先主修繕之城,定能籠城成功,到時聯軍士氣低落,定可變成土雞瓦狗。」我翻上馬匹,拱了拱手。
「借您吉言,等等我派兵出去擊退那些斥候,彌三郎可走南面的山道離開,然後在去武藏。」綱成給我安排好了路線,然後遞給籐孝地圖。
「謝謝綱成大人,我定當全力以赴。」我打著馬兒向前走去,附近的士兵讓開了道路,這種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不過我可不是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隨著出征的號令想起,一些步兵隨著我的部隊衝了出去,城外零零散散的五十多個足輕衝了過來,想要擊退我們這些烏合之眾。這時我們調轉了馬頭向南奔去,聯軍的足輕和北條的足輕廝殺在一起,頓時喊聲震天,沒有人意識到邊上的騎兵部隊早已消逝蹤影。
「阿嚏。」伊籐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大人,半夜的武藏山裡還真冷啊。」嚷嚷道。
藉著月光,我們下馬慢慢的向前行進,拍了拍腦袋「忘記叫綱成大人給我們派一名嚮導了,這種地方會轉暈的。」我左手牽著馬匹,右手拿著棍子戳著草叢。
「大人,大概在走一個時辰天就亮了,到時候就可以改道了。」籐孝藉著微微的月光,臉貼著地圖說道。
「好了,好了安心拉。如果沒鏡的消息,等武藏七黨攻城了在出來,我估計我們每個人都要掛綵了。」我安慰道。
此時的關東聯軍還在置酒高歌。晴氏接到了報告看了看兩位在喝酒的上衫說道:「北條那個小倒插門女婿,今天派兵來打我們門口的那些士兵的,結果給我們打回去了。現在正閉著城門不出呢。」拿著信紙對著大家說道。
「噢,沒事,沒事,殺敵一千自損百,到時候等武藏那些窮山溝裡的國人眾,來幫忙打這個河越,我們就不戰而勝了。」憲政一臉壞笑的說道。
「晴氏大人還真是好計,這樣既能搞定那個北條小兒,又可能借手解決那些討厭的暴民。真是一石二鳥啊,將軍不給晴氏大人當實在太可惜了。」朝定恭維道。
晴氏拱了拱手:「哪裡,哪裡朝定侯過獎了。有今天這個局面全靠諸位的配合。」
憲政摟起身邊的一個女人,「好了北條小兒就交給那些暴民亂黨,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安心入城了。他要籠城就隨它去,反正這麼耗著有一天他會精神崩潰的。」
「是啊,是啊,聽說綱成那個小子十多天沒洗漱了,人都臭了,到時候投降的時候我們要帶著熱水給他洗一洗。」朝定裝出了一副正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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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附近好像就有一所一向宗的寺院,我們要去看看麼?」籐孝藉著東方微露的陽光,指著地圖說道。
我點了點頭,隨著大家的接近,一所破爛不堪的寺廟印入眼簾。一個渾身窮破的小和尚在門口打盹。「這位大師,這裡可是一向宗的寺院。」我下馬問著正在打盹的小和尚。和尚渾身一個激靈「是是啊,我們這裡是一向宗的寺院,名叫山芋寺。」和尚指了指門上沾滿灰塵傾斜九十的牌匾。
我遞出了幾文錢給小和尚:「請問能通報一下住持麼?」小和尚飛快的收下的了錢,一路向回跑,一路高喊:「師傅,師傅,有個武士來送錢給我們了。」
…………
「大人,這個地方可信麼。」伊籐在邊上戳了戳一臉茫然的我。
不過多久,一個渾身沒有幾兩肉的和尚飛快的跑了出來。如果說曹操是不穿鞋子出來,姬昌是三握發。那麼這個和尚可以說,臉上的口水都沒擦掉,一隻腳穿著一隻布襪,另一隻穿了半個草鞋,衣服也是和印高僧試的露出了一半瘦弱的**。「貴客,貴客,真是貴客,老夫實在有失遠迎。」頂著一個肥大的腦袋身子,卻又瘦小的和尚映入了我的眼簾。最無奈的是和尚的眼睛還特別大,和銅鈴似的。
「不知,貴客是來長暢談佛理的,還是求福護家的,或者是要貧僧開光什麼。」和尚一臉色急的對我說道。
「嗯,大師,在門口好像不是很好。」我顫顫巍巍的說道。
「對對」大和尚連忙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大叫:「芋頭,快去給貴客準備茶水。」
隨著芋頭端來的和煤塊一樣漆黑的茶葉,我噁心的都快把昨天的晚飯都給吐出來了。「大師我不渴。」我連忙擺擺手。
「嗯,這位施主,貧僧法號山芋。那個小沙彌叫做芋頭。因為河越特產芋頭,我們都頓悟道一切皆有佛性,我們也因此命名。」和尚合掌向我拜道。
「大師可是一向宗僧人,我們是來拜託大師,幫忙聯繫其他一向宗的師傅的。」我連忙回了一個禮對著和尚拜道。
「嗯,這個很難辦啊,畢竟大家都不熟悉麼」和尚皺起了眉頭。
我遞出了一個金判:「這些是給大師您的路費,您看可以麼?」
和尚滿臉露出金光:「噢,既然有路費啊,貧僧就斗膽一試。」我插嘴道:「大師希望也能帶我們去找那些僧人。」我又遞出了5個金判,「事成之後這些就當作給大師的香火錢了。」
「哪裡,哪裡您太客氣了。芋頭快去給貴客準備早餐,「貴客,不要嫌我們這裡簡陋只有山芋可以吃。」和尚搓起了商人一般的手來,盯著我拿出金判的雙手。
「還是麻煩您了。鏡去幫下芋頭去燒早飯。」我急忙叫鏡去幫忙,免得又搞出這種黑不溜秋的茶葉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