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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 眾態 文 / 烈火暗靈

    不知覺間已入學兩個多月,時入仲秋,校內外草坪都枯黃了大片。每次散步,均有微涼的感覺。

    非是身體,而是心頭。

    好像突然之間盛夏就過去了,十一月的地界,熱力已然不足。清楚記得方妍寢室四人眾中最愛著長裙的廖真如亦收拾了裝束,改為隆重的秋衣,雖然因著天生的驚人麗質她無論如何穿著都是一樣的美麗,但相較而言夏裝更能顯出她優點中的優點。

    「就是身材!」君子白沫橫飛地興奮不已。

    從出院後到如今前後不過半個多月,君子見了廖真如不下百次——自然並非都是正大光明地拜訪,否則怕他得重回醫院去;被林芳揍的,如果她那體格兒能揍得動人的話。

    揍的原因則肯定不是因為嫉妒他轉移目標,而是因為心煩。像她這種不苟言笑的女孩是不會直接說出來的,但每每去接方妍時總會從林芳神情之上言語之間看出聽出些端倪,對於君子這種喜新厭舊加天性風流的性格她有絕對排斥的態。

    對此君子另有自己的說法:「沒得辦法呀,我追林芳這麼久了,她屁點回應都沒得。也不能被一棵樹掉死是不是?那就只好……」說此話時他相當苦惱,然而表情輕鬆得好像喝可樂。

    君子此生最大的愛好是美女,然後就輪到喝可樂,其中尤其最愛百事的可樂,每每喝畢大吼我支持了中國經濟發展,然後四體放鬆到癱瘓般「散」在椅子上——他自己的說法是第一愛好講義氣,可樂排名第三,不過就其講義氣的頻來講,我和偉人王壯都覺得講義氣排名第三還差不多。

    方妍在第一次見到君子時被他天花亂墜式的口才弄出了好感,後者的甜言蜜語是不拘一女的,而且風格屢屢更換,往往在不經意或突然間就把對方誇了一頓,過後對方想起來就覺得這人忒厲害,崇拜之情難免濤水般上漲。這致使方妍屢次不幸被騙成為其青鳥,做了一回又一回的信使,然後被室友罵了一頓又一頓。

    她很委屈地對我「哭」訴:「她們說我是未成年少女,人販子的主要工作對象,詐騙犯的服務目標……」我除了好言安慰外驚奇於她們之中有誰有如此口才,細想了半天也只能張蕊芳那小丫頭會吐出這麼經典的句子。像方妍這種少女的思想成熟也就在未成年與成年之間徘徊的樣子,有著初戀青澀的味道,會被我和我身邊的兄弟騙得信以為真是正常的,而我又不好在她面前撕下君子偽善面具下的好色,因為搞不好會嚇著她純潔的心……

    在多次對君子說明廖真如已經有了一個叫雲海晨的又高又帥又斯文的另一半無果後,我也只好放棄,任他堅持自己的原則:「在美女未嫁給別人之前,任何人都有機會奪她芳心過來!」

    四個女生中最不受君子歡迎的就是「黑框張」了。這是他首次見面會後根據她的眼鏡量體而下的綽號,不幸被其聽到,頓時也被她打入「最不受迎者」的冷宮,至今偶見都是冷面相對;同時我們兩個寢室剩下六個人也都很瞭解了為什麼她會用「人販子」和「詐騙犯」來形容君子這麼的狠。

    替君子傳遞過十來回信件後,連方妍也明白了他的「險惡」用心,從此拒絕屢起;而要命的是她拒絕的理由單一無比,句式都是「嗯,今天我要陪哥去買東西呢,要好一會兒的,回寢室很晚,還是你自己交……」,頂多把「買東西」改為「上自習」、「勤工助學」或「去圖書館看書」,於是我回去後便成為君子批判的對象,痛斥我的「罪惡行徑」——原因是為可愛的方妍小妹妹製造騙人的理由!

    我則捧著頭呻吟著上床埋頭睡覺去了。

    「這是一場異場艱苦的攻堅戰!我軍戰士必須堅持到底,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為了人民的解放和正主的重申,一定要攻下敵人堅固的堡壘!」君子在試了半個多月而仍無果後以指點江山的雄姿在寢室裡下了嚴令——當然是對自己,因為偉人的目標早定在另一個堡壘處,而王壯老婆入學前就內定了。相較下我是唯一沒有女友的,或是沒有要找女友傾向的。

    茵茵的事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到這刻止,除了我、吳敬外,還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封如茵在我心中的地位。

    在樂觀積極的生命態下,只有我知道自己一直掛念著她。我不知道她傷到底好了沒有,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從毀容的陰影中走出來,更不知道能否真的再和她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發覺自己從未這樣擔心過一個外人,這種比擔心自己的份量更重的擔憂向為只發生在父親和母親身上,而現在卻展移開到了另一個外人處。

    或者我的感情基調在變化。晚上睡前自省時,我開始這樣想。

    這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但我不喜歡講給別人知道,因為由衷地不願她被人拿來作為取笑我的笑料——不是我受不了,而是發自一種不原她受到一點褻瀆的動機。

    偉人仍在,除非我親口發問,他已不再跟我談論任何關於黑幫的事情。這是理所當然,我的拒絕已表明態,像他這麼聰明的人清楚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同時滇幫那邊並沒有動靜——指針對我,似乎還不知道當時剁下灰狐手指的「神秘高手」是誰人。

    十月末時才知道原來不是僥倖,偉人給了我解釋:「火狐並沒有說出曾見過你這號人。」具體原因不明,我也沒有精神和能力去追究這事,加有對偉人有相當的信心,便把它拋開到了一旁,專注於學習和工作方面的事情。

    自上次親自到名浦電子去探看情況後隔了足有一個多月才接到面試的通知,而在堪稱「坎坷」的等行面試過程後的面試竟是如此順利,令人難以不生出怪異的感覺。

    近來似乎生活的重點被纏繞在「工作」上。在內是學校的勤工助學崗位已失去了學習的價值,但因為是別人善意的推薦,不好這麼快就辭掉,我仍在那邊;在外則是這兼職,那和我所學專業截然不同,然而被我看中的不是其內容,而是其環境。

    我相信在這樣一個真正的社會環境下我這種還是學生的人會有不小的收穫,從中學習到日後生活的一些要訣。陌生的東西,才能令真心學習的人學到真正有用的知識。

    兩個寢室間最近有結成聯誼寢室的趨向。雖然君子寧死不承認,但實際上我比他更受方妍寢室四人眾的歡迎,張蕊芳可以忽略不計,態尚算一般,廖真如大概因著彼此有過一扶之恩,對我態遠比對君子好得多。

    麻煩的是林芳。

    她和男友分了道揚了鑣,過上了單身的生活。而引起其中糾紛的根本原因只有我、她和她前男友知道——就是我。至於直接原因除了他們吵了架外,還有我曾答應過她的去找他聊聊,結果這成了分手的導火索。

    介入旁人的感情生活是我所不願,但已經做了,事實由不得我後悔——何況後悔並非我的愛好。

    最麻煩的是雖然她自己從未提過,而旁人也沒有看出來,我卻有了些朦朧的感覺,感覺到她對我的態有少許改變。那不是什麼實質上的應對、交際等上的改變,而是精神性的,我能感覺得到,偶然遇到她一個眼神都像是遇刺般敏感。

    初時尚懷疑是自己自作多情,後來經過自省和思索後我劃掉了這可能性。

    她開始向方妍的方向邁進。她雖然熱心助人,但性格比之方妍更要內向文靜,對事對人都認真到一絲不苟的程。這讓我想到柳落,兩人幾乎是同一類型,而這所謂的比我高一級的「學姐」其實在社會閱歷上比柳落更要不足,極易鑽入死牛角尖。

    更可怕的是她的聰明。這決定了她不容易受到旁人意見或建議的干擾,即不會像方妍那樣接受我的說法來擺脫被拒絕的陰影。

    一切的考慮讓我不敢和她多作接觸。那絲絲淡淡的隱隱感覺,有著比方妍的執著更強烈的執著和不遜於柳落的激烈的激烈。

    相比之下,我反而更能輕鬆地和張、廖兩女相處,隨便開玩笑,輕的曖昧語言只會讓彼此開心,而不會生出什麼令大家尷尬的場景。我懂得掌握言論的分寸,而她們的單純則在這分寸以內可以正確地接受我發出的信息。

    兩個多月過去,我已和方妍寢室混得如一家人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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