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初靜萬萬沒有想到,她才跟秦玄說了沒幾個時辰,秦玄就抱著奉九儀回了王府。而原本喜氣洋洋的王府也因為幾個大夫的出入而變得氣氛凝重起來。
看來奉九儀果然是他這輩子的劫數,想要甩掉都不容易。四年前一次服毒自殺,她躲過了滅門之災,這一次,是故伎重演嗎?還是情之所致?不過,從秦玄那緊皺的眉頭來看,事情好像很嚴重。懶
「如果換作是你,你現在會怎麼做?」任初靜走向那個倚坐在窗台邊品茶的白衣男子,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剛才同去看奉九儀時見他一句話也沒說,任初靜很好奇他心中的想法。
秦冥將視線從那片晚霞間收回,黑眸深沉如水,「如果換作是朕,她不會這麼做。」
秦冥跟秦玄不一樣,他雖然並非無情,卻絕對是理智的,拖泥帶水的事,他不會做。要便是要,不要便是不要,沒有人敢強迫他,更沒有人敢要脅他。如果有人敢用自己的命來賭他的妥協,那人絕對是活膩味了。
心軟,有時並不是件好事。現在看來,秦玄若再不能有所抉擇,明天的婚禮會怎樣,還是個未知數。
如果,她不在這個時候跑去找他提什麼奉九儀,或許,他就不會出宮去找她,也就不會發現這種事了。
「他的事,他自己會解決,你擔什麼心。」秦冥冷冷掃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道:「過了明天,你就要回清風水榭繼續練功,連這一天的自由,你也要犧牲在別人身上嗎?」
他不提這事任初靜還真沒意識到這一點,想到明天過了就要回去,而她還什麼癮都沒過足,臉上的憂愁頓時更深了些,皺著鼻子道:「你只許我在靖麟王府活動,我還能去哪裡自由?再說,他也是你弟弟,也曾經不遺餘力的幫助過你,你就不能替他擔心一下?」
「你想朕怎麼插手?」秦冥淡淡說著,竟沒有要動怒的跡象,就在任初靜奇怪他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時,秦冥接著又道:「朕倒是不介意替他殺了她,因為,只要她活著,就沒人能幫得了他。」
秦冥這句話倒是說在了點子上,奉九儀來這麼一出尋死覓活,以秦玄的個性,還真不太可能對她束手不管。秦玄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她們這些做朋友的當然得拉他一把。
「不過,她這一來,倒也不是全無好處。」說這話時,秦冥眼裡多了一絲冰寒,雖然他臉上依舊是雲淡風清,任初靜卻從中捕捉到一抹殺意。
「你是說,秦越?他也來了?」如今能讓秦冥動殺念的,似乎也只有秦越了。奉九儀曾受他控制,所以,秦冥能夠通過她感應到秦越的所在。
秦越,總算冒頭了嗎?任初靜心中不由得一陣激動,急忙問道:「那他現在在哪?」
她的急切盡數落入秦冥眼裡,俊顏瞬間沉了下來,那雙寒透人心的眸子也同時對上了她,讓她莫名中被他盯著毛骨悚然,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毛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他挑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柔聲道:「想知道嗎?」
跟他生活了四年,任初靜還不至於分不清他什麼時候是真笑,什麼時候是要發飆的前兆。眼下的危險係數猛增,她當然不會傻到自投羅網的去撞槍口。
「嘿嘿,要說不想那肯定是假的,不過,皇上若是不想告訴我,我也絕不勉強。反正只要他來了,肯定是逃不出你的五指山,我就坐等看好戲好了。」她乖巧快速的應答著,外帶送上一張甜死人不償命的笑臉。
大概是這一次秦越做得太過份了,以至於只要是與他有關的事,她一提,秦冥就不給她好臉色看,還前所未有的逼她練功,所以,她很知道在這個話題上要如何順應他。
「他這次死定了。」秦冥冷聲說著,視線卻未從她臉上移開半分,似是在窺探著她的反應。
任初靜毫不置疑的點了點頭,「他要是再逃掉,那就是你能力有問題了。」
「嗯?」秦冥鼻間重重的哼出了一聲不滿,危險氣息瞬間迫近。
她不過是一時口直心快了而已,並沒有詆毀他的意思。任初靜轉動著眼珠,正苦思著換個輕鬆的話題,視線卻被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吸引了過去。
「天哪,那不會是迎兒吧?」從這窗子口望過去,遠處湖邊的一棵大樹上,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趴在樹幹上,費力的往上蠕動著,試圖爬上那棵大樹,錦色小衣向人宣示著小主人的身份。
王府裡沒有小孩,加上這衣服的顏色,除了他們的寶貝公主還能有誰?這小丫頭在幹什麼?她難道忘了她才剛滿三歲嗎?
下一秒,那個本還坐在窗戶邊上的白衣身影已如離弦的箭一般飛身朝那棵大樹掠了過去。
「哎,我……」她還不會輕功!這下,任初靜真是後悔自己不會輕功了,不過,救人要緊,見秦冥趕了過去,她也不敢怠慢,急忙衝出房間,下樓,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湖邊。
大樹上,秦迎還在努力不懈的往上拱動著,小手緊緊的抱住樹幹,臉蛋因為用力而憋得通紅,卻一點也不畏懼。只是,她的年齡實在太小,儘管很努力,腳也只是剛剛離地不到半米。
白影一晃,小傢伙還什麼都沒感覺到,整個身體立刻便輕了起來,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裡,一陣眩暈後停了下來。
「你在做什麼?」落地後,秦冥也不管懷中的小傢伙還在怔愣當中,沉聲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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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一更喲,預計是五更,完結倒計時啦,四十八小時了……怪捨不得的,終於要完了。